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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 215.興奮,期待,憤怒

    在夜褚期待的眼神中,她給了這樣一個答案,跟着,背起揹包往外走。

    夜褚的臉上,立即染上一絲失望,可並沒有因此放棄,他快步追上了沈意,道:“小意姐,我們怎麼說都算是相識一場,況且,唐允大哥也算是我們共同的朋友,俗話說得好,朋友的朋友也是朋友,你就忍心這樣拒絕我嗎?”

    “忍心。”

    沈意想也沒想,毫不猶豫地拋出這麼兩個字,夜褚臉上的表情驟然一僵,“小意姐……”

    “還有……”

    沈意轉過身來,對着夜褚邪魅地一笑,“你搞錯了,唐允並不是我的朋友。”

    “不會吧,難不成是敵人?”

    夜褚玩笑一般地笑了笑。

    “敵人算不上,確切地說,應該是陌生人才對。”

    她笑得雲淡風輕地糾正夜褚的判斷,揮揮手跟夜褚告別。

    卻聽夜褚在後面傳來質疑的聲音,“怎麼可能?既然是陌生人,他怎麼會讓我想辦法保護好你,不讓任何人傷害到你?我所認識的唐允可不是一個會關心陌生人的人。”

    夜褚的話,別有深意,沈意不是聽不出來,只是,他這話,還是讓沈意的心頭再度一驚,行走的腳步,也驟然停頓了下來。

    心頭,因爲夜褚這句話而再度被掀起了一陣波瀾,她回過頭來,不敢相信地看着夜褚,半晌沒有出聲。

    沈意的反應,讓夜褚很滿意,笑容開始向上揚起,露出他整齊而潔白的牙齒。

    “我就猜到你們的關係不簡單,說實話,我是第一次見唐允這麼關心一個女孩子誒。”

    他笑嘻嘻地湊到沈意麪前,開始假裝一本正經。

    他跟唐允認識的時間也就幾天,唐允身邊的女人,他也就見過沈意一個。

    他剛纔這話,無非就是說給沈意聽的,可沈意並不清楚。

    她在震驚了幾秒鐘後,笑道:“那是你沒見過他緊張他女朋友時的樣子。”

    夜褚完全沒料到沈意的反應會這麼平淡,甚至在自己沾沾自喜之餘,竟然還冒出一個唐允的女朋友來,這不是直接打了剛纔自己的臉一巴掌麼。

    在他還想開口說點什麼的時候,沈意已經搶在他前頭,把話給截了過去,“抱歉,我真的不能教你什麼,也希望你別拿唐允來跟我扯上什麼關係,我現在很安全,也不麻煩你來保護好我。”

    她不知道夜褚到底是什麼身份,可是,在美國這個可以說是聚集着各式各樣人的國度裏,潛在的危險是必然的。

    可她完全沒料到,唐允會親口讓夜褚來保護好她,這般大費周章。

    而能讓唐允放在眼裏的人,想必這夜褚的身份絕對不簡單,光那天在富蘭克林大道時,他身邊那幾個保鏢的陣仗,也能讓她明白夜褚不太簡單的身份。

    只不過,她對夜褚這個算上這次也才見過兩面的人並不感興趣,更加沒有興趣知道他是什麼身份背景,他跟唐允之間,又是一種什麼樣的關係。

    沈意說完這一大段話之後,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可是那顆從未完全平靜下來的心,因爲剛纔夜褚的那一番話而再度掀起了一陣驚濤駭浪。

    地獄門——

    夜溟坐在橢圓球形的辦公室內,眼前的屏幕剛剛暗掉,他那張俊美無措的臉上,流淌出了幾分複雜。

    薄脣,在此時抿成了一條線。

    儘管這一通國際長途視頻通話已經結束,可他深邃的目光,始終盯着液晶投影儀上,發起呆來。

    垂在身側的修長指尖,似乎因爲竭力剋制着什麼而緊握成了一團。

    她……終於出現了。

    夜溟的瞳孔,縮了縮,深不見底的眸子,透出了讓人膽顫的寒涼。

    他不清楚自己此時是什麼心情,興奮?期盼?還是憤怒?

