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瑩看出了盧子安眼裏的不安和瘋狂,她連忙安撫道:“能跟你相伴一生是我最大的願望了,我怎麼會捨得離開你?”
“那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盧子安語氣有些不好:“難不成是我理解錯了?”
“你先聽我說。”盧瑩道:“我不是想要把你推給姐姐,而是不得不這麼做,我是爲了盧家和孩子着想。”
盧瑩認真給盧子安分析:“姐姐明顯對你有意,只要我們在一起,對於姐姐來說,那就是一種傷害,對於我們所求,是有害無益,可要是你假裝跟姐姐和好,討好她,那就不一樣了,姐姐必定會心軟,對我們網開一面。”
“沒用的,這幾天我按時按點去宋宅守着,她對我視而不見。”盧子安搖搖頭,神情頗爲苦惱。
盧瑩倒是沒有泄氣,對於目前的情況,她心裏還是清楚的:“去宋宅找她不容易見到人,那你要是去別的地方守株待兔呢?我聽說姐姐最近挺忙的,每天都在城裏跑來跑去,要遇見她應該不難。”
“見到了又有什麼用?她對我態度惡劣。”盧子安搖搖頭,一臉苦色。
“女人嘛,哄一鬨就行了。”盧瑩說道:“子安跟姐姐夫妻二十載,你們雖說不是夫妻了,但是也是比朋友更親近的家人啊!”
盧瑩的話意有所指,讓盧子安不由得順着她的話往下想。
對於很多人來說,得不到和失去的纔是最好的。
當初他跟宋雲婷在一起的時候,盧子安覺得外面的盧瑩對他很有吸引力,可現在跟宋雲婷分開了,盧子安倒是發現了宋雲婷身上的優點了,也懷念起了曾經他們甜蜜的過往。
察覺到盧子安若有所思的神情,盧瑩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說起了別的事情。
盧瑩不提,盧子安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關於宋雲婷的事情。
翌日,盧子安沒有去宋宅門口守着,而是直奔金玉齋,打算去那邊跟宋雲婷偶遇。
京城很大,當一個人盲目地想要在街上跟想遇見的人偶遇,那機率可想而知了。
盧子安在街上轉悠了一天,都沒見到宋雲婷。
不過第二天的時候,盧子安倒是學聰明瞭,他沒有直接去金玉齋,而是躲在宋宅門口的角落裏,偷偷盯着宋宅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宋雲婷坐着馬車出門時,立刻就跟了上去。
馬車在京城裏走動的速度並不快,街道兩邊有不少人來來往往,馬車的速度有時候還比不上走路的速度,這也方便盧子安跟蹤。
等到他跟着宋雲婷到了一處飯館時,就見宋雲婷下了馬車,走到了店裏,而店裏的夥計見到她進來,全都恭敬地迎了上來,口中稱呼她爲太太。
這家飯館是宋雲婷開的?
盧子安看着眼前裝修華麗,人來人往的飯館,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知道這家飯館有很大的可能是宋雲婷的,盧子安也沒有在門口等着,他定定地望着這裏好一會兒,最後才轉身離開。
昨兒盧瑩說的話在他耳畔迴響,盧子安原本還有些不確定自己該不該這麼幹,但是在看到宋雲婷離開他以後,不僅沒有落魄,反而日子越過越好了,他內心如同打翻了辣椒瓶,五味雜陳。
盧子安像是消失在了京城裏一樣,宋雲婷幾次出門都沒有碰到他以後,倒是放心了不少。
“看來盧子安已經回去了,這幾天他都沒有在門口守着了。”眼看明天就是阿平跟餘長琴的成親的日子了,宋雲婷難得清閒了下來,有時間跟葉千梔聊天喫茶。
葉千梔給她倒了一杯茶水,笑眯眯道:“這段時間,辛苦姐姐了,請姐姐喝杯茶。”
“有事情忙活,日子過得反而更快一些。”宋雲婷說道:“每天都在家裏待着,無所事事,清閒是清閒了,可我心裏不得勁,有點事情幹,我心裏踏實。”
“小羽年紀也不小了,婚事也可以安排起來了。”葉千梔笑吟吟提議道:“我聽說,別人家準備聘禮和嫁妝,那可都是孩子剛出生的時候就開始準備的,咱們現在開始準備,已經很遲了,有些好東西,那是可遇不可求,還是得先下手爲強。”
對於葉千梔的說辭,宋雲婷是贊同的,這段時間她幫着阿平準備聘禮,自然發現了不管是什麼好東西,一到京城,還沒等她過去看貨,就已經被人訂走了。
京城的人,揮霍起來,眼都不眨,似乎他們花出去的不是銀票,而是一張張無關緊要的紙張。
“我先準備點不會過時的物件,一樣一樣替他蒐羅起來。”宋雲婷和葉千梔便聊起了聘禮的各種事情,兩人越聊越投契,恨不得立刻就把宋羽未來聘妻子的聘禮給準備好。
轉眼間,就到了阿平成親的日子。
阿平是美人妝的管事,在京城算是有點名氣,不少商戶也都想要認識他,想要跟他攀交情,而餘長琴是餘家獨女,餘家這幾年生意蒸蒸日上,餘長琴在京城也同樣小有名氣。
兩人成親低調,請的也都是有往來的商戶。
阿平爲了娶餘長琴,特意在京城置辦了宅院,他手裏銀錢不多,置辦的宅院不過是個小院落,但是對於餘長琴來說,這就足夠了。
在他們成親的當天,葉千梔和宋雲婷都去湊熱鬧。
葉千梔和宋雲婷幫着招待賓客,和處理一些突發情況,當阿平接親回來,新郎新娘去了喜堂拜堂的時候,宋雲婷十分羨慕道:“要是我家小羽現在跑來跟我說,他想要成親了,我會高興得喝三大碗酒。”
“姐姐的心願應該很快就會變成現實。”葉千梔意有所指道。
宋雲婷不太懂她爲什麼會這麼說,葉千梔沒有解惑,只是衝着某個方向努了努嘴,順着方向看去,宋雲婷就看到了她那從來不跟女孩子說話的兒子,此時正殷勤地招待一個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