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勝男,你知不知道,你是誰的老婆?”周文宴咆哮道。
廖勝男腳步一頓,她頭都沒回,“那你知不知道,你是誰的丈夫?”
這話問得周文宴啞口無言,在他沉默的時候,廖勝男已經隨着許衛民走了。
都是一個大院長的孩子,誰還不知道誰了?
廖勝男打小就是男孩子性格,和大院兒裏面男生都混成一片,基本都是她兄弟。
其中,許衛民從小玩過家家遊戲的時候,就喜歡讓廖勝男裝扮成他的新娘子。廖勝男不願意,便壓着許衛民給她當新娘子。
這一來二去時間久了。
大院裏面誰不知道,許衛民喜歡廖勝男了。
只是,廖勝男一心喜歡周文宴,許衛民瞧着徹底沒了機會,這才死了心思。
哪裏想到,廖勝男剛纔結婚,就受這麼大的委屈。
這纔有了衝冠一怒,帶着廖勝男離開。
他們一走,熱鬧的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不說周文宴了,姚慧茹這個婆婆都氣得渾身發抖,“這還像話嗎?像話嗎?剛結婚的女人就跟別的野男人跑了,把自己丈夫丟着不管,這是正常人家好媳婦能做的事情嗎?”
周文宴被聒噪得耳朵疼,“媽,你別說了!”
趙國棟落在最後面,他沒跟着大夥兒離開,而是等着他們徹底走完了以後,又轉頭去找周文宴。
只是,怎麼也沒想到,聽到姚慧茹這麼說話。
他不由的皺眉,“姚姨,勝男跟衛民跑了是不對,但是你怎麼不說周文宴,結婚當天拋下新娘子就離開了?這是周家的家教嗎?勝男這個媳婦當的不好,那不是被周文宴逼到這個份上的嗎?周文宴結婚當天要是在家陪勝男,衛民會有機會帶她走嗎?”
歸根究底,癥結在周文宴身上。
這話說得實在是太過直白,讓姚慧茹瞬間沒了言語,她狡辯,“勝男沒做好媳婦的義務,不討丈夫喜歡,讓文宴壓力大,他出來一個人散散心,怎麼了?”
“他是一個人嗎?”
趙國棟從大衣口袋裏面,掏出了一件鵝黃色透着小碎花的小衣服,那是隻有女人才會穿的胸衣。
衣服一下子砸在了周文宴的臉上,他臉色頓時一陣青白,上去就要搶。
姚慧茹則是像是被扼住喉嚨的老母雞,半晌,一下子任何話也說不出來。
“需要我說嗎?這是我在文宴鋪着蚊帳的那個牀底下找到的,文宴,在結婚當天拋棄勝男的那晚上,真的是一個人在嗎?”
這話問得。
姚慧茹說不出來話。
周文宴臉色極爲難看,上去就要搶,“還給我!”
這是顧瑤留下的,先前太慌亂了,估計把這個給丟在牀底下了。
趙國棟有些失望,他盯着他,“文宴,看在我們是朋友一場,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以後你好自爲之!”
黃色的胸衣,掛在周文宴頭上,他整個人狼狽不堪。
“趙國棟,你也要和我斷交嗎?”
他在大院裏面,最好的兄弟就是趙國棟了。
“不是我要和你斷交。”趙國棟回頭,“而是你周文宴這一件事一件事做的,實在是太讓人失望了,周文宴,你可以不喜歡勝男,但是你既然娶了她,你起碼要對他負責,這是你身爲男人的責任和義務!”
他們在外面就是玩得在厲害。
結婚對婚姻忠誠,這是老一輩傳下來的最基本思想。
周文宴一下子沉默了,他像是被戳到痛點了一樣,“我想對勝男負責,可是她長那樣,我怎麼對她負責?我看着她就想吐!”
兄弟和妻子,終歸是不一樣的,只是他懂這個道理太晚。
趙國棟冷笑一聲,“你是結婚之後,才發現勝男長這樣的嗎?你結婚之前不知道嗎?”
明明就是自己渣,反而還來找藉口。
他不明白,自己之前是怎麼會和這種人做兄弟的?
還稱兄道弟。
這下,周文宴瞬間說不出話來了。
趙國棟丟下一句話,揚長而去,“你早晚會變成陰溝裏面的老鼠,被大院的所有人唾棄!”
這話,幾乎是戳到了周文宴的脊樑骨。
他這個人,最注重名聲,最注重臉面的。
被所有人都唾棄。
周文宴再也忍不住了,他渾身都在發抖,在戰慄,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
“文宴,文宴——”
姚慧茹喊他。
周文宴猛地回神,他推開姚慧茹,大吼大叫,“你爲什麼要生下我?你爲什麼不把周家的好基因遺傳給我?你爲什麼擅自改了我的高考檔案,爲什麼不讓我去讀軍校,爲什麼?”
爲什麼,他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被所有人都看不起。
這話,簡直就是在剜姚慧茹的心,她動了動脣,淚流滿面,“文宴,媽錯了,媽錯了!”
或許,當初讓文宴去讀軍校,就不會是這個結果了。
不會被大院的年輕一代人嘲笑,不會經歷顧寧顧瑤那一系列事情。
更不會走投無路下孤注一擲去娶廖勝男。
可惜沒有早知道。
姚慧茹突然想到了什麼,她擦淚,緊緊地抓着周文宴的胳膊,“文宴,你聽我說,不管你和哪個女人在一起,你必須和她斷了。”
“聽到了嗎?”
如果不斷,接下來的日子纔是最難的。
周文宴聽到這話,眼神逐漸聚焦。
他下意識地反駁,“我不要。”
顧瑤算是他現在唯一的依託了。
這話一落,就被姚慧茹揚起一耳光扇了過來,“文宴,你是要把自己走到一條絕路才甘心嗎?”
在和那野女人繼續下去。
不止是他前途沒了,就是她這個當媽的也夠難受。
周文宴被打了耳光,臉上火辣辣的疼,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身後早都是絕路了,不是嗎?”
這話一說,姚慧茹頓時抱着周文宴痛哭起來。
她優秀的兒子啊,她引以爲傲的兒子,怎麼就變成了現在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