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百般關照顧寧。
這纔對顧寧特殊照顧。
因爲是長輩,所以纔會關愛。
只是——
這一切的念頭,廖勝男在看到顧寧和周致遠對視的目光後,她發現,不。
這不是長輩對晚輩的目光。
這就是一個男人對女人的目光。
帶着愛意和溫柔,藏着小心翼翼和忐忑。
那麼厲害,那麼不可一世,那麼高高在上的周致遠,竟然會有這麼一面。
而且這麼一面,對着的還是他前侄兒媳婦。
這就有些可笑了。
但是,哪怕是到了這一步,廖勝男還抱着一絲遲疑,會不會是她看錯了?
她看錯了周致遠的目光。
畢竟,強大如周致遠這種男人,他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女人呢?
還是喜歡上顧寧。
所以,廖勝男纔會再次詢問一遍。
她想聽到顧寧親口回答。
顧寧笑了笑,她拉着周致遠的手,而且還是十指相扣,“如你所見。”
“我們確實是在一起了。”
她不是在爲了氣人,而是她和周致遠之間,差一個契機。
前有周致遠突然表白,後面周文宴和廖勝男就出現了。
顧寧只能說,他們兩人可能就是她和周致遠之間的契機。
十指相扣,再也沒有比這更能明白表達出來的東西了。
這是一個男人,牽着女人的手,十指相扣。
這也是一個女人,主動去牽着了男人的手,而且對方還沒拒絕。
“顧寧——”
周文宴氣急敗壞,擡手指着她,“你不知廉恥,你知道不知道,你面前這個男人是誰?”
“他是我小叔,是我親小叔!”
“你怎麼能做得出來這種事情?你忘記了嗎?你曾經和我定過親,甚至,我們兩個差點結婚!”
顧寧要是和他小叔在一起了。
將他置於何地?
周文宴這一聲大吼,幾乎是那整個醫院的人都吼了過來。
有大夫,有護士,還有病人,齊齊地看了過來。
顧寧瞬間成了人羣中焦點,而且還是被人指指點點的那種。
顧寧當場擡手狠狠的一巴掌扇在,周文宴的臉上,“叔叔?我和周致遠在一起算什麼?當初你明知道我們是訂婚的情況下,還和我親妹妹搞在一起,我說什麼了嗎?”
“周文宴,我沒有吧?更何況,你如今已經結婚,並且在婚內出軌,你妻子說什麼了嗎?她也沒有吧?”
“所以,誰給你的臉,讓你來管我顧寧的事情?”
這一巴掌太突然了。
打得周文宴完全回不過神,而且顧寧這一巴掌本就帶着新仇舊恨一起來。
她是下了十分力氣的。
所以,周文宴直接被打到眼冒金星,“顧寧——”
“顧什麼寧?我的名字是你能喊的?”顧寧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盯着他,“記着,以後看到我,請喊我小嬸嬸,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打是正大光明的打,她以長輩的身份來教訓不孝順的晚輩!
這真是想想就過癮。
眼見着罵罵不過,講講不過,打的話,還有周致遠站在旁邊虎視眈眈。
周致遠原本是靜靜地看着顧寧出氣的,在聽到周文宴這話後。
他臉色不由得冷了下來,“野蠻?有前科?你說誰?”
“我的寧寧很好,用不着你來置喙。”
他一個晚輩,有他說話的餘地嗎?
周致遠這表現,完全就是一個昏君啊!
而且還是色令智昏的那種人。
只聽女人的話,甚至連親情都不顧了。
周文宴氣到發抖,“非要我說嗎?她顧寧就是一個我不要的女人,小叔,你就這麼缺女人嗎?”
這話還未落。
一記耳光狠狠地落下。
周致遠的力氣,可不是顧寧那種能比的,他一巴掌扇的周文宴,足足轉了三個圈才停下來。
而且停下來的時候,都站不穩,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周致遠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周文宴,我在警告你最後一次,不要對顧寧不敬。”
一個連周家血脈都不是的玩意兒。
有什麼資格來評判他周致遠喜歡誰,娶誰?
能留着他在周家到現在,已經是他大發仁慈了。
周文宴從來沒有看到過這種盛怒的周致遠。
面無表情之下,目光森然,舉手投足,彷彿都能要了他的命。
周文宴一直都知道小叔,周致遠兇名在外。
但是,周致遠的兇悍,他只對着敵人,在家他雖然冷,但是能明顯感覺到和在外面不一樣。
直到這一刻。
周文宴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他小叔對他,是真的沒有半分親情了。
周文宴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他扶着牆,廖勝男好幾次要過來扶着他,卻被周文宴推開了。
周文宴背靠着牆,勉強站穩了身體,紅腫的臉暴露了他曾經遭遇了什麼。
他擡頭看着周致遠,憤怒地咆哮,“你爲了一個外人,來打我,打你的親侄兒子。”
“你不是我小叔!”
這話一落。
周致遠擡頭看着他片刻,語氣冷靜,“我本來就不是你小叔。”
這話一落,宛若一聲驚雷,炸得在場的人都有些愣住了。
周致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他本來就不是周文宴的小叔?
那他是誰?
那周文宴又是誰?
周文宴懵了下,他從來沒懷疑過自己的身世,他看向同樣一臉茫然的顧寧,冷笑一聲,“顧寧,你真是好手段,爲了你,我小叔,連親侄兒子都不要了。”
周文宴這個蠢貨。
周致遠說的絕對不是這個意思。
顧寧敢保證。
但是,周文宴這個蠢貨,卻誤以爲是因爲她,周致遠不認對方。
顧寧掃向周文宴手裏拿的報告,語氣淡淡,“你是不是周致遠的親侄兒子,去驗個血,不就知道了嗎?”
“再不濟,你回去問問你媽姚慧茹,你是不是周家親生的孩子?”
她逼近了周文宴,吐出的話,像是魔鬼一樣,絲絲纏繞着周文宴。
讓周文宴無法呼吸起來,他瞪大雙眼,“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