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的顧瑤卻在一陣竊喜,她換上新衣服。
在廖家院子走動,不斷地朝着廖家人道,“爺爺,我好看嗎?”
她覺得白色大衣,穿在她身上有種楚楚可憐,清純無辜的味道。
更是像極了一個天使。
廖老爺子難得看到顧瑤這般孩子氣的模樣,理所當然道,“我們家瑤瑤是最好看的。”
這話一說,顧瑤臉上越發得意,她仰着下巴,看向廖高毅,廖高毅樂呵呵地說好看。
等到文秀的時候,文秀實在是說不出好看兩個字。
因爲,在她眼裏,面前的顧瑤,像極了矯揉造作,招蜂引蝶的花蝴蝶。
沒有半分優雅得體。
有的像是暴發戶突然賺錢大筆消費的感覺。
文秀的沉默,讓顧瑤的心跟着一頓,她當即抓着大衣,轉了一圈,“文姨,我不好看嗎?”
大衣翩然起舞,像是孔雀開屏。
一直沉默的文秀,沒看顧瑤,而是看向廖老爺子,她反問,“你覺得谷秋當年是這樣嗎?”
“矯揉造作,自以爲是,孔雀開屏?”
這些話,讓廖老爺子怔住,讓顧瑤瞬間紅了眼眶,她跺腳,怒道,“文姨……”
話未說完,她便跑了出去。
她一跑,旁邊的廖老爺子嘆了口氣,“文秀,你嘴巴何必這般毒呢?把孩子都給氣跑了。”
自從上次顧瑤冤枉她後。
文秀和顧瑤就不太對付,她冷笑一聲,“孩子?谷秋姐姐十八歲的時候,可不是這般德行!”
越看,她越覺得顧瑤,不像是谷秋姐姐的後人。
這話,讓廖老爺子瞬間沉默,半晌,“我說她是,那就是!”
跑出去的顧瑤,並未走遠,她貼着牆角,豎耳傾聽。
在聽到廖老爺子說完這話後,她勾了勾脣。
這才穿着新衣,大步流星的出了門。
她最是知道,人性的。
文秀把她氣哭了,氣跑了,等她消失一個小時在回去,廖老爺子肯定會補償她。
顧瑤漫不經心地出了門,她這邊剛出來,就遇到了。
隔壁顧建設他們灰溜溜地從外面回來。
推着兩個自行車,唉聲嘆氣,“一下午也沒看到寧寧穿的衣服。”
顧瑤心思一動,她從廖家走到了顧家巷子口的地方。
壓低了嗓音,“怎麼?沒買到顧寧穿的衣服是嗎?”
她這話,有着說不出的得意。
果然。
顧瑤這話一說,顧建設他們擡頭望了過來,就見到顧瑤穿着白色大衣。
不得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
顧瑤這一打扮,像極了,城裏的女同志。
顧建設車把都握緊了幾分,沉聲道,“這是我們家的事,與你無關。”
話落,他們就要離去。
顧瑤臉色陰晴不定,半晌。
她突然笑出聲,指着顧建設他們,“知道我做的最正確的事情是什麼嗎?”
“就是遠離了你們這種窮酸父母!”
頓了頓,她彈了彈白色羊絨大衣上面不存在的灰,語氣高傲,“靠你們,我這輩子都不可能穿着上這樣昂貴的衣服。”
無疑說的就是顧瑤這種。
果然,顧瑤這話一落,顧建設的臉色極爲難看。
而劉淑珍的臉,則是瞬間煞白,稱之爲毫無血色也不爲過。
劉淑珍渾身發抖,擡手顫顫巍巍地指着顧瑤,“滾,你滾,我從來沒生過你這種畜生玩意兒!”
劉淑珍多好的脾氣啊!
她多懦弱的一個人啊!
讓這麼一個女人,氣到發抖,去罵身上掉下來的那塊肉。
這在以往,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顧瑤傻着了。
而顧建設更是看都沒看他,拉着劉淑珍的手,“走吧,跟這種畜生不如的東西,有什麼好說的。”
說完。
陽陽也跟着瞪了一眼顧瑤,跟着提着東西,顛顛地追上去。
到最後,只剩下顧向方一個人了。
他手裏提着兩袋東西,站在原地,他生劍眉星目,鼻樑挺直,是那種內斂的帥氣。
顧向方把東西往地上一放,朝着顧瑤走了過來。
一米八的大高個,帶着幾分壓迫性,“說完了?”
直把顧瑤盯得渾身都不帶勁了,她色厲內荏,“顧向方,你看什麼看?”
“你不過是我三叔他們養的一條狗,別以爲,你這條狗,就能當主人了!”
她話還未落,顧向方一拳頭就砸了過來,拳風擦過顧瑤的臉頰,帶來一抹刺骨的冰冷。
顧瑤害怕到極致,尖叫起來。
而顧向方又一拳頭砸過來,沒砸在她的臉上,拳風卻略過她的耳,“你很得意?”
“三叔他們不拆穿你,是放你一馬,寧寧不管你,是不屑——”他話鋒一轉,修長帶着粗繭的食指,指着自己鼻子,“但是我不是——”
“顧瑤,別再惹顧家人了,不然,你信不信,我連夜去告訴廖家人真相,告訴安家人真相——”
“讓你的認親宴,毀於一旦!”
“你敢!”顧瑤的聲音壓抑中透着幾分尖銳,她死死地擰着衣角,“顧向方,你敢?”
顧向方提着顧瑤的衣領,一點點放下來,“顧瑤,你知道我的!”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顧向方向來是個沉着穩重的,顧瑤從來沒見過顧向方這般瘋狂的樣子。
眼眶猩紅,額角青筋暴起,恨不得,恨不得把她給生死了。
顧瑤渾身在發抖,在一得到機會放鬆後。
她連滾帶爬地往後退,“顧向方,你敢破壞我的認親宴,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到了這一步。
她只能做這種無意義的放狠話。
顧向方,“我等着!”
三個字,卻讓顧瑤倉皇而逃。
她知道,自己這次過火了,她必須要遠離顧向方這個瘋子。
目送着顧瑤離開後。
顧向方從之前的冷酷,變爲苦笑,他喃喃,“明天認親宴上,寧寧的衣服可怎麼辦?”
今兒的一下午,他們都沒看到合適的。
或者說是沒看到,比那一件白色大衣,更讓人驚豔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