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一口氣，佯裝拿着水壺倒水，“媽，我就是自言自語，咱們家水真好喝呢。”
旁邊的周致遠聽到這話，忍不住抿着脣，看着她笑。
顧寧瞪他，還不是他惹的禍。
兩人眉打官司的時候，外面劉淑珍也沒多想，自家閨女向來讓人省心，從來不讓父母操心。
她便打了個哈欠說道，“那你喝完水了，早點休息，別太晚了。”
顧寧支支吾吾喔了一聲，貼着門口偷聽動靜，察覺到母親劉淑珍徹底離開去隔壁房間後，她這才輕輕地吐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跑到周致遠身邊。
“都怪你。”
她擡眼，眼波流轉間，帶着幾分嗔怒和說不出的勾心奪魄。
周致遠呼吸加重了幾分，他低眸看她，眼睛裏面清晰地倒映着對方的樣貌，“寧寧？”
“嗯？”
“我有沒有說過，你不要這樣？”
他是個男人，還是一個有慾望，在心愛對象面前的男人，這真的很考驗人的自制力。
顧寧揚手，嗔怒，“周致遠，你少來倒打一耙，大晚上的爬我臥室窗戶，我還沒說你呢？”
周致遠一把握着顧寧的手腕，脣角溢出一抹笑，“寧寧，我有沒有說過，你生氣的樣子，也很好看。”
眼角眉梢泛着紅暈，真是漂亮到驚人。
顧寧本來洶洶的，聽到這話，莫名的有幾分不好意思，連帶着態度都跟着柔軟下來。
“我還不知道，你現在怎麼這般油嘴滑舌了？”
真不敢相信，這種話是從鐵血冷麪的周致遠嘴裏說出來的。
她彷彿是不認識這麼一個人一樣。
周致遠搖頭，一本正經，“這不是油嘴滑舌，這是實話實說。”
寧寧是真的很漂亮，起碼，在他過去三十年的人生裏面，還從未看過比顧寧更漂亮的女同志。
不過，他喜歡她，卻又不止是外貌，而是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
彷彿兩人就該天生在一起一樣。
顧寧忍不住看他，“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
兩人說話一直都是小聲的，只是，聽到外面又有腳步聲的時候，顧寧被嚇了一跳，豎着耳朵聽了好一會，應該是陽陽睡醒了一覺起來上廁所。
這纔去推周致遠，“好了好了，該說的都說完了，你早點回去。”
對方這樣，趴在她窗戶外面，她也提心吊膽的。
周致遠嗯了一聲，雙臂撐在窗戶上，留下一句話，“安學海會被繼續追查下去。”
提起這個，顧寧突然想起來一件，她忙摁着了周致遠準備離開窗戶的手，“周致遠，有一件事我還沒和你說。”
“嗯？”
周致遠停下動作，擡眸看他，月色下，他眉眼越發清俊冷冽。
顧寧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我高考分數出來了，不出意外的話，我會是安州市高考狀元呢！”雖然，知道對方也會知道這件事。
但是她就是想要親口告訴他。
在顧寧看來，親口告訴對方，和周致遠從別人口中聽到，這是兩種不同的概念。
周致遠沒想到是這件事，其實，他比顧寧更早知道她的分數，但是爲了不破壞小姑娘的心境，所以，他也一直沒說。
他很慶幸自己沒說。
不然，也看不到顧寧這一幕，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彷彿一個求表揚的小孩子一樣，看得人心頭髮軟。
周致遠眉眼柔和下來，脣角上揚，“嗯，我家寧寧很厲害。”
“非常厲害。”
周致遠是誰啊！
那可是安州市最厲害的那幾號人物之一，能讓他從口中說出來自己非常厲害。
這讓顧寧極爲得意，也非常有成就感。
“是吧，我也覺得自己很厲害。”
她不知道如果有尾巴的話，她這會的尾巴，肯定是翹得高高的。
討喜得很。
周致遠神色溫柔，“寧寧一直都很厲害。”
這般誇讚，反而讓顧寧有些不好意思了，“好了好了，不說這個了，你早點回去，路上慢點。”
頓了頓，她擡眼看他，語氣雀躍，“周致遠，我很高興。”
“嗯？”
“很高興，你能大晚上爬窗戶，來關心我。”
這很不周致遠。
但是，卻讓顧寧很高興，她知道，這是周致遠對她的偏愛。
是獨有的偏愛。
這讓她會覺得，自己在周致遠心目中是獨一無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