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高毅也沒在糾結對方身份的事情,他想了想說起了正事,“我打聽到消息,安家確實是從外面接到了一個孫女回去。”
“什麼?”廖老爺子立馬站了起來。
“爹,你先別激動,我感覺安老爺子的態度不太對,他對外是寵着新接回來的孫女,但是——”他話鋒一轉,“我實際打聽到的消息,安家人對新接回來的,那個孫女並不是很好。”
廖老爺子一拍桌子,厲聲道,“安治國這個狗東西,辜負你姑姑不說,還要辜負你姑姑的後人。”
他旋即在屋內踱步,“那孩子叫什麼?你想辦法聯繫上她,不行就把她接到廖家來,安家養不起,我們廖家養得起!”
“那孩子叫顧瑤。”
……
此時,安家。
顧瑤終於刷完了所有盤子,她靠在廚房的竈膛旁邊打盹起來。
正當她做着美夢,成爲安家的女主人,把安嬌他們都踩在腳下的時候。
突然被一盆冷水給澆醒了。
迎面而來的冷水,讓顧瑤的美夢瞬間驚醒,還未回過神,劈頭蓋臉的謾罵聲就傳了過來,“顧瑤,你竟然敢跟外面的人說你在安家過得不好?”
白天,她同學來家裏,顧瑤竟然上去告狀。
現在,外面都在傳,因爲安老爺子太過寵愛顧瑤,她安嬌成了女霸王,各種刁難顧瑤。
安嬌從小到大都沒喫過這種啞巴虧。等上門做客的同學一走,便立馬發難起來。
從頭頂潑下來的水,澆的眼睛都睜不開了。
顧瑤抹了一把臉,她心裏恨意滔天,面上卻小聲賠不是,“嬌嬌,我沒有告狀,只是他們不小心看到我在幹活了。”
“不小心?哪裏來的那麼多不小心?”安嬌一巴掌甩在顧瑤的臉上,語氣嬌蠻,“在有不小心,小心我把你趕出安家!”
顧瑤臉色倏然變了,她強忍着恨意,“不會了,不會有下次了,我下次就算是幹活,也找個沒人的地方幹活。”
發泄完的安嬌見她跟狗一樣乖巧,這才揚長而去。
而顧瑤立在原地,眼裏的恨意來不及收斂,就注意到拐角走過來的腳步聲,她立馬換上了楚楚可憐,低聲啜泣的模樣。
走過來的不是旁人,正是安嬌的哥哥安明志。
他拿了一條大毛巾遞給她,眉頭微皺,語氣溫和,“嬌嬌,又刁難你了?”
他生得斯文秀氣,宛若白面書生,關切溫和的語氣,更是如同微風一樣驅散了顧瑤心裏的恨意。
“明志哥哥。”顧瑤並不接毛巾,她眼眶噙滿了淚水,“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
她越是這般說,安明志越是皺眉,他不由自主地,把毛巾披在她溼噠噠的衣服上。
只見溼身的她身姿曼妙,凹凸有致,帶着說不出的少女的玲瓏和女人的香豔。
安明志的臉瞬間紅了,急忙扭過頭,“我會去教訓嬌嬌的。”
留下這句話,他就落荒而逃。
顧瑤盯着對方離開的背影,拿着毛巾漫不經心地擦着,冷笑道,“我等着!”
如果安明志真幫她報仇,也不枉她忍着噁心去勾引他。
果然,不出一會,一聲尖叫聲,從安嬌房間裏面傳了出來,那種不可置信要突破天際,“哥,你打我?”
爲了那個賤人打我?
看到妹妹哭得跟淚人一樣,安明志不由得覺得自己昏了頭,怎麼會打自己從小到大最疼愛的妹妹呢!
可是,他剛想解釋,安嬌便蠻橫地掙脫了他的手,摔摔打打地衝出了房門。
出了房門,安嬌下意識地跑到母親和奶奶的房間裏面。
只是,她突如其來地衝進來,打斷了兩人正在會客的重要場景。
發出的刺耳響動聲,打斷了中年男人的話,“那房子要賣給顧——寧嗎?”
這也讓安老太不由得皺眉,她擡頭望了過去,不由得厲喝,“滾出去!”
安嬌被就受了委屈,又被奶奶呵斥,頓時捂着臉跑了,卻沒想到,跑到一半,卻聽安老太吩咐,“把顧瑤給我叫過來。”
安嬌又委屈又怒,她聲音尖利,“奶奶,你知不知道,哥哥爲了顧瑤打我?你還要去找她?”
這話,也讓安老太的眉頭皺了起來,下意識地看向旁邊的坐着的中年男人,“讓成和見笑了。”
頓了頓,見兒媳婦已經上去哄孫女了,不由得頭疼地捏了捏眉心,“嬌嬌,你以爲我找顧瑤會有什麼好事?”
這話,也不由得讓安嬌哭聲戛然而止。
不用安老太吩咐,她就去把顧瑤給喊了進來。
等接到傳話的時候,顧瑤頗爲惴惴不安。
她已經想了無數個可能性,一進門,便低眉順耳,“奶奶,你找我?”
這一聲奶奶,喊得格外親熱,帶着說不出的阿諛奉承。
旁邊的中年男人來了興趣,他嘴角玩味地笑了笑,“表姑,這就是你新接回來的孫女?那位的後人?”
他把新接回來和那位幾個字,咬得格外清晰。
當年,他表姑在那位原配手裏,可是也如這般低眉順耳的。
那位原配帶着與生俱來的高傲,沒想到啊,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林成和的話,也大大地取悅了安老太。
她笑了笑,拉過顧瑤介紹,“這位就是姐姐的後人。”頓了頓,她故意噁心人,“瑤搖,這位是你表叔,來打聲招呼。”
林成和算哪門子表叔?
更別說,讓顧瑤喊表叔,她差點沒收住臉色,但是想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又小聲地喊了一聲,“表叔。”
見她不情不願,帶着幾分小家子氣,林成和微微皺眉,“這——”和廖谷秋差得有些遠啊!
實在是不像廖谷秋的後人。
“小門小戶長大的泥腿子,可不就是這個模樣。”
安老太很不喜歡顧瑤這副小家子作態,她開門見山地問道,“你認爲顧家三房,或者說,顧寧有能力在安州市買房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