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優待,是前所未有的。
祁爺的一句話,意味着顧寧以後在這個片區,暢通無阻。
這……
饒是,顧寧也意外了片刻,她輕笑了笑,“這算是祁爺,對我的補償嗎?”
爲什麼補償?
她明白。
許迪明白。
祁爺也明白。
在場的大夥兒也都心知肚明。
祁爺聽到這話,忍不住眯了眯眼,他勾脣,“不,是我認識顧寧小姐的送禮。”
這話,可就意味深長了。
這不止讓,顧寧愣了,連帶着許迪也愣了片刻。
誰不知道祁爺啊。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日日流連花叢之中,但是片葉不沾身。
或者說,他從未這般主動說過這種話,通常情況下,都是女孩子倒貼過來,而祁爺不拒絕,甚至,還有心情陪那些倒貼的女孩子耍一耍。
但是,許迪他們都知道,那些人從未入過祁爺的心。
不過是,逗着玩兒而已。
那麼,這會的祁爺呢?
他是出於何種心思說出這種話的?
難道,他真的看上了顧寧了?
不應該啊。
許迪視線下移,對上顧寧那一張過於明豔的臉時,整個人都怔了下。
他不確定了。
因爲顧寧,這一張臉實在是太過招人了,哪怕是在夜晚之下,各個人被昏黃的燈光照得臉色發黃的情況下。
她仍然白得發光,一身的肌膚,如同剝殼的雞蛋一樣,吹彈可破。
更惹眼的是那一張臉,眉目如畫,明豔動人。
難道,祁爺真的春心萌動了?
許迪猶豫起來。
而當事人顧寧,在意外了片刻後,她的笑容倏地沒了,反而帶着幾分冷。
“祁爺,我們認識?”
是肯定的語氣。
“不認識。”
祁爺頓了下,他似乎沒想到顧寧竟然如此敏銳。
只通過隻言片語,就推出了過程。
這般斬釘截鐵地否認,讓顧寧心裏越發肯定了幾分,她不認識對方。
但是對方是認識她的。
至於,是爲什麼認識她,這顧寧就不知道了。
不過,總歸不是好意就是了。
想到這裏,顧寧倏地又笑了,但是笑意卻不達眼底。
“既然不認識,那我就當是來鵬城羅湖區受到驚嚇後,祁爺對我們的補償了。”
說完,顧寧朝着吳秀靈和寧阿梅兩人,使了一個眼色。
“還不謝謝祁爺。”
一下子從一個人,變成了三個人。
人數變了,態度和結果自然也就變了。
祁爺微微眯了眯眼,沒說話。
而寧阿梅有些膽戰心驚,實在是,她過往的人生,沒接觸過祁爺這號人物。
對方就光站在那裏,不說話,不動作,她就有些害怕。
說不出爲什麼,那是對方與生俱來的氣場,直接壓住了所有人。
寧阿梅吞了吞口水,心想不能給顧寧丟分了,可是,這人害怕起來,實在是忍不住啊。
腿發抖。
嗓子也跟着塞了一團棉花一樣,澀澀的,怎麼也開不了口。
還是,吳秀靈看出了寧阿梅的異樣,她往前一步,遮住了寧阿梅大半的身子。
強忍着不適,朝着祁爺說了一聲謝謝。
其實,她自己也沒察覺到,自己的聲音有些抖。
只是,和寧阿梅比起來,吳秀靈已經是好了很多。
祁爺察覺到兩人的害怕,不可知否地笑了笑,隨即,看了一眼顧寧,便揚長而去。
他的背影極爲挺拔,勁瘦的肩被得體的襯衣包裹着,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極爲清雋文秀。
而他身後跟着一羣大漢,明明破壞了,他身上那一股斯文清雋的氣質,但是又完美的契合在一起。
就彷彿,這類人天生就該被,這般衆星捧月的簇擁着。
他一走,現場的氣氛,瞬間凝滯的氣氛,瞬間彷彿輕鬆了不少。
寧阿梅率先反應過來,她後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這人好可怕。”
是真的好可怕。
對方一個眼神掃過來,她都不自覺地想要後退。
察覺到自己反應太大,顧寧和吳秀靈都在看她。
寧阿梅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腦袋,“好像是我太沒用了一些。”
顧寧和秀靈都沒什麼反應。
還能在對方的威壓下正常答話。
就讓她大驚小怪。
顧寧搖頭,她目送着對方離開的背影,“不是你的錯,是——”她語氣有些複雜,“是對方氣場太強了。”
除了,周致遠外,是她見過氣場最強的人。
怎麼說,就是那種靜靜站在那裏,就讓人無端地開始緊張起來。
“對對對。”
顧寧話一落,就得到寧阿梅的附和,她忙點頭,“就是這樣,光他站在那裏,我就好怕。”
更別說,被對方問話了,當時腦袋一片空白,只顧着發抖去了。
根本沒想過,怎麼回答問題。
吳秀靈想了下,突然說道,“那個男人比,你家周、”她想喊名字的,但是又喊不出口,總覺得少了一層敬。
她想了個形容詞,“勢均力敵。”
她和顧寧想到一起去了,她在這個男人身上,看到了不弱於周致遠的氣場。
“周?”
寧阿梅是後來的,她不認識周致遠。
顧寧臉色有些複雜,她簡單地說了一句,“是我對象,以後介紹你們認識。”
說完,就轉移了話題,“現在還是想想,接下來怎麼辦?”
她這一句話,幾乎是把所有人都給拉回來了。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許迪。
要說這裏面,誰最複雜,非許迪莫屬了。
因爲,本來對於顧寧這種外來戶來說,他在不觸犯法律條規的情況下,教訓一個外來的小攤販,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但是,如今情況卻變了。
他桀驁的臉色,此刻也有些萎靡,他盯着顧寧半晌,說了一句,“你運氣真好。”
今兒的要不是,祁爺來了,顧寧他是教訓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