第二炮兵總醫院急診室外,季涼跟葉宇凡匆匆趕到。
季涼一眼就看到站在手術室外的小張,連忙撲過去,瞪着眼睛,害怕的問道:“爺爺呢爺爺怎麼樣”
“少夫人。”小張微微喘着粗氣,滿臉嚴肅,“老司令被送進手術室了,不知道情況如何。”
季涼渾身的骨頭好像在這一刻散架,她軟軟的後退了一步,眼神空洞的開口,“爺爺”
鼻子裏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季涼感覺自己的腦袋越來越眩暈
她討厭醫院這個地方,她所有的親人都是在這裏離她而去,從最愛的父母,到未見過一天陽光的她的孩子,而這次,求老天爺你不要再一次殘忍了
咔噠
手術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名護士匆匆出來,“誰是病人家屬”
“我,我是”季涼一聽,連忙上前。
“病人突發腦淤血,需要緊急手術,需要親屬在這上面簽字。”護士拿着單子遞給季涼,“簽好字我們才能手術。”
腦淤血
季涼的身子一震,看着眼前的字都有了重影,手裏不知道被誰塞了一支筆。季涼顫着手,哆哆嗦嗦的在單子上籤好了自己的名字。
兩天,她簽了兩個名字,每一個都讓她痛不欲生。
“求求你們,一定要讓爺爺好起來,求求你們”季涼不知道怎麼寫完的自己的名字,眼淚啪嗒啪嗒往下落,只顧哀求。
“我們會盡力的。”護士說完,又匆匆進了手術室。
小張雖然痛心,但好歹是跟着程老爺子好幾年的人,臨危不亂的第一時間給程燕西給程旭打了電話。只是程燕西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而程旭又在外地開會,最快也要五天之後回來
太陽昇起前一刻的黎明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
正在這最黑暗的時候,手術室的燈一下子變綠。季涼盯了一晚上那燈,看着它從紅突然變綠,突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直到手術的門被人從裏面打開,季涼才後知後覺的站起來,拖着僵硬的腿衝上去,眼睛裏佈滿血絲,盯着醫生問道:“爺爺,爺爺他怎麼樣”
“我們已經盡力了。”醫生到了一圈眼巴巴守着的衆人,嘆了口氣,“老首長沒有生命危險,可是可是,老首長已經陷入深度昏迷,意識活動基本喪失。就是我們俗稱的,植物人”
“植物人”
“天哪植物人”
周圍響起吸氣聲,季涼眼前霎時被水霧縈繞,腦海裏只有植物人三個字來回盤旋。
“季涼,都是你害的”程然突然尖叫一聲,惡狠狠的開口,“如果不是你拉我去廚房說那些話,爺爺不會暈倒你這個掃把星你這個害人精”
“不我不是”季涼下意識的要反駁,可是頭越來越疼。
“爺爺說我要娶的人必須是你,你就是個剋星小然她現在躺在病房裏都是因爲你”程燕西凶神惡煞的臉突然徘徊出現。
“季涼,你就是個剋星把你爸你媽都給剋死了”姑母的臉一會兒又突然出現。
“對不起”
季涼突然張了張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沒有發出聲音。她覺得自己的身體向被捲入一個黑洞,身子軟軟的,眼前一片黑暗,慢慢失去知覺。
“小涼”
“少夫人暈倒了”
“醫生呢”
周圍的喧囂越來越遠,直至再也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