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手卻是怎麼也不肯放開的,直接就那樣大喇喇地牽着。
粗糙的大手握着柔軟的小手。
頭一次被這麼多人注視着,向來低調行事的周致遠,罕見地覺得這種感覺很是不錯。
這一壓操場,硬生生地從下午到了傍晚。
兩人在一起彷彿有說不完的話。
當然,幾乎全部都是小情侶之間的廢話。
說到最後,顧寧才懊惱道,“我把正事給忘記了。”
“和你在一起的時候,都是正事。”
這話,讓顧寧忍不住驚訝地擡頭,“周致遠,這還是你嗎?”
說實話,她都快認不得了。
實在是,平時的周致遠,着實不像是能說出這種話的人。
在顧寧的眼裏,周致遠內斂,低調,沉默,嘴巴硬得跟蚌殼一樣。
能從他耳朵裏面聽到情話。
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情。
但是,事實卻截然相反。
對方,真真切切地說了這種甜蜜的話。
周致遠側頭看他,暈黃的路燈下,他的側顏下俊美無濤。
“怎麼不是我了?”
他抓着顧寧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處,“不信?”
心臟還是周致遠的心臟。
只是,和顧寧在一起後的周致遠,心臟開始爲對方跳動。
心率快而急。
這是隻有和顧寧在一起後,纔有的心跳加速。
顧寧的手放在對方灼熱而有力的胸膛上,手心下面,是砰砰砰的心跳聲。
一聲高過一聲,一聲快過一聲。
聽到這,顧寧的臉不由得有些熱。
“周致遠?”
聲音嬌嗔帶着幾分害羞。
她似乎從來沒這樣過。
周致遠只覺得對方的聲音,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心坎裏面擠,擠得人心頭髮熱,發軟。
恨不得想把對方揉到骨子裏面。
他也確實是這樣做了。
他像是一個二十出頭,纔剛嚐到情味的毛頭小子一樣。
毛毛躁躁。
就那樣拉着顧寧,朝着宿舍樓下的大樹旁邊跑去。
一到大樹後面。
周致遠就站定腳步,他低頭看着她,月光下,他那一雙眼睛,閃着小火苗。
像是在發光一樣。
就那樣定定地看着她。
看得顧寧有些不好意思,她揉臉,“周致遠,你做什麼這麼樣看着我?”
“我想親你。”
這個回答,着實是出乎了顧寧的預料。
她愣了好長時間,半晌,才憋出兩個字。
“呆子。”
她還以爲這人長進了,會花裏胡哨的甜言蜜語了。
到頭來,還是呆子一個。
傻里傻氣的。
當然,用傻里傻氣這幾個字來形容周致遠的。
全世界怕是隻有顧寧這一個人了。
畢竟,在外人眼裏的周致遠,強大,深沉,冷酷無情。
可是,在顧寧眼裏,卻完全相反。
他就像是一個剛接觸情愛的大男孩兒一樣。
什麼都不懂。
還帶着幾分質樸。
當呆子這兩個字一出,周致遠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低頭埋首,狠狠地咬着了顧寧的脣。
他像是一頭狼,恨不得把顧寧給拆骨入腹纔好。
顧寧只能被動地迎接着。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朵花,一朵在風雨中搖曳的花。
她身上的溫度,脣齒內的滾燙,全都汲取着對方身上的營養。
兩人忘情的親吻。
不知道這個親吻,持續了多久。
直到,外面路過的人傳來一聲輕咳。
顧寧嚇得猛地回神,她一把推開對方,咬着脣,罵了一句,“色胚!”
她不知道自己這會有多好看。
粉色的脣瓣,因爲被滋養過,像是泛水的桃花,粉嫩中透着幾分清新。
白色的皮膚,因爲太過害羞,在皎潔的月光下,鍍上了一層淡粉色。
如果說,以前的顧寧是一個青澀的小桃子,如今則張開了不少。
桃子飽滿,桃尖兒透着粉色的水潤。
引人採摘。
周致遠的喉結滾動,“寧寧?”
他用着極爲強大的自制力,才說出了一句話。
“你上去吧。”
他怕對方再不上去,自己會想要把對方一口吞掉。
不可以。
他還沒給顧寧名分,一個法律上的名分。
他要在等等。
等到真正合法的那一天。
他一定,他一定會來好好享受他的珍藏已久的姑娘。
聽到對方這麼說。
顧寧反而沒之前那麼害怕了,她輕笑,強裝鎮定,“周致遠,你行不行啊?”
這種程度了。
還能說出,讓她上去回宿舍的話。
不該是那種,滿腦子帶顏色的廢料嗎?
恨不得她晚上不回宿舍,兩人去過二人世界的好。
“寧寧?”
聽到顧寧的話,周致遠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眼見着對方的語氣,顧寧忙跳遠,笑着跑開。
“我上宿舍啦,周致遠。”
連帶着聲音都透着幾分歡快。
那是隻有和周致遠在一起,才獨有的自由和放鬆。
周致遠站在原地,忍不住笑了起來,一隻到顧寧消失在眼前。
他這才轉身離開。
只是,轉身之後,臉上卻不復和顧寧在一起的輕鬆和喜悅。
反而,有些愁眉緊鎖。
他手頭的事情,一個比一個麻煩。
只是,這些就不必和顧寧說了。
也只有和顧寧在一起,他纔會覺得放鬆自在輕快和愉悅。
等到顧寧回到宿舍的時候。
宿舍的人基本上都在。
甚至,羅安娜也在。
顧寧還是有些意外的。
更意外的是,羅安娜竟然靦腆地和她打了招呼。
“你回來了。”
顧寧更喫驚了,“是啊,回來了。”
她把薄外套脫了,掛在牀頭的衣架上。
旁邊的袁紅本來在看書的,忍不住擡頭看過來,目光在顧寧的那略微紅腫的脣瓣上,停留了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