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猛地往後退後好幾步,他臉上說不盡的受傷。
原來、原來他去找平樂,給她帶來了這麼大的傷害嗎?
顧建設則是一臉震驚,他怎麼也沒想到,那個用着黏糊糊目光看着他的老人,竟然是他父親!
而顧寧,則是被林翠英的話,更不要臉到嘔吐了。
“林翠英,你口口聲聲,說老爺子找丟失的兒子,是在剜你心?那麼請問,你兒子死了,是安平樂造成的嗎?你兒子死了?安平樂就必須陪葬嗎?”
“是!”林翠英一臉扭曲瘋狂,“我兒子死了,安平樂憑什麼還在活着?你怎麼不去給我的鴻才陪葬!”
顧寧實在是忍不住了,她抄起地上的禿瓢掃把,就往林翠英身上招呼。
“我可去你媽麼的,你兒子死了,就要我爸給他陪葬?
你既然這麼愛你兒子,你怎麼不去陪葬?你怎麼還在苟活?你怎麼還在搞裙下之臣?
可拉倒吧,別說得冠冕堂皇。不過是你自私自利,膽小怕死。你捨不得自己去死,你就拉着別人去給你兒子陪葬,你自私自利,你就盡的打壓我們一家,你不想讓我們回到安家,不想讓我們爭財產,所以你就一而再再而三地害我們一家!”
“林翠英,別說得這麼大義凜然,你特麼就是廁所裏面的蛆,又臭又惡性還自私自利!”
這話,簡直跟踩了林翠英的尾巴一樣,她臉色頓時扭曲了,“你胡說八道!”
她一邊跑,一邊躲,一邊謾罵。
“我胡說八道?你既然這麼怨恨老爺子,你兒子死了,你怎麼不去死?我胡說八道?你難道沒有打壓我們顧家三房?我胡說八道,你難道沒有設圈套讓我們買房子,再把我們一家徹底趕出安州市?”
顧寧猛的丟了手裏的掃把,一把提着她的衣領子,“你承認吧,有些人是天生的壞種,而你從小壞到老,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爛東西!”
林翠英被顧寧拿着禿瓢掃把打的,狼狽的要命。
卻沒有一個人上前來阻攔。
這話,就算是外人也明白了。
這房子,不過是林翠英這個後媽,後奶奶,專門給原配之子下的圈套而已。
丁淑麗看着婆婆那般狼狽的模樣,動都不敢動彈,只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讓老爺子發現自己。而錢凝珍徹底傻眼了,她都放棄自家男人站到林翠英這邊了。
怎麼也沒想到,峯迴路轉,安家的掌舵人,安老爺子會出現在這裏。
她完了!
這是她心裏唯一的一個念頭。
林翠英被顧寧追着打,她憤怒地尖叫,“安治國,你就看着,這麼一個小輩,來打我這個長輩嗎?”
安老動了動脣,他沉聲,“你該打!”
這話,徹底讓林翠英毛了,她也不躲,破罐子破摔。
“好好好,你不就是想讓安平樂他們有個落腳的地方嗎?你不就是來巴巴的參加他們的暖屋宴嗎?我告訴你,我讓你參加不成,我讓這暖屋宴變成滾蛋宴!”
她朝着帶來的下屬,發話道,“你們快去,快去把他們趕出房子!”
林翠英的吩咐,也讓房管局的那些幹事,騎虎難下。
若是隻有林翠英一個發話就算了,但是難就難在安老爺在這裏,他們根本不敢動啊!
這越發讓林翠英難受起來,她嗓音尖利,“李幹事,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你們拿着集體房子的房本,拿着收房調令,你們有什麼不敢的??”
李幹事正是那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人,他騎虎難下,被點名後。
只能硬着頭皮上,“抱歉!”話落,就一個揮手,“公家回收房子,閒雜人等退散!”
“你敢!”顧寧拿着一把鋒利的菜刀,就那樣站在門口,頗有誰敢上來,就敢去砍誰的樣子。
那散發着幽光的菜刀,頓時嚇退了那些要上來暴力收房的幹事們。而顧建設和劉淑珍什麼話都沒說,上去就站在閨女面前。
安老心驚肉跳,他勸,“顧寧,你放下刀,他們不會來收房的!”
顧寧擡眸看他,她冷冷道,“你說話沒用!”先前,林翠英鬧騰那麼厲害,他就只是雷聲大雨點小。
這話,讓安老極爲傷心,他低聲,“你相信我!”
顧寧不吭氣,只是固執地拿着菜刀。戚慶淵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和小徒弟站在一起,和那些暴力收房的幹事們對抗着。
而朗景山臉上再也不復之前乖巧模樣,他放下瑩瑩,衝到了廚房,拿了一把斧頭出來。
他齜牙,臉上帶着說不出的陰狠,“誰敢把我姐姐趕出去,我就殺了誰!”
他像是一個義無反顧的狼崽子,齜牙咧嘴地保護着顧寧。
顧寧心裏一暖,她想,夠了。
有這些人就夠了。
場面一時之間僵持下來,是收房的幹事、林翠他們,以及顧寧他們涇渭分明地站在兩旁。
葛衛國頭疼得不行,清官難斷家務事,他這個當警察的,一開口就被顧寧給瞪了。
他只能灰溜溜地退了下去。
眼看着收房不成,連自己的老伴都站在顧寧那邊。
不止如此,一直沉默的安老,像是說出了什麼祕密一樣,“這房子是谷秋的,不是公家的,你們沒有資格收房!”
當年,這房子是谷秋親口說要買的,他陪着她選了這個地方。
他們之間也是有過一段甜蜜時光的。
峯迴路轉,誰都沒想到,竟然會從安老口中得知,這房子竟然是廖谷秋的。
顧寧他們一臉震驚,他們一眼看上的房子,竟然是他親生母親/親生奶奶的?
當聽到安老口中提到廖谷秋的時候,林翠英徹底發瘋了,“不是,不是,這房子是我的,是我林翠英捐給公家的,和廖谷秋沒有半分關係!”
“安治國,你休想,顧寧,你休想。我有證據證明,這房子是我林翠英捐給公家的,而你們沒有證據!”
“誰說沒有證據了?”門再次被推開了,對方清冷的聲音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