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喝水的二雙,差點沒被嗆死。
他還有些茫然。
門怎麼會響起來?
光頭男人最先反應過來,他察覺到不對,“你把公安帶過來了!”
他的語氣頗爲氣急敗壞。
這個據點,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暴露出去過的。
二雙有些茫然,他擡手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沒有啊,我確定外面沒人跟進來。”
他在家裏窩了接近48小時,纔出來的啊!
而且確認了,一路沒人跟蹤他。
但是,下一秒,哐當哐當的撞門聲,無一不彰顯着對方確實跟過來了。
二雙突然想到了什麼。
他渾身一顫,結結巴巴,“閻、閻王,周致遠那個閻王,找上門來了。”
他突然想到了白天的話,面色驚恐到極點。
從椅子上跌倒到地上,慌慌張張:
“他、他他他、打斷我腿的時候,讓我帶一句話,周致遠和我們,不、死、不、休。”
這話一落,光頭的臉色徹底變了。
他豎起耳朵,聽着外面的破門聲,試圖趁着這會時間逃跑。
但是,光頭男人回頭看了一眼二雙的腿。
因爲不敢去醫院包紮,自己隨便對付了一下,用着繃帶扎的效果並不好。
所以在潺潺流血。
不管他走到哪裏,這個血就會流到哪裏。
有這個拖油瓶,他根本無法跑掉。
想到這裏。
光頭男人咬咬牙,從胸前的皮夾克裏面,掏出一把黑色的木倉,語氣兇狠,“二雙,別怪我——”
要怪就怪你自己不小心。
在二雙驚恐的目光下。
光頭男人猶豫了一瞬間,閉着眼睛,一木倉打在了二雙的胸口,“去死吧!”
你死了,我才能逃跑。
噗嗤一聲子彈入肉的聲音。
同一時間,外面的門徹底破開了。
光頭男人回頭看了一眼,那一瞬間。
周致遠和葛衛國兩人一躍而起。
看着屋內的場景。
周致遠冷聲吐了一個字,“追!”
兩人同時衝了進來。
葛衛國下意識地停頓了片刻,停在二雙旁邊,看着要死不活的二雙,罵罵咧咧了一句,“他孃的!”
接着。
撕開了身上的衣服,就給二雙止血包紮。
不過兩秒鐘的功夫,葛衛國擡頭,就瞧着。
周致遠就追着光頭男人去了。
葛衛國一邊包紮,滿手是血。
想到周致遠胸口的傷口,不由得擔憂得不行。
今晚上行動,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守了對方整整快48小時。
就是一個烏龜,也該探頭了。
但是,瞧着光頭男人的身形,怕不是一個省油的燈,就怕老周不行啊!
畢竟,他還是帶着傷口,未恢復的那種。
而另外一邊。
追着光頭男人的周致遠,迅速跟着跳窗。
他伸手矯健,雙臂一撐,襯衣下面賁張有力的肌肉鼓起。
整個人都跟着掛在了窗戶上。
同時,因爲引體向上而導致衣服上縮。
但是,在這一刻,卻沒人顧得看這些。
周致遠跟着跳窗以後,就瞧見那光頭男人,像是一個老鼠。
在那狹窄幽深的巷子裏面,熟悉地亂竄。
他眯了眯眼,腳下的動作越發迅速,一路飛檐走壁,包抄近路。
周致遠像是會預判一樣,每一次都能預判到正確的位置。
光頭男人顯然很是瞭解地形,一陣亂竄後,他忍不住回頭看一眼。
就瞧見,明明比他慢了兩分鐘的周致遠。
此刻,卻快要追上來了。
這不科學!
這個巷子,這個地勢,周致遠絕對不可能追上他的。
但是,他卻忘記了。
周致遠冷閻王的名聲,不是白叫的。
他在部隊是曾經被譽爲獵鷹的男人,沒有人能夠逃脫他那一雙招子。
更沒人能夠逃脫到他的追捕。
哪怕是熟悉地形的光頭男人也不例外。
原本因爲二雙中木倉,給耽誤的功夫。
在周致遠追人的那一刻,距離在縮短。
周致遠矯健的身姿,像是叢林之中的獵豹,一步一步的,把敵人,把獵物給逼上了絕路。
光頭男人從未想過,一個受傷的男人,體力竟然有這麼好。
一連着追了他三條巷子。
在第四條的時候,光頭男人已經逐漸失力,臉色發白,呼吸急促。
在雙臂撐着去翻第四個高牆的時候。
因爲長時間,劇烈奔跑的雙腿一軟,從牆上差點沒掉下來,好在他穩住了片刻。
正要擡手去抓的時候。
黑暗中,一個呈現拋物線的手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空過來。
明明還有二十幾米的距離。
那手銬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精準無誤地砸在了光頭男人的手背上。
劇烈的疼痛,讓光頭男人下意識地慘叫一聲。
在腦子還未回過神的功夫,就已經鬆手,從院牆上跌落下來。
砰的一聲——
砸在夯實的地面上。
濺起來一陣煙霧。
劇烈的摔倒,讓光頭男人,腰痛腿痛手痛屁股痛。
更是讓他明白,自己今天算是栽在這裏了。
他掙扎了幾分,試圖從煙霧中,去觀察周致遠到底還離他多遠。
是否還有逃生的結婚。
但是,光頭男人剛一直起身子,偏頭過去。
就發現了散開煙霧中走來的人影。
在那微暗的月光下,男人像是從地獄走來的使者,一步步,朝着他走來。
要收割他最後的壽命。
意識到這裏,光頭男人劇烈地掙扎起來,試圖做最後的困獸掙扎。
他可以落到任何一個人手裏,都不能落到這個閻王爺的手裏。
光頭男人逃跑的動作。
下一秒,就被周致遠一腳踩了下去。
只聽見,咔嚓一聲,光頭男人的腳腕斷了。
他劇烈的疼痛,痛苦地哀嚎,一擡頭,就發現男人面無表情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