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沒認清楚自己的現在的處境。
廖勝男冷笑了一聲,“周文宴是誰的孩子?”
一針見血。
這下,大家都跟着安靜了下來。
直到外面出來一陣驚呼。
周老爺子差點沒站穩,他整個人呼吸都跟着急促起來,若不是魯叔跟着扶着他。
老爺子怕是整個人都要摔倒。
“什麼意思?”
周老爺子藉着魯叔的力度,勉強站穩了身體,聲音像是破風箱一樣,呼啦呼啦的。
隨着,周老爺子這一質問。
整個屋內都跟着安靜了下來。
周文宴下意識地抱着頭,蜷縮在地面上,他再次選擇了逃避現實。
把這個後果,丟給姚慧茹和廖勝男來承擔。
廖勝男再次看到懦弱的周文宴,她忍不住冷笑一聲,“廢物。”
搶在廖勝男開口之前。
姚慧茹忙打斷了她,“爹,沒有什麼意思,就是勝男他們小兩口吵架了,勝男口誤。”頓了頓,擡頭看向廖勝男,“是不是啊,勝男,快跟爺爺解釋下。”
擠眉弄眼,帶着幾分暗示。
真要是讓老爺子知道,周文宴不是周家的孩子了。
對於廖勝男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畢竟,夫妻一體。
周文宴被趕出周家後,身爲妻子的廖勝男,又能好到哪裏切去呢?
廖勝男對於姚慧茹的話,無動於衷,她擡腳踢了踢地上,又在裝死逃避的周文宴,語氣冷冷,“周文宴,你是當事人,不如你來給爺爺解釋?”
周文宴之前被廖勝男拿着擀麪杖打怕了。
他這會都還是保持着之前的動作,捂着頭,蜷縮着身體。
他對於廖勝男的話熟視無睹。
對於周文宴看來說,他已經習慣了,遇到事情後,躲在女人後面。
以前,他躲在姚慧茹後面,而現在嘛。
他躲在了他看不起的廖勝男身後,哪怕是不喜歡廖勝男,周文宴也不得不承認,廖勝男真的很厲害。
她可以無懼衆人的目光,可以該出手時就出手。
更會,在面對周老爺子時,沒有任何害怕。
所以,在面對廖勝男的詢問時,周文宴再次選擇了裝死。
他甚至有一絲埋怨,廖勝男爲什麼要喊他?
像之前在醫院,在大院那樣,她一個人解決了,不是挺好的嗎?
爲什麼要喊他!
非要喊他,面臨這種困境。
眼見着周文宴裝死不說話,廖勝男似乎不意外,她嘴角泛着一抹冷笑,反正她這輩子要和周文宴耗死了。
他好他壞,對於廖勝男來說。
都無所謂。
甚至,廖勝男還有了一個陰暗的念頭,要是周文宴不是周家的孩子,成爲普通的,爲生計發愁的底層人。
那她,是不是可以把周文宴徹底掌控了?
畢竟,沒錢的周文宴,沒有時間和精力錢財供他,在外面瀟灑了。
在權衡利弊後。
廖勝男立馬做了一個決定,“爺爺,我知道,周文宴的身世。”
這話一說。
原本還裝死的周文宴,迅速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因爲站得太猛,導致身上被打的肌肉猛地跟着被撕裂開來了一樣。
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氣。
“這樣,她就痛快,報復成功了。”
雙方各執一詞。
周老爺子看了周文宴片刻,最後把目光定格在廖勝男身上,“勝男,你來說。”
語氣沉沉,不變喜怒。
這——
廖勝男,“爺爺,他是與不是,您去醫院——”驗個血不就知道了?
話還沒說完。
周文宴就朝着她撲了過來,連人一起撲倒在地,“廖勝男,不就是我在你懷孕期間,在外面找女人了嗎?你至於這般滿口謊言的來欺騙爺爺嗎?”
他這是被逼的沒辦法了。
拿着其他的錯誤,來掩蓋真正的身世。
因爲和身世比起來,其他的錯誤,倒是顯得無足輕重了。
果然。
周文宴這話,迅速的轉移了周老爺子的注意力,“你說什麼?”
抄起柺杖,就要朝着周文宴後背打去,“你個畜生,你知不知道勝男懷孕了,你還敢這般撲她,你是想要她的命嗎?”
旁邊的魯叔,立馬明白,上去就一腳把周文宴給踹開了。
拉着廖勝男就要站起來。
但是已經晚了。
因爲,廖勝男的褲子下面已經一片溼潤了,肚子也跟着刺痛起來,彷彿被刀絞了一樣。
廖勝男低頭看了片刻,然後,她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她竟然笑了起來。
哈哈的笑了起來。
“周文宴,你可知道,你害死的是誰?”
“你害死的是你親生孩子啊!”
“哈哈哈,周文宴,你可知道,你得了梅毒以後,再無生育功能了,不出意外的話,我肚子裏面的這個孩子,是你周文宴這輩子唯一的孩子。”
“可是,你唯一的孩子,卻被你殺害了。”
廖勝男不知道是痛的,還是難受的,一邊笑,眼角大顆血淚,跟着流了下來。
廖勝男突如其來的話,讓整個屋內都跟着安靜了下來。
最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周文宴。
他尖銳地叫了出來,“不可能!”
他就是有梅毒,怎麼可能不能生育呢?
怎麼可能!
他從未想過,自己不能生育。
如果不能生育,他還算是一個男人嗎?
廖勝男從懷裏,踉踉蹌蹌拿出報告,甩了過去,“睜大你的狗眼看看,爲了安慰你,爲了不讓你難過,我還幫你瞞着,瞞着啊!”
“這也是我的報應!”
說到這裏,廖勝男眼神一厲,語氣惡毒,“要不是我瞞着你,你根本不會這樣對我,我的孩子也不會丟!”
“周文宴,你是殺人兇手,你這輩子活該斷子絕孫!”
周文宴慌張的撿起地上的報告,當看清楚上面寫着,喪失生育功能幾個字的時候。
周文宴宛若晴天霹靂。
整個人都懵了,他大吼大叫,“不可能,不可能,我不可能不是男人。”
他明明可以在那麼多,女人身上,大展雄風。
廖勝男覺得他可悲又可笑,她拒絕了魯叔來扶她,就坐在那一片溼濡裏面。
她擡頭,看向周老爺子。
“周文宴是不是周家子孫,去驗驗血,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