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喫虧了。
老實說,鄭清然對於羅家人的印象並不好。
顧寧笑了笑,沒接話。
畢竟,人家是兒子,怎麼評價老父親都行,他們卻是外人。
外人還是不要做評價得好。
羅父他們進來後。
鄭老師便邀着他們坐在了客廳,至於之前領着周致遠進去的書房,那是別想了。
許是看出了鄭老師的尷尬。
羅父忙站起來,朝着妻女道,“鄭主任要不這樣,讓我媳婦和閨女去廚房給你幫忙,我去買點好酒,我們中午喝一杯。”
鄭老師當然不會同意。
畢竟,來者是客。
當然,讓顧寧進去,他是把顧寧當做了和自家兒子一樣的晚輩。
而且,顧寧在學校讀書這幾年,以後會經常到家裏。
所以,一開始他都沒和對方那麼客氣。
但是,羅家人不一樣,雖然是他主動提出來的,但是對方到底是客人的。
可惜,羅父在這方面很有主見。
直接推着妻女就進了,鄭家那不大的廚房內了。
“來來來,讓你們的阿姨來做,她可是有一手好廚藝的。”
說完,不等顧寧他們拒絕,羅父再次問道,“你們幾個年輕人喜歡喝啥?”
“是喝健力寶,還是汽水?”
顧寧他們沒說話。
“看我,我問你們做什麼,我直接一樣買點就好了,行了,我先出去了啊。”
說完,羅父徑直離開了鄭家。
他一走,屋內都跟着安靜了下來。
徒留,羅母和羅安娜兩人尷尬地站在廚房門口。
羅母到底是活了半輩子的人,比起在宿舍內的趾高氣揚。
這會,她態度簡直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笑着接過鄭清然手裏的鏟子,“讓阿姨來吧,阿姨給你們做幾道上海菜,保管你們喫得滿意。”
說完,就直接推着鄭清然,顧寧,方靈鵑他們出去了。
一起出去的還有自家閨女羅安娜。
反正,羅母是捨不得自家孩子做飯的。
廚房油煙太大了。
被趕出廚房的顧寧他們幾個,面面相覷。
“這真的是——”
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鄭清然到底是主人家,他想了想,朝着羅安娜問道,“你要不要看書?”
和顧寧他們比起來,在鄭清然的眼裏。
顯然,羅安娜纔是客人。
“可以嗎?”
羅安娜眼睛亮晶晶的。
顯然,提起書她就來了精神。
“成,我去給你拿幾本,你稍等。”
帶對方去書房,那是不可能的。
鄭清然很快就去書房拿了一本書出來。
遞給了羅安娜。
羅安娜似乎很好滿足,接過書,自己搬個小凳子,坐到了窗戶口,就那樣沉浸了下去。
絲毫不在意,外面的任何情況。
這樣,顧寧他們面面相覷,半晌。
方靈鵑感嘆,“難怪,她父母不放心,她住宿舍。”
她也不放心孩子去住宿舍啊。
畢竟,宿舍人多,人多就意味着紛爭也多。
顧寧點頭,看向窗外的位置,羅安娜正在兩耳不聞窗外事地讀書。
她倒是沒說什麼。
只是,羅父走了以後。
鄭老師似乎放鬆了不少,就要進書房和周致遠繼續聊天去了。
他覺得周致遠這個年輕人,肚子裏面有點東西。
着實不錯。
兩個人聊天,他很舒服。
只是,他走到一半,被鄭清然拉住了,壓低了聲音,“爸,下次別再做這種事情了。”
他爸這人也是讀了半輩子的書,又接着當老師。
在人際關係這方面,實在是不行。
兩句都被羅父給拿捏了。
得虧自家父親在原則性問題面前,向來堅持。
不然,怕是羅父上門來,也達成目標了吧。
鄭老師訕訕,“我知道了。”
老子被兒子管着,着實算一件稀奇事。
“周同志還在書房等着我呢。”
說了這話後,鄭清然這才丟開手。
一回頭,就見到顧寧和方靈鵑,好奇地看着他。
鄭清然苦笑了下,倒是沒解釋。
沒多久,等到廚房的飯菜快好的時候。
羅父就從外面回來了,不止是他回來了,他身上還掛着大包小包。
像是棕熊一樣。
掛得都快看不到眼前的路了。
這樣在場的衆人,都跟着一驚。
下意識看懵了片刻。
“不是,你這是做什麼?”
最先反應過來的反而是鄭清然。
鄭老師還在書房內和周致遠侃天侃地呢。
“我啊?”
羅父擦擦汗,“這不是第一次到親戚家,空手不好看,出去買了點東西嘛。”
不得不說。
羅父是真會說話。
而且,也真會做人,當然,這個會“做人”是要有區分的。
看是對待什麼人。
例如,他對待鄭老師就完全不一樣。
就這種送禮法,實在是看不出來是第一次見面的。
尤其是,羅父把禮物都放在桌子上後。
顧寧粗粗地掃了一眼,光茅臺都有六瓶,還有麥乳精,奶粉,罐頭一樣都是好幾瓶子。
甚至,還弄到了稀有的海產品。
幹鮑魚,瑤柱這些。
說實話,這禮物着實有水平的。
全部都是喫食,是這個年頭兒家家戶戶最注重的一些。
而且,送的也都是珍貴的喫食。
不說奶粉,麥乳精,這些本來就要比日常的那些喫食貴一些不說。
更別說,幹鮑魚和瑤柱這些,一般人更是買不到,更別說買得起了。
至於茅臺。
這是需要特供票的。
不止是要錢,還要票。
可以說,這送禮的這些東西,每一件都是不容易的。
別說顧寧了。
就是鄭清然也呆了下,顯然是沒見過這種送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