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方靈鵑問了一句,“你能做得了這個主嗎?就是後續把貨物賣給我們後,會不會被追責?”
這纔是最重要的。
雖然證明了這貨來路正規,但是同時,也有一個問題,那就是面前的錢元寶,能不能做得來這個主。
別現在說的好,正規貨源,等他們交錢了拿貨的時候,又說是違法交易。
那到時候,錢貨兩空,那纔是最可怕的。
不得不說,比起顧寧,方靈鵑在生意上的經驗,更爲老辣一些。
起碼,顧寧都沒想到這裏。
她聽到方靈鵑的話,跟着去看向錢元寶。
錢元寶點頭,“不會的,方老闆,可能你們不知道,我們每一個內部人員,對於登記在冊的繳獲貨物,是有任務指標的。”
除了一些違禁物品,那些能夠變成錢的,他們都是需要售賣出去的。
以創造價值。
說白了,他們單位也是缺錢的。
“確定。”
“確定。”
“口頭我不太相信,可以立字據嗎?”
這——
錢元寶一下子懵了,說實話,他也陸陸續續,藉着他哥的手出過貨,他哥也算是幫他完成任務。
但是,他哥似乎從來都沒追究過這麼細緻。
明明,他哥在做生意這方面,也是一個很細緻的人。
但是到了他這裏,卻是大包大攬,他給什麼,他哥就負責出什麼貨。
所以,在聽到對方話的時候,他就下意識地看向自家哥哥。
錢串子皺皺眉,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說些什麼。
他作爲哥哥信任弟弟,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但是,顧寧和方靈鵑她們和自家弟弟,到底是外人的。
可是,這裏面又有一層了,是他來帶顧寧他們賺錢的。
按理說,方靈鵑也該看在顧寧的面子的上,或者他的面子上,不該這麼咄咄逼人的。
只是,明白歸明白,但是生意歸生意。
猶豫了半天后。
錢串子眉頭放鬆了幾分,“元寶,既然你覺得沒問題的話,那就寫,哥來做擔保人,到時候出了事,哥來擔着。”
接着,他又看向顧寧和方靈鵑,“東西可以寫,但是我弟既然做了保證,有了風險,同時,那麼這批貨的成本,在原來的基礎上要加一成,這一成,還不能寫進合同。”
這話一說,大家都愣了下。
很快,就明白了錢串子的話,東西可以寫,但是東西不是白寫的。
他弟弟既然承擔了這個風險,那麼就應當在收穫利益。
那一成不寫進合同的收入,就是灰色收入,也是他弟弟的利益。
至於,違規了嗎?
沒有的,他弟弟按照官方定價,對外出售,並且有合同,有錢,官方沒有任何損失。
而顧寧他們虧了嗎?
虧了,也沒虧,多付出了一成利益,但是卻有了安全的保證。
一旦這批貨出事,就有了追溯的來源,也有了風險承擔人。
錢串子的這個提議,很快得到了顧寧和方靈鵑的認同。
而且,這多出來的一成成本,她們隨時可以賺回來。
在達成一致後。
在簽訂合同之前,顧寧提出先去看貨。
錢元寶自然沒有不答應的,他從褲兜的側面,取下一大串的鑰匙,又從裏面找了一把小鑰匙。
這纔打開了一個櫃子。
櫃子一打開,顧寧和方靈鵑她們的眼睛差點直了。
不說顧寧了,就是自稱見過世面的方靈鵑,差點都沒被閃着眼睛。
方邵陽更是直接吹了一個花裏胡哨的口哨,“喲西,這麼多好貨啊。”
這真不是吹牛,而是真的多。
一櫃子的貨,少說有幾百臺。
這到底是截獲了多大的走私犯啊。
才能截這麼多貨來。
見大家都有些驚疑。
錢元寶解釋了一句,“這批貨是屬於被人追,追到我這邊了。”
“當時對方,要不保人,要不保貨,只能二選一。”
保貨的話,按照這個數量和金額,那基本是把牢底坐穿了。
甚至還有可能槍斃。
所以,那人在關鍵時刻,選擇了保人。
先保命要緊。
這不就被錢元寶撿漏了。
還是這偏僻的地方。
顧寧聽完,只能感嘆一句,這世界上還真有,這般好運的人。
連這種事情都能撞上。
顧寧扒拉開了一堆貨物,拿了一臺,打開試了下,又遞給了方靈鵑一臺。
隨機,抽了十幾臺,都沒發現問題。
這才仔細問道,“這裏有多少貨?”
“這裏是兩百五十臺。”
這就還有言外之語了,那還有別的地方了。
“一共多少?”
方靈鵑問。
錢元寶不吭氣了,去看哥哥錢串子。
這下,顧寧和方靈鵑哪裏還不明白呢。
“之前說,進貨越多,價格就越便宜,是你錢老闆定的規矩吧?”
錢串子乾巴巴地笑了笑,“這不是怕遇不到誠心的夥伴嘛。”
要不,他也不會說,兜裏面沒一分錢,都敢跟顧寧他們合作來進貨了。
這不是有自家弟弟在兜底啊。
不過,做生意都是這般,虛虛實實,真真假假。
倒也不能說錢串子錯了。
顧寧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錢串子,這才收回目光,挨個檢查完貨後,朝着錢元寶說道,“甭看你哥了,跟我們透個底,我們好來湊錢拿貨。”
“錢老闆,你也跟你弟弟說說,錯過我們這種好買家,實在是不好遇到了。”
她和方靈鵑都有錢,有能力是一個,而且不黑喫黑。
跟她們做生意,起碼風險是可控的。
她這話一說。
錢串子立馬點頭,“元寶,聽你顧姐的,有多少臺?”
“一千一百二十臺。”
有了自家哥哥開口,錢元寶老老實實地吐露了出來。
整整一個塑料箱子的貨物,全部被他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