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可憐了吧?”
“就是,都什麼年代了,還被家裏人打。”
“是啊,都打這麼慘了,之前他們也說了,對方是寄人籬下,日子過得悽慘,既然當妹妹的日子過得這麼慘,當親姐姐的,爲什麼就不能幫一把呢?”
“就是,聽說這個當姐姐的還挺有錢,一次生意賺幾十萬呢,她從指頭縫裏面漏一點出來,也都夠這個可憐的妹妹生活了。”
“這也太狠心了,這年頭兒,哪一家不是上面大的日子過得好,幫襯着下面小的啊?”
“還清大呢?我看清大都不該招收這種,狠心毒辣,道德敗壞的人。”
因爲,劉梅他們幾人的說話,再加上顧瑤可憐兮兮的樣子。
導致,輿論也跟着偏向一邊。
全成了顧寧的問題了。
方靈鵑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幅場面,原先冷清的桌子周圍,被擠滿了人。
她手裏一手提着北京烤鴨,一手扒開人羣,往裏面衝。
“怎麼了這是?”
而她身後,緊隨其後的是方邵陽,她出去給方邵陽傳bb機,哪裏料到。
對方剛好就在附近溜達。
直接就把人喊過來,搭夥喫飯了。
她這一問,周圍人就七嘴八舌地跟着說了起來。
越聽,方靈鵑就越皺眉。
到最後,直接可以說用鐵青來形容了。
“你們的意思,是顧寧狠心,不管妹妹了?”
“正是這樣,方家小姐,你別被這人給哄騙了去。”
這人是誰?
當然是顧寧了。
方靈鵑下意識地就要去看顧寧的臉色,見她臉色沒變,這纔跟着鬆了一口氣。
接着,呵斥道,“都是胡攪蠻纏,亂說一通。”
“我朋友是什麼樣子的,我自然是知道的。”
接着,她轉頭看向顧瑤。
“你說吧,你具體來找顧寧是做什麼的?”
顧瑤沒想到,都這種局面了,方靈鵑還爲顧寧出頭。
她原本是打算利用大家的流言蜚語,來對顧寧進行壓迫的。
迫使對方答應自己的條件。
萬萬沒想到,方靈鵑橫插一腳。
她當即支支吾吾,“我就是想讓姐姐幫我一次。”
柔弱的模樣,可憐的語氣。
“怎麼幫?”
這下,顧瑤懵了下,她想了下,低聲道,“我就想讓她在生意上帶帶我,或者說是,把那一幅仕女圖,還給許家。”
“那圖不是我的,是我舅舅的,要是我要不回去,我舅舅會打死我的。”
聽到這。
方靈鵑差點沒被氣笑,她忍不住道,“生意上帶帶你。”
“好,你說讓你姐生意上帶你,請問,你有什麼?你有錢嗎?你有貨嗎?還是你有人脈關係和資源??”
一連着幾個問題問的,顧瑤啞口無言。
“你該不會,就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要人帶你吧?”
“這天底下,哪裏有這種事的?”
這——
大家一聽,似乎是這個道理。
“方家小姐說的是,做生意哪裏有那麼容易帶的呢,要是那麼容易帶,我家也沒有窮親戚了。”
“是啊,我家也是,有的親戚,他就是扶不起的劉阿斗。”
能來這裏喫火鍋的,基本家裏的條件都不差。
自然,也有窮親戚的。
他們這話一落。
眼看着輿論要變方向了。
顧瑤臉色變了下,她當即懦弱道,“我是沒有,但是我可以學,我可以從頭學。”
“我什麼髒活,苦活都願意做的。”
只要能留在顧寧身邊。
到時候,她那邊有什麼好生意,她自然也就知道的。
在聯合許衛東一起,裏應外合,搶走顧寧最賺錢的生意就好了。
這樣,顧寧以後日子差了,但是她的日子卻能好起來。
賺錢啊。
她做夢都想賺錢。
可惜,沒有顧寧那麼好的人緣。
所有人都沒有看到顧瑤眼裏的貪婪,
除了顧寧——
她實在是太瞭解對方了,甚至,比對方還了解她自己。
她突然笑了下,“你來我這裏學?”
“學什麼?像當年那樣嗎?背後捅刀?還是說,給我下毒?再或者說,把我賣了,拿去換親?”
“顧瑤,你的招數,我孩子的時候,都領教過了。”
“怎麼?打算利用輿論,在像當年那樣,把招數使一遍?你覺得我還會上當嗎?還會在讓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來送我去死嗎?”
隨着,顧寧這一句句話落。
在場的人,所有人的臉色都跟着變了。
“不會吧?哪裏人有那麼惡毒?當親妹妹的,能這般對待姐姐?”
“我看也不像,都是親姐妹,能有多大的仇怨?”
“就是,能做出來這種事的,怕是畜生吧?”
畜生兩個字,讓顧瑤的臉色,頓時青白一片。
她是打死不能承認,當年年少無知做的蠢事的。
她當即就眼淚一落,“我沒有。”
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
這副樣子,還真讓不知情的人,相信了去。
顧寧冷淡地看着她表演,“有沒有,去安州市的派出所,調出當年檔案就是了。”
“我一個大活人,還能紅口白牙,說胡話嗎?”
這話一落。
顧瑤頓時身子一僵,二十多歲的她,哪怕是比當年城府多了幾分。
但是,那僵硬的身子,還是被她旁邊的方邵興給看到了。
他頓時一愣,臉色複雜,“顧寧說的該不是真的吧?”
顧瑤沒說話,就是一個勁的掉眼淚。
是那種無聲的哭,看的人心疼。
方邵興沉默了。
“是不是,我打個電話就知道了。”
顧寧淡身道,“老闆,你們這邊有電話機子嗎?我打到安州市派出所的去。”
這話還未落。
顧瑤就尖聲道,“別!”
已經開始阻攔了。
她當年在安州市的那些事情,她實在是不好在回憶了。
如果一打這個電話。
那豈不是,連周文宴他們這些人,也都全部給暴露了出來?
那怎麼行?
她纔來的首都,她渾身背景都乾淨的像是一張白紙。
怎麼能被過去給染黑了。
她這種態度,更是讓在場的人,全部都跟着愣了。
“你是不敢嗎?”
顧寧厲聲問道。
“我——”
顧瑤結巴。
“呵。”
顧寧一個呵字,道明瞭所有的一切。
旁邊的劉梅,也覺得自己跟着被騙了一樣,“許瑤。”
她沒想到,許瑤當年是這麼一個人。
顧瑤泫然若泣,“我真的沒有,我當年太小了,被養母逼迫的,我實在是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