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到,那三蹦子像是離弦的箭,一下子衝到了派出所的門口。
砰的一聲巨響,那派出所的大門,直接哐噹一聲,砸落在地上。
更恐怖的是,吳秀靈載着顧寧的三蹦子,半截車身進入了派出所辦公室不說,連帶着那辦公桌,似乎都給撞了個粉碎。
至於,顧寧和吳秀靈兩人則是,半個身子滾落出去。
順着那水泥地面,不知道滾了多少圈。
“好傢伙。”
一聲熟悉的聲音從顧寧的頭頂傳來,“顧寧,怎麼每次見到你,都是這般出彩。”
葛衛國忍不住驚歎一聲。
隨即,想要上去扶人的,但是不知道想到什麼,本來朝着顧寧走去的動作,頓時又停頓下來。
轉而折到了吳秀靈那裏,一手拉起對方,“還行不?”
吳秀靈活動了下手腕,有些痛,但是能忍,她點點頭,就要過去拉顧寧。
兩人是一起從車上跳下來的,她這邊情況還行,就是不知道顧寧那邊是個什麼情況。
眼見着吳秀靈要過去,卻被葛衛國給突然攔着了。
他朝着派出所辦公室內大喊一聲。
“老周,你家顧寧出車禍了。”
這一聲喊,一道人影,風馳電掣一樣從辦公室內出來了。
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一身正裝的周致遠。
與此同時,許迪方向的那邊,也同時過來了一個人影。
對方一身黑色襯衣,金絲邊眼鏡,朝着顧寧奔來。
那一瞬間。
兩隻手,同時朝着在地上滾落的顧寧伸去。
顧寧本來從車上跌落,身上還有些痛的,看着面前同時伸出來的兩隻手。
完全愣住了。
兩雙手,一個堅毅如同泰山,一個漂亮如同藝術品。
他們在同時開口。
“寧寧,過來。”
“顧寧,過來。”
前者是周致遠,後者是祁念遠。
雙方在開口的時候,同時目光逼向對方。
周致遠帶着幾分審視,而祁念遠卻是以極其複雜的目光,看向周致遠,甚至,還帶着幾分敵意。
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他在十三年前知道了周致遠的存在,但是周致遠卻從來不知道他的存在。
祁念遠想。
這不公平。
憑什麼,這十三年來,他輾轉反側,而周致遠卻當無事發生。
想到那個臨死前,還抓着他手的女人,心心念念地喊着致遠,我的致遠,是我對不起你。
可是,他並不是周致遠啊,他是祁念遠。
一個連帶着名字,都是另外一個人的替代品。
呵呵。
那一年,他也才十三歲,憑什麼呢?
憑什麼,他的人生從那一天,就開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既然,從一開始都不公平。
那就從她身上開始公平好了。
有些東西,總是要還回來的不是嗎?
祁念遠的目光放在了顧寧身上。
他朝着顧寧微微一笑,他生得十分好看,眉骨高而凸起,高挺的鼻樑上架着金色邊眼鏡,看起來多了幾分斯文俊逸。
一個堅毅,一個斯文。
“顧寧,是我讓許迪來救你的。”
祁念遠開口說道。
就是這麼單刀直入,就是這麼直白。
直接把一切目的都給放在了檯面上。
他就是有恩以報。
坦坦蕩蕩。
“所以,你跟我走。
祁念遠,“我會保護你的。”
說這話的時候,他還去看了一眼周致遠,帶着幾分挑釁。
不,或許不是挑釁,像是一個孩子,在爭搶玩具一樣。
顧寧聽到這話,明顯一愣,祁爺保護她?
讓她跟他走?
他們並沒有這麼熟悉啊,相反,就算是祁念遠。
這次幫了她,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她是在羅湖市場出事的。
連帶着對於祁爺,顧寧從始至終都帶着幾分警惕,她不相信許迪,也不相信祁念遠。
這是最根本的事情。
在顧寧思考的時候,周致遠的臉色已經黑了下來。
不過,不是對顧寧,而是對祁念遠。
眼見着周致遠的臉色不是很好,旁邊的許迪還跟着火上澆油。
或者說,是在爲祁念遠說話,身爲小弟在巴結老大。
他朝着顧寧證明道,“顧寧,我家祁爺得到你出事的消息,直接放棄了一個大單的生意,從外地趕回來的。”
他特意強調了這個,而且,他還指着身後的攔着之前摩托車黨的兄弟們。
“而且,這些兄弟,也是我們祁爺發話,我們纔過來的。”
“甚至,圍追堵截你們的街溜子,也被我們抓了起來。”
“祁爺讓我們給你報仇了。”
說完,那手下也是長眼色,直接把那搶劫的幾個街溜子,給提了過來。
直接丟到了顧寧面前。
顧寧她們跳車雖然狼狽,但是圍追堵截他們的那幾個街溜子,更爲狼狽。
就那麼一會的功夫。
那幾個街溜子就被五花大綁起來,連帶着嘴裏都塞上了不知名的東西,不知道是薰着的,還是難受的。
眼眶都是紅紅的。
這是許迪,不,應該說是祁爺,對顧寧的誠意。
最大的誠意。
遠道而來救下她,並且拿下試圖搶劫他們的街溜子。
許迪說完這話後,整個現場都跟着安靜了下來。
這是在給祁爺添加砝碼,也是在逼顧寧做出選擇。
顧寧看着那之前,還威風凜凜,逼得她們不得不放手一搏,跳車差點出事的摩托車黨們。
此刻,他們如同鬥敗的公雞一樣。
又看了看,祁念遠。
對方微微一笑,過於清晰的人中,讓他的斯文並不顯女氣,反而多了幾分好看。
“顧寧,我覺得你可以相信我。”
因爲,周致遠沒保護好她,沒能及時救下她,但是,他祁念遠可以。
就這一點,他就比周致遠強。
他比周致遠強,那麼顧寧應該是選擇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