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一個普通人時,就兢兢業業地操守着普通人的規則。
但是當她遇到不公平的待遇後,她身後不普通的人,自然會給她一個特權,讓她去尋找一個公道。
她不會仗勢欺人,也不會拿着特權去做生意。
她只是本本分分的過自己的日子,但是如果真有那些不開眼的人來欺負她。
那麼,也要掂量下,她背後的人答應不答應。
突然聽到這個答案,李三兒愣了下,冰冷的手銬彷彿一下子涼在了他的心頭。
他有些悲哀地笑了笑,“又是一羣,不能招惹的人啊。
又是一羣,有特權的人啊!
怪他太蠢,直到現在才明白這個道理。
踢上了一個鐵板,一個能夠讓他傷筋動骨,甚至,失去生命的鐵板。
李三兒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只覺得,自己的運氣不好,爲什麼吳秀靈就不能像以前那些普通的姑娘一樣,受了欺負,就那樣悄無聲息地自己消化。
不會去告訴任何人,也不會去報警。
因爲她們的家人也不會允許,也不允許她們這般丟人現眼。
可惜,往日一切的得心應手和套路,在吳秀靈和顧寧這裏終結了。
李三兒有些不甘心,他不明白,既然吳秀靈有顧寧這種大本事朋友的人,她爲什麼要選擇住在這種窮酸的巷子裏面?
讓他有了錯覺,吳秀靈是可以欺負的?
這個世界上總會有這種人,就算是錯誤,也不是在自己身上,而是在別人身上。
而李三兒就是這種佼佼者,胡老太身爲他的母親,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她攔不住警察,攔不住兒子,更不敢去攔着律師。
甚至,連帶着吳秀靈都一起跟着警察走了。
她只能把滿腔的悲憤和怨氣,全部發泄在顧寧的身上,指責道,“你爲什麼要這般狠毒?我兒子又沒把吳秀靈怎麼着?你爲什麼要趕盡殺絕?”
顧寧避開了胡老太的動作,她往旁邊側下身,一雙漆黑的瞳孔,安靜地看着對方。
“胡老太,你真以爲,李三兒沒把我朋友吳秀靈怎麼着,他就沒有罪了嗎?”
這話一問,胡老太渾身一抖,下巴跟着顫了下,“你——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寧,“你該想到了不是嗎?”
“我就不信,李三兒身上就秀靈這一個案子,他是對秀靈沒有侵犯成功,但是他對別人呢?”
這纔是顧寧爲什麼會找來律師的原因了。
律師的存在,不止是爲了這個案子。
她要做的是,把李三兒不能把牢底坐穿的罪名,在罪加一等,李三兒不是覺得他沒把吳秀靈怎麼樣。
警察也最多關他幾天就放出來了嗎?
照樣逍遙法外了嗎?
那顧寧就等着看,一項罪名不行,那十項呢。
李三兒這種人,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他絕對是慣犯,纔敢這麼大膽。
所以,只要順藤摸瓜查下去,李三兒不死也會脫層皮。
這種人渣,既然關到警察局了,爲什麼要放出來乎禍害人?
要是一早他最開始犯罪的時候,就被抓起來,或許就沒有吳秀靈這種受害者了。
這一對女娃娃,一個都比一個狠。
身爲李三兒的母親,胡老太哪裏能對兒子在外面做的事情,一點都不知道呢。
不過是裝瞎而已。
可是,這一次,裝不下去了,因爲兒子快美名了。
狠毒?
顧寧只想冷笑,“爲民除害也是狠毒的話,那你這縱兒行兇,是不是更爲惡毒?”
這話,宛若一柄鋒利的劍,一下子劈開了胡老太最後的僞裝。
顧寧一點都不同情她,因爲每一個不成器的孩子後面,都有一個寵他無度的父母。
要說,李三兒現在這樣,和他母親一點關係都沒有,顧寧是不相信的。
臨走的時候,顧寧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還有倉庫的事情,老太太,我們一件一件事來。”
這話,已經很委婉了。
但是,胡老太卻是抑制不住的被氣到了。
是真被氣到了。
旁邊的街坊鄰居看着,頓時上去掐人中的掐人中,噴涼水的噴涼水。
沒多久,胡老太就醒了,旁邊的鄰居勸說道,“胡大姐啊,你可不能暈啊,你暈了,你兒子可怎麼辦?”
這話到了胡老太的心坎上,她顫顫巍巍地爬了起來,就算是爲了兒子,她也要爭口氣。
不能讓兒子被這惡毒的女人給害了。
旁邊的人瞧着她的樣子,忍不住搖搖頭,送她回家後。
忍不住嘆息道,“瞧着胡大姐,還沒回過神呢,覺得這件事怨人家吳老闆和顧老闆。”
“可不是,我瞧着也是,那眼珠子裏面的怨恨,都快藏不住了。”
“我覺得那吳老闆也挺倒黴的,本來出於好心同情老太太,才找她租倉庫,哪裏知道,胡老太兒子竟然做出這種事情,人家吳老闆纔是無妄之災。”
“吳老闆是倒黴,但是你們不覺得他們做得太狠了嗎?
就像是胡老太說的,吳老闆到底是沒被怎麼法的,她現在還好好的,卻請來律師,要李三兒的命,這纔是狠辣吧。”
“那你說吳老闆狠毒,那前頭兒寡婦家的大閨女呢?
你們怕是忘記了,當初被李三兒糟蹋了,因爲家裏沒個男人,沒個頂樑柱,只有一個寡婦娘,連鬧都不敢鬧大,只能打掉牙齒往肚子裏面咽。”
“聽說那寡婦家大閨女,尋死了兩次,被救回來了,現在整天跟變了一個人似的。”
對方話還未落,一雙陰沉沉的眼睛就看了過來,“李三兒怎麼了?”
似乎太久沒說話了,連帶着聲音也帶着幾分嘶啞,像是破舊的二胡拉出來的咯吱聲,不,更準確地來說,像是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魔鬼的聲音。
帶着藏不住的恨意。
突然出現的聲音,讓衆人嚇了一跳,一轉眼過去,就看到寡婦家大閨女披散着頭髮,陰惻惻地看着他們沒。
大夥兒頓時被嚇了一跳,“阿梅啊,你怎麼突然出現了?”
阿梅沒回答,只是固執地問,“李三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