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姑的私房啊!”
林成和擠眉弄眼,“你放心,我表姑肯定不知道,我趁着她不在家,在她牀底下偷的!”
頓了頓,一臉洋洋得意,“我前腳出來,後腳安明志那個倒黴蛋兒的就進屋了,現在全家人都知道是安明志偷的了。”
顧寧,“!”
顧寧狠狠地抹了一把臉,被雷的目瞪口呆,“高手!”
“高手啊!”
她竟然不知道林成和那傻乎乎的樣子,竟然能辦這種大事。
到頭來,還能給找一個現成的替罪羔羊。
林翠英心心念唸的大孫子,就這樣差點一局就出局了。
被大恩人一誇,林成和有幾分不好意思,罕見的老臉還閃過一抹紅暈。
“恩人,你不用誇我,我也知道自己很厲害,連我表姑藏了幾十年的私房錢,都找到了。”
顧寧這次是真佩服他了。
雖然,她初始想法是,讓林成和林翠英兩個人鬧翻。
但是真當林成和傻乎乎地把錢偷了,來交給她的時候,她反而有些不忍了。
她把半袋子的錢往回遞了遞,也沒瞞着他,“你知道林翠英去哪了嗎?”
“坐牢啊!”林成和不明白顧寧把錢推回來是幾個意思,他並不接。
只是呆呆地看着,“我表姑不是好人,觸犯法律了唄,坐牢也是正常的!”
“你既然知道她坐牢了,我也不瞞着你,我顧寧的該報的仇也報了,房子也有了。”顧寧說,“當初讓你寫的欠條,本就是留的一手,既然我報仇了,房子也拿到了,這欠條——”
她當着林成和的面拿了出來,當場撕了個粉碎,“就一筆勾銷!”
“所以,你不用給我這六千塊。”
看到撕欠條那一氣呵成的動作,林成和感動得眼淚汪汪的,“恩人,我就知道你是好人!”
頓了頓,不由分說地把錢往顧寧懷裏塞,“你不止是好人,還是我恩人,這錢是你該得的,就當是收回來的利息好了!”
見顧寧還是不要。
他扭扭捏捏道,“我還找到了一個六萬的存摺,我打算——”據爲己有
聽到這話,顧寧目瞪口呆,“你把林翠英的小金庫一鍋端了?”
“是啊是啊!”林成和仰着下巴,眉飛色舞,“六千都偷了,我還在乎這六萬?”
“再說了,這也不是我表姑的錢,這是不義之財,我林成和專治不義之財!”
他嘿嘿笑,他就直接把六千塊全部塞到了顧寧懷裏,“恩人,你拿好啊你有我也有。”
怎麼能把恩人給漏掉呢。
話落,不等顧寧拒絕,他就跟兔子一樣,跑得沒影了。
顧寧低頭,看着懷裏那一袋子的錢,有些哭笑不得。
她一轉身,就看到了周致遠,臉上的笑容頓時淡了幾分,“周同志,打算讓我把這些錢,充公嗎?”
她是知道周致遠的爲人的,最爲公正不過的了。
見不得她這種下三濫手段。
她一口一個周同志,讓周致遠的心跟被刺紮了一樣,有些鈍鈍的痛感,他臉色冷了幾分,問,“什麼錢?”
顧寧像是第一次認識周致遠一樣,她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看着周致遠,“對對對,沒有錢!”
“你就保持着這個狀態。”
沒想到,周致遠裝傻充愣纔是一流的。
周致遠哼了一聲,擡手看了看手裏的手錶,又看了下前面院子半屋子的人,“趁着房管局還沒下班,去辦房產證嗎?”
顧寧只覺得周致遠奇奇怪怪的,殷勤得有些過分,“辦是要辦!”不過,她話鋒一轉,“該不會你要陪着我一塊去辦吧?”
這就讓人驚悚了啊!
兩人畢竟之前鬧得還挺開?
“怎麼?你不願意?”周致遠用最兇狠的語氣說着最委屈的話,“或者我讓人上門給你辦?”
顧寧,“……”
顧寧一副見鬼的表情,“周致遠,周同志,你能正常說話嗎?”
這委屈的語氣算什麼?
周致遠巴巴地說道,“那你喊我周叔。”
別連名帶姓叫的,怪生疏的。
不等顧寧回答,他又繼續小聲說,“我從昨晚上到現在一口水都還沒喝過。”
這麼一個大高個,這麼一張大帥臉,做這種委屈的表情,真不合適。
顧寧扶額,她覺得周致遠有病得治!
她不打算在理這個人了,但是轉念想到之前對方幫她,跨部門調任,又用一上午時間查清楚了房屋所有的來源消息。
這個工程着實不小。
她擡頭看向對方,他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此刻卻有些發白。
她頓時心軟了,“算了,你先進屋喫口飯。”
中午的暖屋宴,飯菜都沒怎麼動,出事到現在,大家都沒心思喫飯。
得到了同意,周致遠悄悄地吐口氣,緊緊地跟在顧寧身後,亦步亦趨跟了上去。
至於,被他打發走的連飯都沒喫飽的好友葛衛國,已經被他忘到了腦後了。
等顧寧帶着周致遠過來,趙建安是最先發現的,他溫潤如玉的俊臉上,眉頭微皺,“顧寧,我還沒喫飽!”
當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他從來都不是貪嘴的人,但是卻在這種場合下,說出這種話。
讓幾個弟弟,頓時一陣見鬼的表情。
這真是他們那個溫潤如玉,體貼禮貌的大哥嗎?
怎麼會說出這麼失禮的話?
顧寧倒是沒想多,直接邀請道,“一塊進屋繼續喫吧,我把飯菜熱一熱!”
話落,她就提着袋子,直接去了廚房,打算把剩下的菜在熱一熱。
暖屋宴,總不能讓大家喫不飽飯。
她一走,周致遠則是面色一寒,死死地盯着趙建安。
趙建安額頭都是汗,只覺得壓力驟然增大,但是卻分寸不讓。
良久,周致遠冷聲道,“我不記得趙家缺這一口飯。”
讓趙家的大少爺,都巴巴地要飯喫。
趙建安針鋒相對,“周叔,我們這裏所有人都拿了禮物來參加暖屋宴,你的禮物呢?”
言外之意,禮物都沒有,你還想喫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