    她回來了,他找了她這麼多年,她終於出現了,可她的出現,不是因爲他,而是因爲另一個男人。

    夜溟搭在桌子上那修長的指尖,再度握成了拳頭。

    幽冷的眸子,在下一秒又拉下了幾個溫度。

    “宋安寧,你欠我的,是時候該還給我了。”

    這句話,他幾乎是咬着牙關說出來的。

    當宋安寧出現在地獄門,站到夜溟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了。

    “少主。”

    手下引着宋安寧出現在夜溟的辦公室裏,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宋安寧,這個名字,這張臉,在整個地獄門裏,沒有人會覺得陌生,她跟夜溟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人不清

    楚。

    正是因爲如此,他們在見到宋安寧的時候,神色都是複雜的,就如同此刻的夜溟一樣。

    “你先出去。”

    幾秒鐘後,夜溟低冷的嗓音在辦公室裏響起,話雖然是對着下屬說的,可目光,卻停在宋安寧的身上,沒有移開半分。

    當再一次聽到夜溟那沒有溫度的嗓音時,宋安寧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平靜下來的心跳,重新變得狂亂。

    下屬出去的時候,輕輕碰觸的關門聲,卻讓宋安寧的心,陡然一顫。

    儘管在五年前,她就料到了遲早會跟夜溟有生死相搏的一天,可是,當真正面對的時候,看着他那雙深不見底卻冷得能將她剝皮拆骨的雙眼時,心,還是絞在了一起。

    此趟前來,她已經做好了一切的心理準備,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死,能死在她面前,也好過客死異鄉,這一輩子不能相見。

    她就這樣一言不發地看着夜溟,夜溟也在看着她,彼此誰都沒先開口,整間辦公室內,氣氛冷凝得彷彿要將宋安寧給直接壓垮了。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宋安寧心裏原本的平靜,也在跟夜溟的對峙當中,一點點地逝去了。

    原本寧靜的目光,也開始一點點地遊離。

    終於,宋安寧開始沉不住氣了,她看着夜溟,深深地吸了口氣,正要出聲,便見一直坐在辦公桌前一聲不吭的夜溟終於有了動作。

    他站起身來,邁着修長筆直的長腿,一步步朝她走來,而後,在她面前站定。

    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宋安寧面前全部的明亮,冰冷的溫度,在她面前凝集成冰,將她整個人包裹。

    加上夜溟那雙深不見底的眼眸停在她的臉上,就像是一座大山,硬生生地壓迫着宋安寧,讓她覺得窒息得喘不過氣來。

    她抿了抿脣,眉頭一擰,正想着該如何開口,突然間,下巴上傳來一陣劇痛,只見夜溟兩根手指,正用力扣着她的下頜,逼着她擡起臉,跟他對視,手上的力道,也在一點點地收緊,疼得宋安寧連身子都禁不住顫抖了起來。

    雙眼裏,不經意間流露出了幾分恐懼,在夜溟身上散發出來的冰冷氣場中,更是加深了幾許。

    “都躲了五年了,現在出來見我,這五年不是白躲了?”

    夜溟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絲嘲弄。

    宋安寧垂在身側的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後又握緊,掌心不知道何時已經佈滿了一層的冷汗。

    她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迎上夜溟的眸子,語氣平靜道:“遲早都要被你找到,不如自己出現,最起碼,死也死得有尊嚴一些。”

    夜溟看着她眼底平靜得如一灘深水,激不起半點的漣漪。

    越是這樣,夜溟心頭的怒火就越強。

    憑什麼,憑什麼他這幾年過得生不如死,她卻活得這麼平靜。

    怒火,漸漸延伸到了指尖,扣着宋安寧的下巴,疼得她的臉色也頓時泛出了一絲蒼白。

    “剛一見面就提死這麼沉重的話題,合適麼?”

    他的嘴角勾着笑,可這笑容,卻讓人看得懼意直達腳底。

    “夜少主這麼恨我,難不成不想殺了我嗎?”

    她咬牙忍着下巴上傳來的劇痛,說得輕鬆,可臉上的蒼白卻加深了幾許。

    “呵。”

    夜溟發出了一絲嘲弄般的笑,笑容,依然森冷至極,“殺你是遲早的事,可在殺你之前,我們久別重逢,難道不該聊點令人高興的事麼?”

    高興的事?

    宋安寧臉色一怔,不太明白夜溟這話的意思。

    她跟他之間,還有什麼高興的話題可以聊嗎?

    她心中一痛,看着夜溟嘴角那森冷的笑,那般刺骨,那般滲人,那般讓人膽顫心驚。

    那不敢去看,卻又不得不直視他。

    她發現,眼前的夜溟,對她來說,甚至比死亡還要讓她覺得可怕。

    下巴疼得彷彿已經失去了知覺,就像是被夜溟卸下了一般。

    突然間,夜溟一用力,手上的力量一轉,直接將她摁在了辦公室的牆上。

    隨後,夜溟的臉在她驚恐的眼神中,壓了下來,近在咫尺的臉,更是讓她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不近人情的味道。

    “男女之間,最快活的,不就是牀笫間的那些事麼?雖然隔了五年,我想,你應該不陌生吧?”

    說話間,夜溟脣角森冷蝕骨的笑,又加深了。

    宋安寧被他的話嚇了一跳,本能地掙扎了兩下,想要從夜溟的手中逃離出去,可夜溟的力量很大,她在他面前,這點薄弱的力量就顯得有些不自量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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