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
現場立馬炸鍋了。
“她說的是真的嗎?”
“假的吧?律師多貴啊,咱們普通人怎麼請得起?更別說還認識律師了。”
“我也覺得,她才吹牛,完全是在糊弄人的。”
“只有我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你們沒發現嗎?那個顧老闆,看着就不像是我們本地人。”
“而且,她身上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質。”平時看起來是柔和的,但是發怒發狠的時候,那種凌厲感,實在是讓人害怕。
就像是她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裏,就會給人一種感覺,他們不是一路人。
有人忍不住問了。
“吳老闆,你這位朋友,是做什麼的啊?”
其實對方想問的是,什麼來頭,但是太過直白了,不好問出口。
吳秀靈其實有些不在狀態,來羊城這幾年,她習慣了一個人解決所有的事情,哪怕是今天遇到李三兒這種事情,她也是打算自己解決的。
只是,按照她往日的性格,鬧到這一步,多半是截止了,因爲她還要住在附近,還要做生意。
所以,事情不能鬧得太絕。
但是,真到這一步截止了,她甘心嗎?
不,吳秀靈不甘心。
人家都說她是吳蠍子,她每次都是被逼到絕境的時候才動手,而且沒有靠山,沒有依靠的人,會習慣性的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她就是這樣。
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把人得罪死,因爲她怕自己付不起那個代價。
但是,有了顧寧以後,她卻告訴了她一個不一樣的存在。
她是可以得罪的,也可以得罪到底,因爲有人會給她撐腰,也有人會給她討回公道。
這一切,都是吳秀靈從來不敢想的東西。
因爲顧寧的存在,她變成了一個敢討回公道的人。
想到這裏,吳秀靈眼眶有些發紅,連帶着周圍的人問她,她都沒聽進去。
一直到對方重複了三遍,吳秀靈纔回神,在這一刻,她竟然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不愉快和絕境。
她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笑,“顧寧啊,顧寧她是我最好的朋友。”
鄰居有些不高興,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啊。
他們肯定知道,顧寧是吳秀靈最好的朋友啊,不然對方也不會這般膽大給她撐腰的。
他們這不是想知道,顧寧的背景嗎?
知道了顧寧的背景,他們纔好猜誰贏啊。
都到這一步了。
偏偏,旁邊的李三兒還跟沒眼色一樣,他捂着已經結痂的鼻子,冷笑一聲。
“能是什麼背景?還不是這吳秀靈這婊子一樣,出來賣的?你們難道沒看到嗎?那個什麼顧寧,長得那麼漂亮,這麼漂亮的女人,不是出來賣的還是能做什麼的?相比,她的活肯定很好。”
李三兒看不起女人,更看不起漂亮的女人幹事業,在他眼裏,這些女人全都是靠身體搏位出去的。
把攤位支撐起來的吳秀靈自然不例外,至於她的朋友,也不過是一丘之貉。
哪怕是被李三兒用下作手段,差點被女幹污的吳秀靈,她都忍着一口氣,沒有一刀子結果了對方。
吳秀靈瘋了一樣,四處搜尋着,沒看到菜刀,倒是看了一把放在陽臺上的斧頭。
也不知道怎麼的,吳秀靈衝上去,一把抄起斧頭,下一瞬間,斧頭就架在了李三兒的脖子上。
鋒利的斧頭亮着烏黑的光,那刀刃似乎在下一刻,就要切開李三兒的大動脈血管一樣。
現場不知道是誰尖叫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
尖銳的叫聲,讓所有人都回神了。
連帶着李三兒,在這一刻,也被嚇得屁滾尿流,面色如土,“你、你你你、瘋了。”
他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吳秀靈手握斧頭,往下切入了三分,李三兒的脖子上頓時鮮血汩汩直流,她冷眼看着,沒有半分心軟和仁慈。
只是冷冷道,“你可以說我,我吳秀靈賤命一條,誰願意拿就拿去,但是你不能去污衊我吳秀靈的朋友,顧寧,你不是想要知道顧寧是誰嗎?”
“我告訴你,顧寧是誰,顧寧是安州市的高考狀元,是清大錄取生,是安家繼承人,她的背後站着的勢力,是你李三兒,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
李三兒下意識地否認,“胡說,你胡說。”
不管是高考狀元,還是清大錄取生,這都是他夠不到的世界。
他是學渣,但是並不妨礙,他對讀書人的仰望。
就顧寧那個,擺地攤的模樣,她怎麼可能是高考狀元?
又怎麼可能是清大錄取生。
至於,對方說的,什麼安家繼承人,什麼背後勢力,在這一刻,已經被李三兒給忽視了。
因爲,光前兩者,就是他夠不到的存在。
“夏蟲不可語冰,井底之蛙,就是你這樣的,因爲你低賤,因爲你貧窮,因爲你無能,所以,你便用無能的目光來看世界,以爲世界上的其他人都是和你這樣的,真讓人可笑。”
吳秀靈拿着斧頭,靜靜地架在他脖子上,輕蔑地笑。
“現在你知道,她爲什麼可以去找律師了嗎?普通人接觸不到的層面,她可以,普通人請不起的律師,她可以,你做不到的事情,她照樣可以,李三兒!我說過,顧寧是你從來都夠不到的存在,而現在,因爲我,你得罪了她,我該是爲你慶幸,還是該是爲你同情?”
李三兒忽而吐了一口吐沫,“賤人,你害我。”
他不是真蠢,身爲在道上混的人,他自然知道這個社會規則,有些人是他得罪不起的。
但是,他從來沒想過,他們這條小巷子裏面竟然會臥虎藏龍,讓他踢到鐵板。
吳秀靈避開了對方的唾沫,斧頭偏移,往上三寸,挪到了他的嘴上,“你看,你連我都弄不過,你還想去攀扯我朋友,笑話。”
這一切,都不過是電光火石的機會。
這會,旁邊的人終於反應過來了。
胡老太嗷了一聲,撲上來就要和吳秀靈拼命,“放開,你放開我兒子!”
她爲人平時來說是不錯的,曾經也是幫過吳秀靈,同情過吳秀靈的,但是在這一刻,在兒子的生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