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怕的便是別人說她不如顧寧。
而吳秀靈不止說了,當着這麼多人的麪點了出來。
顧瑤的臉當場就猙獰了,“吳秀靈,你別被顧寧給騙了,她最喜歡裝模作樣的大度,去幫助別人,她不過是個虛假的小人!:”
她不能接受,別人說她,不如顧寧。
被顧瑤點出特意點出虛僞的顧寧,神色自始至終都沒變,彷彿置身事外。
反倒是周致遠皺眉。
可是,吳秀靈卻突然回了一句。
“顧瑤,那如果我去找你求救,你會在大年三十出去過年的時候,給我衣服,給我喫食,給我紅糖水,並且放棄團圓年,陪我去派出所報案,陪我等待公安人員,陪我上門抓人嗎?”
“你會嗎?顧瑤?”
她再次問出。
顧瑤一下子被問愣住了,她腦子裏面宕機了片刻,如果是她仇人來找她,她怎麼會去幫她?
她恨不得落井下石去踩兩腳,奚落她的不堪模樣。
她會選擇在大年三十這天,放棄自己過年,去陪着曾經的仇人去報案,去抓人嗎?
答案是否定的。
“看,你不會,但是顧寧就會。”
“所以我說,你比顧寧差遠了!”
“什麼叫差遠了,我只是沒有顧寧聖母!”
到了這一刻,顧瑤還在企圖辯解。
吳秀靈搖頭,“不是聖母,而是顧寧是一個女人,她站在女人的角度去思考問題,在她得知一個女人被男人欺負後,她想着的是去幫對方討回公道,而不是去落井下石——”
“我想,就算是這個人是你,她也會討回公道!”
這話,讓顧瑤如遭雷劈,她突然想到了,她曾經已經遺忘的事情。
她最初被人欺負後,整個顧家,都讓她忍氣吞聲,只有顧寧,站出來說要討回公道。
她被顧家人賣掉的時候,也只有顧寧會站出來,爲她說一句話。
儘管,顧寧還恨着她,恨不得她去死。
但是,卻在她受到這種待遇後,仍然會站出來。
顧瑤一下子傻住了。
顧寧擡頭,掃了一眼,朝着吳秀靈說道,“秀靈,你和動物講道理,她永遠不會明白。”
她很慶幸,吳秀靈明白了。
她也慶幸,她沒有白救下她。
旁邊的周致遠,在聽到這一席話後,他眼裏由衷地閃着驕傲。
這就是他的寧寧啊!
愛恨分明,從來不會被仇恨矇住雙眼,她一直都在堅定無畏的向前走。
哪怕是一直對顧寧有偏見的葛衛國,都忍不住道了一句,“大氣!”
顧寧是真大氣。
她的思想,她的三觀,她的遠見,讓一個男人都汗顏。
當一個人在誇讚顧寧的時候,可能是意外,當所有人都誇讚顧寧的時候。
那就要思考,是不是自己問題了。
而吳秀靈一針見血的指出來,“顧瑤,承認顧寧比你優秀,就這麼難嗎?”
這話,如同當頭棒喝,一下子喝在顧瑤的天靈感上。
顧瑤頓住,“她是比我優秀,那也是因爲,她從小跟在親生父母身邊,被親生父母教養,而我被過繼到別人家裏——”
顧寧懶得聽了,就彷彿,你永遠也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顧寧打斷了她,“好了,秀靈,你打算將顧瑤怎麼辦?”
吳秀靈和顧瑤那麼多口舌,當然不會是白說的。
吳秀靈看了一眼顧瑤,只是在給她迎痛一擊,若說說她不如顧寧是精神上的,那麼她再次開口,則是肉體上的雙重打打擊。
她想也沒想道,“當然是把她抓起來!”
這下,顧瑤整個人都愣住了,“吳秀靈,我沒害你,你憑什麼讓公安抓我!”
吳秀靈,“這話你和葛公安說,你有沒有害我,自然有公安來查證!”
她上前一步,走到顧瑤面前,“顧瑤,我說那些話,不是爲了放過你,而是想讓你知道,你心服口服,你是真不如顧寧!”
這話,讓顧瑤差點沒一開老血噴出來。
她沒想到,連帶着曾經和顧寧當仇人的吳秀靈,都成了顧寧的走狗。
顧瑤顧不得自己會被抓,她憤恨地瞪了一眼顧寧,“顧寧,你高興了嗎?”
她的雙手,再次被葛衛國拷上了鐐銬。
這一幕,應該是顧寧喜聞樂見的。
她來徐家,哪裏是爲了幫助吳秀靈,明明就是來看她顧瑤的笑話。
顧寧漫不經心地整理了下自己的棉衣袖子,她笑了笑,“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小人見到的永遠都是小人!”
她上前,擡手幫顧瑤整理了下額前的髮絲,聲音溫柔。
“顧瑤,你該慶幸,我幫了吳秀靈。因爲這樣,也是瞬間幫了你。”
她擡手,指着滿臉憤恨的徐家人,“你以爲,吳秀靈不回來報仇,你的下場,會比吳秀靈好嗎?”
她猛地加大了力度,冷笑一聲。
“動動你的豬腦子想想吧,就徐家這種狼心狗肺,利益薰心的人,會真心娶你,真心對你好?”
顧瑤頓住。
顧寧還在繼續,她擡手拍了拍顧瑤的肚子,“你最好祈禱,你沒有懷了徐家的種,你也最好祈禱,吳秀靈的這個案子,你沒有參與,不然,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顧瑤,你都完了!”
懷了徐家的種,顧瑤非婚生子,還是徐家這種骯髒的血脈。
若是,參與了害吳秀靈的案子,那麼等待她的,只有把牢底坐穿、
前者也罷,後者也罷。
都不是好路,是讓顧瑤走上絕路的路,讓顧瑤萬劫不復的路。
顧瑤倏然擡頭,整個人都僵住了,她壓根忘記了,顧寧所說的前者。
她下意識地用着帶着鐐銬的手,去觸碰自己的肚子,她會懷孕嗎?
當意識到這裏的時候,顧瑤整個人都僵硬了,她敢確定自己沒有參與徐茂學的害人事件。
但是,她的肚子,她卻不能保證了。
這些天,她住在徐家,和徐茂學鑽一個被窩,她根本沒有任何措施。
想到這裏,顧瑤的臉色倏然白了,“顧寧——”
她下意識地喊顧寧的名字。
而顧寧在放出那個炸彈後,壓根都沒有搭理她,而是朝着葛衛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