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錢。
說實話，這個價格已經引得周圍的老大媽們，恨不得打破頭來爭搶名額了。
到最後，顧寧說，只要十個，大家這才罷休。
競爭上了十個名額的大媽們，都跟着洋洋得意，搖頭擺尾。
“這撿便宜的五毛錢，我是掙定了。”
這話說的，讓旁邊沒競爭上的人，全部都氣得半死。
按理說，顧寧要個三五個人，分開幾天，就能把五千份的宣傳單給發出去了。
但是，顧寧覺得那樣沒有意義。
時間戰線拉的長，而且，這個年頭兒大媽們，不像是後世。
拿着宣傳單，偷偷丟到垃圾桶去。
或者去當擦屁股的紙。
所以，顧寧在給她們分發宣傳單之前，便誇大了幾分，“這一張宣傳單要兩毛二了。”
“大家儘量都珍惜點，爭取把每一份宣傳單，都派發到潛在用戶的手裏。”
“當然，如果偷偷把宣傳單昧下，或者銷燬的人，將永遠不會被狀元滷菜聘用不說，而且還會失去五毛錢的工資。”
這工資和宣傳單比起來，是沒得比，但是對於想要掙這五毛錢的人來說。
卻是格外重要的。
“當然，完成得最好的人，將會在我們狀元滷菜，下次派發宣傳單中，優先被選上，還有機會得到免費品嚐狀元滷菜的機會。”
打一巴掌，在給紅棗，這是顧寧作爲管理者，慣用的手段。
不得不說，是真有效果，她這話一說。
大家原先有些意外的表情，瞬間跟着安靜了下去，有些交頭接耳起來。
實在是，顧寧給的條件太過優惠，能優先得到下次的派發賺錢的機會不說。
還有免費品嚐狀元滷菜的機會。
媽耶。
還有這種好事啊。
至於，顧寧之前說的什麼，把宣傳單丟掉，或者是當銷燬當擦屁股紙的。
那是不可能的。
沒看到這紙張這麼好看啊，還印着圖片呢，更別說，一張兩毛的成本。
銷燬，銷燬個屁。
誰的屁股有那麼金貴了，擦一次屁股，要兩毛錢。
那他們寧願不擦，再不濟用樹葉子也行。
想到這裏，大家便迅速地表態了，“顧寧同志，你放心啊，我們肯定會完成任務的。”
這一羣大媽們，熱情高漲。
要知道，她們自從退休了以後，在家糊火柴盒。
一晚上才掙兩三毛呢。
還不如幫顧寧派發宣傳單掙得多。
所以大家也都答應得乾脆。
顧寧聽完，點頭，便給大家分下宣傳單，十個人，每人五百張。
一天發完。
而且，每一份宣傳單，都要交給用戶手裏。
顧寧覺得這個要求有點苛刻，但是，大家卻覺得，苛刻什麼。
派發宣傳單，不就是爲了交給用戶手裏嗎？
倒是有大媽問了，“那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把宣傳單給自己留一份，可以嗎？”
這話一問，頓時得到了大家的贊同。
這種貴重的宣傳單，他們也好喜歡啊。
顧寧，“當然可以。”
“不止可以，大家還可以發給自己的親朋好友，不過，這個有限制，每個人最多一張。”
大夥兒聽了，鬆了口氣，又說，“當然一張，想要多的，我還不給呢。”
“就是，我還只給和我家關係好的親戚，那些關係不好的，想要，做什麼青天白日的美夢！”
這——
於是，不知不覺中，這種去發傳單的人，都有一種隱隱的優越感。
他們是和別人不一樣的。
這讓，顧寧她知道了哭笑不得。
“成了，那就到這裏了，今兒的就拜託大家了。”
這話一說，大家就分頭行動了，雄赳赳氣昂昂地出門了。
每個人提着一個袋子，有的人提着一個籃子。
那叫做一個珍惜。
十個人，有的去的是首都的各大廠子，有的是去的百貨大樓，還有的去的是華僑商店。
總之，那些有錢人家能出入的地方，基本上被顧寧快一網打盡了。
等大家走了以後。
方靈鵑忍不住問，“你不派人去監督嗎？”
那宣傳單着實不容易，如果大家真的私自銷燬了，出去轉了半天，佯裝是去發宣傳單。
實際，不過去玩了。
這下，她那還付出了工資，虧了宣傳單，還沒達到想要的效果。
顧寧坦然地笑了笑，“我控制不了人心，也控制不了她們，只能說用規則去約束，如果說規則也約束不了的話，那就只能憑他們的良心來做事了。”
“而且，狀元滷菜主打的是一個長期合作，這些人但凡是有點頭腦的，都不至於爲了這次的五毛錢，毀了一個長期賺錢的工作。”
畢竟，劉寡婦在他們家幫傭，不少人都羨慕得很。
就這一點，大家都是想着來維持顧家，而不是來得罪顧家。
更別說，顧寧找的這些大媽們，都是周圍的鄰居。
知根知底的人，在錄用之前，她基本上都從劉淑珍和劉寡婦那裏，得到了一個最基本的信息。
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大概都是知道的。
所以，這一點上，她還是能放心的。
當然，如果有那麼一顆兩顆老鼠屎，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能說是，下次不用就好了。
反正做人做生意，哪裏有那麼好的事情，一點都不喫虧，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聽到這，方靈鵑忍不住說道，“我不如你。”
在心胸上，她是遠遠不如顧寧的，不如對方寬廣，也不如對方能夠做取捨。
或者說，如果她真有顧寧這個聰明的話，這些年就不會在爲方家累死累活。
一直到遇到顧寧才幡然醒悟了。
顧寧笑，“我有什麼，你可別說這話。”
她問起來了正事，“對了，那個狀元滷菜的招牌，你幫我問了沒，做好了嗎？”
這個招牌找的是專業的人做的。
顧客要求還挺多，要按照電視上港片的那種，招牌上有霓虹燈閃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