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也沒想到,被她特意拾掇離開顧家的周致遠會這會回來。
而她身後是炕,三人傳來的曖昧呻-吟,以及她手裏拿着的板磚,無一不彰顯着,她剛做了什麼事情。
她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就化被動爲主動,立馬攜恩,“叔叔,是我救了你。”如果不是我,躺在牀上奮力耕耘的就是你了。
以周致遠的聰明,看到這一幕,哪裏能不明白的,他嗯了一聲,冷聲道,“爲什麼我每次見到你,你都在做這種讓人意外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啊!
寧寧也很崩潰啊!
寧寧瞬間尷尬得不知道說什麼話好了,聯想到上次的踩爆郎宏偉的蛋蛋,也被他撞見了。她尷尬地摳了摳手指,“可能——緣分吧。”
緣分?
周致遠看了一眼對方身後的炕上的三人,他向她伸手,冷聲,“上來——”
寧寧啊了一聲,怎麼也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她立馬把手遞過去,借力一蹬,從窗戶口跳了出去,遠離戰場。
而周致遠在她上來以後,立馬拿出了一條帕子,把窗戶上留下來的腳印給擦拭得一乾二淨,他頭都沒回地冷聲教育,“做事,記得掃尾。”
這不是第一次了。
小丫頭每次都會留下很明顯的把柄。
寧寧着實是意外了,她拽着衣角,不安地說道,“我以爲叔叔你會罵我,或者拆穿我,舉報我。”而不是像現在這種,去幫她掃尾。
畢竟,周致遠纔是他的親侄兒子,顧瑤算是他的親侄媳婦,而現在躺在炕上奮力耕耘的正是他的親侄兒子。
周致遠收起帕子,一下把寧寧手裏的板磚劈成了粉碎,毀屍滅跡後,他才問,“加料酒是你倒的嗎?”
寧寧看着那稀碎的板磚,哆嗦了下,頓時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那周文宴是你拉進去的嗎?”
寧寧搖頭,“那肯定不是,他自己走進去的。”
“那周文宴管不住褲襠,關你什麼事?”周致遠的話,有些冷酷無情起來。
在他看來侄兒周文宴,確實蠢得離譜,一點警惕心都沒有,從喝下加料的酒,再到進去,他有無數個機會可以掙脫出來,可是他卻選擇了沉淪。
既然這樣,這種人不值得他出手救。
寧寧顯然沒想到周致遠會這樣說,她主動坦白,“王二妮是我弄進去的。”
“嗯!九塊九。”
寧寧瞬間擡頭,頭皮發麻,解釋,“王二妮不是好人,她是個褻瀆狂,前段時間還差點褻瀆我弟弟。”
她還要再說些什麼,卻突然被周致遠給拉住了,護在身下,他對她搖了搖頭,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寧寧瞬間不敢動了,身下的柔軟馨香和屋內傳來的曖昧-呻-吟,讓周致遠有一瞬間的僵硬,他紅了耳根,有些後悔,不該手太快拉他入懷的。
而寧寧像是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一樣,用着纖細的手指在周致遠胸膛上畫了一個圈推了推,吐氣如蘭,“叔叔,你太硬了,壓疼我了。”
她聲音如蜜,勾得人恨不得纏繞在一起。
這鋼鐵直男!
寧寧喫痛,氣得磨牙。
接着。
正屋外面就傳來一陣紛雜的腳步聲,率先開口的是顧建保,他喝得有些高,大着嗓門,跟衆人炫耀,“省城美院聽過沒?咱們整個公社都沒一個考上的,更沒人讀得起藝術專業,但是我那女婿周文宴就不一樣了,他不止考上了,還在省城美院讀畫畫專業,那將來可是搞藝術的,厲害得很。”
“我顧建保別的不說,這輩子有個大畫家女婿問我喊爸,我就是死了也值了。”
“還是我閨女眼光好啊,一挑就挑到最好的一個,走我帶你們去見見我那未來的大畫家女婿。”
這話,顧建保已經說了無數次,每一次都有人來恭維他。
但是這次,大傢伙站門口,卻出奇怪的安靜。出現在這裏的,哪個不是成了家的漢子?哪個沒在炕上按着媳婦吭哧吭哧賣力過?
那正屋內傳來的聲音,他們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顧建保更是酒精上頭,當即一腳踹了過去,“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他罵罵咧咧,“哪個不要臉的在我女婿屋裏亂搞——”當看到牀上的人時,他剩下的話戛然而止。
竟然是周文宴和一個老女人!
兩人赤果果,肢體交.纏,用腳指頭都能看出來兩人在做什麼事情,似乎察覺到人進來,兩人鴕鳥一樣突然安靜了下去。
而他們兩人一旁,是一個穿着薄紗透亮的顧瑤。
她正躺在那裏,面色潮紅,雙眼緊閉,身姿玲瓏有致。
三人!竟然是三個人在一個炕上!
顧建保的酒意瞬間清醒,他大聲“啊”了一聲,先前還放過的話,如同響亮的耳光扇在他臉上,那些公社幹事會怎麼看他?
他憤怒地上去,一拳一個,“我打死你們這些不要臉的。”竟然在女方過門宴上做出這種不知羞恥的事情。
他不敢去打炕最裏面的周文宴,第一個衝上去打的就是在最外沿角落炕邊的顧瑤。
原本還在做着美夢的顧瑤,瞬間清醒,夢裏那陣陣呻-吟,讓她下意識地以爲自己和周致遠的好事成了,臉上火辣辣的疼讓她多了幾分迴歸現實。
所以看到滿屋子的人,她一點不驚慌,反而是那種一切都在算計中的結果,他們撞見了自己和周致遠的好事。
她勾了勾脣,志在滿滿,“爸,我錯了,我不該喝酒,讓周致遠碰了我。”意識到自己口誤,她驚慌失措地彌補,“爸,你不要生氣,不要怪周致遠,他也是喝醉了酒纔會犯錯的——”
她話一落,就察覺到顧建保的神色有些古怪,透過縫隙,看到門口的那些人也是一臉古怪。
顧瑤有些摸不着頭腦。
就瞧着擋在她面前,遮住了她大半視線的顧建保,一臉震怒地問,“你是說周致遠玷污了你?”
顧瑤斬釘截鐵地說,“是!!!”
周致遠突然推門而入,冷聲,“聽說你們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