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利共贏……
樊天的眼眸中劃過了一絲猶豫的味道。
這並不是她優柔寡斷，而是降價這事……她實在是做不了主啊！
移動通訊是全國性的，並不是她自己家開的，哪有她說降價就降價的道理啊？
當即整個人的面上浮現了尷尬不已的神色，這就開口用有些爲難的語氣道：
“秦先生，我也知道你是奔着合作來的，而我本人，也是非常希望我們之間的合作能夠一路順暢的，但是……價格不是我一個人能定下來的，所以……”
樊天吞吞吐吐的話語，已經很能夠說明情況了，而秦授也很能理解對方口中所說的這一點，直接將自己的手肘放到了面前人的桌子上，這就開口，用很是真誠的語氣詢問道。
“那樊經理，你想不想做這個？”
作爲一個後世人，秦授太清楚自己此刻提出的這個合作方案，會對後世帶來多大的影響了。
在套餐、手機盛行的後世，自己今天所推崇的這個方案，簡直就是一本萬利的好辦法，他實在是想不出，有人會去拒絕這樣具有優勢的合作呢？
秦授用期待的眼神，注視着面前的樊經理，而樊經理那張貌美如花的臉上，也出現了糾葛無比的表情。
好半天之後，這才用無比糾結的語氣道。
“那我打電話請示一下吧！”
秦授失望了，他要的是一個卓絕的合作者，而不是一個優柔寡斷的軟蛋。
商場如戰場，每一分猶豫背後，都是慘重的代價！
深吸一口氣，秦授這就直起身子來，繼而開口拒絕了面前人的提議。
“不用了，既然樊經理你沒這個魄力的話，那就不用打了。”
“爲什麼？”
樊天微微有些慌亂了，她承認，在秦授剛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時候，她的確有些不太看好這個年輕人。
可當對方真的將自己的合作方案甩出來的時候，她立馬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覺。
如果不是手頭所擁有的權限實在是有限的話，估計她都要忍不住直接和麪前人合作了。
在這種情況下，對方身上這突如其來的失望……是怎麼回事？
樊天承認，她確實有些着急了，而秦授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女人，一時間也有些心軟，最後也只能幽幽的嘆了口氣，將自己心中的擔心盡數的說了出來。
“因爲你這個電話打過去，總部那邊肯定是不能同意的。”
爲什麼？
樊天本來是想開口發問的，可看面前的秦授比自己小了那麼多，對方又是主動提合作的那個人，原本壓在心中的那些話，終是一句都沒說出來，最後演變爲輕輕嘆了口氣道。
“那我打個電話試試吧，說不定可以呢？”
樊天的心中還抱着最後的希望，雖然秦授很不想打擊她，但是現實不容爭辯，最後也只能衝着她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她自便。
這邊樊天深吸一口氣，很快就將電話打到了總部，只可惜無論她如何慷慨激昂的去遊說這樣做，會給公司帶來多大的效益，可電話那頭的人，就像是王八喫秤砣——死了心一般，根本就聽不進去她說的內容。
“樊經理！我希望你明白，你只是一個小小的縣城的分經理，連市經理、省經理、大區經理都算不上！憑什麼覺得你的決定，會比其他人優秀？更何況，就算是真的有這樣的機遇，又怎麼會輪到你的頭上來？”
“醒醒吧！別白日做夢了！這個季度還有最後一個月了，如果你們縣的營業額還是墊底的話，下個月你就可以滾了！”
嘟嘟……
毫不留情的被掛斷了電話，樊天的臉上充滿了失望的表情，看着秦授的眼神，更是有着無比的尷尬。
好在秦授不是那種會落井下石的人，雖然一早就預料到了這樣的情況，卻還是輕咳一聲道。
“樊經理，我知道你是個喜歡按規矩辦事的人，但是古往今來，哪次巨大的改變不是從變革中產生的呢？按部就班的人得有，離經叛道的人也得有，勝者爲王，敗者爲寇，如果有一天你想通了，可以打這個電話給我。當然，我也希望這一天不要太遙遠。”
說完，秦授毫不客氣的從桌子上抽出一張便利籤來，刷刷在上面留下自己的電話號碼之後，這就乾脆利落的離開了。
……
“這就結束了？”
哪怕站在馬路邊上的時候，錢富貴的眼神中都有不真實的感覺。
跟着秦授進去了一趟，他總算是明白對方是去做什麼的了。
但明白和成了，這完全是不一樣的兩個概念啊！
而且……
就他們這麼結束了，也沒給自己的生意帶來本質性的改變啊！
錢富貴的心中急的，就和熱鍋上的螞蟻差不多了，再對比秦授臉上那副淡定的不能再淡定的神色，他簡直就要抓狂了。
甚至，還難得舉一反三的開口道：
“要不……咱去聯通，電信試試？總有一家膽大的嘛！做生意這事，就是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秦老弟，咱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誰說我們要坐以待斃了？”
秦授斜了身側人一眼，終於開口說話了，而錢富貴原本懸在嗓子眼上的一顆心，也因爲他口中的這句話，回落到了胸中一大半。
錢富貴用一臉殷切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人，期待着從他的口中，能說出什麼驚天地，泣鬼神的話術來，沒想到秦授大手一揮，直接開口道。
“回家吧！”
啊？
錢富貴差點以爲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不然怎麼能聽到這個瘋狂的字眼？
現在回家？那合作的事情……不就打水漂了嗎？
看着他這着急上火的樣子，秦授的眼眸中，也有了諸多無奈的感覺，這就開口說了四個字。
“好事多磨。”
然後坐上班車，回家去了，留下一臉懵逼的錢富貴停在風中，獨自一人品味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