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楊瞅着同事,也做完了筆錄,便把東西都收了起來,“好了,顧同志,你可以出去了。”
“可以喚你同伴進來了。”
顧寧嗯了一聲,這才拉開凳子出去。
吳秀靈和寧阿梅都在外面等着。
旁邊還跟着一個人看守,顯然是不給她們對話串供詞的機會。
見到顧寧出來,兩人的眼睛頓時一亮。
顧寧和她們交錯的時候,說了一句,“按實交代就好了。”
其他的,也不用多做什麼。
有了這句話,吳秀靈和寧阿梅總算是放心了不少。
一個小時後。
所有的筆錄都做完了,案子也很清晰了。
顧寧和吳秀靈他們在市場上逛的時候,被負責人豹哥看上了,豹哥就安排了小弟哨子,去盯梢顧寧他們。
好摸清楚對方的底細。
看下能不能下手。
結果,沒想到的是,向來無往不利的哨子,竟然被顧寧她們三個給反殺了。
還送到了派出所,連帶着豹子一起被牽連了。
葛衛國看完所有的口供,他掃視了一眼周圍的人,“這個豹子?”
“他就是市場上的暫時負責人,之前和我們達成一致的也是他,更準確地說是他上面的人,他只是上面派出來看這塊場子的打手?”
算是打手,還是有點小權利的打手。
葛衛國敲了敲桌子,收起來了口供,“通知下去,讓豹子來領人。”
這——
大家下意識地安靜了下。
“這會不會不太好?”
葛衛國聽到這話,臉色驟然冷了幾分,“不好?有什麼不好?”
“咱們做條子的抓犯人,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嗎?”
聽到這個回答,下屬頓時不再說話了。
葛衛國不管他們是什麼反應,繼續吩咐,“如果豹子不領人的話,就按照現有的罪名把哨子給扣下來,另外,一天內把哨子以前所做的違法犯紀的事情,全部給我挖出來。”
他立在桌子邊,一米八幾的個子,再加上絡腮鬍,完全就是一土匪的模樣。
“從哨子開刀,我要把這裏的黑勢力,連根拔起。”
或許,這纔是組織,把他調任從鵬城的意義。
這——
大家聽到葛衛國的話後,眼睛灼灼發光,“真,真的可以嗎?”
他們是條子,穿着這一身衣服,卻要和混子來握手言歡,說實話,心裏不舒服。
也憋屈。
但是,新領導的到來,好像讓他們看到了一條不一樣的路。
“自然可以。”
給了這個回答後。
葛衛國就拿起在掛在椅子上的外套,隨即朝着衆人道,“今天就這樣吧,先解散,明天記得把往年關於豹子,他們這個團伙所有的案宗,全部都給整理出來。”
“是,所長。”
這一次,大家的回答也都誠心了不少。
這是信服,也是收服。
葛衛國出了辦公室,老遠就看到顧寧和吳秀靈,她們三個在路邊等着。
便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
“等久了吧?”
之前錄完口供,她們就可以走了,但是葛衛國卻說還有事情,讓她在外面等一會。
葛衛國,“送你回去。”
顧寧,“???”
顧寧瞪大眼睛,在這一刻,甚至差點說出來,你有病?
這麼大張旗鼓的,就爲了送她回去?
葛衛國似乎看出了顧寧的驚訝,他臉色認真,“顧寧,你別覺得我送你回去是小事。”
“我問你,如果豹子察覺到你把他的小弟,給弄到派出所來了,他又單獨派人去找你,或者是他親自去找你,你又拿什麼去對抗對方?”
顧寧不服氣,想說她們還有菜刀呢。
三把!
見過血的。
哪裏知道,葛衛國似乎知道她要說什麼一樣,他嗤了一聲,連帶着臉上的疤痕,在這一刻都成了嘲諷一樣。
“別說你用菜刀,在真正的實力面前,你以爲你的菜刀有多大用處?”
“信不信,你就是拿着菜刀,在我面前也走不過三個回合,在老周面前,你甚至走不過一個回合。”
顧寧還想說什麼,但是卻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
她的實力,在周致遠和葛衛國面前,簡直就是戰五渣。
只是,周致遠和葛衛國是誰?
那可都是部隊出來的,專業人士。
把豹子和他們相比較,是不是太過高看豹子了?
“顧寧,這裏是鵬城,不是安州市,你能在安州市橫着走,那是因爲你本身厲害,再加上你身後有安家,有周家,甚至還有周致遠,所以你無所畏懼。”
“但是來了鵬城,我建議你還是把以前的心態調整下,這個地方,沒人認身份,他們只認拳頭和錢。”
“如果你不能改變心態,那我建議你哪裏來,哪裏去。”
不然,留在這裏,也是給人當炮灰。
這話有些嚴重了。
顧寧臉色有些發白,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從何處反駁,因爲她明白,葛衛國說的事實。
見她難得服軟下來。
葛衛國的態度也軟和了幾分,不再是之前那麼嚴肅和強硬。
“你覺得豹子不能和我們比,但是你可知道,豹子的身手,也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甚至,如果不是我和老周當過兵,入過伍,受過專業的訓練,甚至,我們的身手還不如對方。”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豹子沒有這個能力,他也不會坐到投頭的位置。”
接着,他話鋒一轉,帶着幾分嚴肅,“現在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了嗎?”
顧寧對豹子還真的是一無所知。
哦,也不是。
唯一知道的消息,還是從攤販那裏打聽到的。
那些攤販那裏的消息,當然不能和葛衛國這裏的相比。
畢竟,一個是業餘的,一個是專業的。
這一次,顧寧沒有反駁,也沒有不服氣,她點頭,“我知道了。”
接着,她蹙眉,有些擔憂,“不過,這次的事情你也知道,完全不是我引起來的,而是對方主動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