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她認識的祁念遠,可不是一個會甜言蜜語的人。
她認識的那個祁念遠,是個瘋子,人狠話不多。
怎麼如今,竟然變得油嘴滑舌起來了。
她哪裏知道。
祁念遠爲了拿下顧寧,還特意去找了北京城最爲浪蕩的一個公子哥,去取經了。
對方說了一句話,說女孩子就是喜歡甜言蜜語。
爲此,祁念遠還苦惱了好長時間,他着實一個不會甜言蜜語的人。
對方說願意教他,他便以一個大哥大爲代價,賣給了對方。
平日那人去撩妹的時候,就讓祁念遠一起跟着。
當然,這一個月的成績,也是斐然的。
看,以前一個字都蹦不出來的祁念遠,如今都會在顧寧面前說甜言蜜語了。
這不可謂就是大大的進步。
見到顧寧這目瞪口呆的樣子,祁念遠就很有成就感啊。
他總覺得自己這一段時間,是沒有白學的。
哪怕是對方沒上他的車子,這也是讓祁念遠感到高興的,所以這也就導致了。
一路上他都是哼着曲子,握着方向盤,他的手格外的漂亮,十指纖細修長,骨節分明,宛若是上好的羊脂白玉。
和那黑色的方向盤,在這一刻,竟然成了鮮明的對比。
可惜,這一幕竟然沒有外人看了去。
顧寧他們去的火鍋店,屬於首都首屈一指的老火鍋店了,真要是細算下來。
可是從民國時期就開了的,只是中間因爲意外,停了十多年。
在七十年代後期,再次開業起來。
這也就導致,生意紅火得不行。顧寧他們來的時候,剛好是正值飯點,火鍋店那裏,已經排隊起來了。
眼看着要排隊,顧寧皺了皺眉,哪裏知道祁念遠從車上下來。
直接領着顧寧和方靈鵑走了進去。
朝着那前臺問道,“許一棟呢?”
那前臺明顯愣了一下,許一棟是誰,那可是他們少東家呢。
能這般連名帶姓喊着的,想來身份也不一般。
那服務員想了下說道,“我們老闆在辦公室,您是?”
“你就說祁念遠找他有事,讓他出來。”
連帶着話都是這般直白,讓人無法拒絕。
那服務員飛快地去看了一眼祁念遠,說了一句稍等。
不過是三分鐘左右。
許一棟就出來了。
“祁念遠,什麼風把你吹出來了?”
許一棟是老火鍋店的少東家,原先他們家民國時期就開的,後面不讓開了,就去做別的生意了。
這兩年政策稍微好一點,便再次開了起來。
許一棟他爸,把他派出來歷練。
專門負責這個火鍋店。
其實,許一棟這個級別是夠不上祁念遠的。
畢竟,他這個許家老火鍋店的少東家,趕不上祁念遠身價的十分之一。
但是好在,他們到底是一個圈子的人。
打小兒都是四九城長大的,一個衚衕裏面的孩子。
說起來,都是能混個臉熟的。
所以,他也就格外熱情。
看的那個服務員簡直是目瞪口呆,要知道許一棟作爲他們的少東家。
向來都是脾氣大的不得了,很少能看到他這般笑臉迎人的樣子。
哪怕是許一棟的爹也不行。
這服務員就好奇起來,對方到底是誰啊。
竟然讓許一棟都這般熱情。
可惜,服務員沒看多久。
許一棟就自己打了下嘴,笑嘻嘻道,“瞧我這一張臭嘴,知道你祁老闆不愛在人多的地方,走走進去,我們家有個零一號的包廂,我現在就爲你祁老闆打開大門。”
說完他在前面領路,還不忘隱晦地打量了一眼顧寧和方靈鵑。
方靈鵑他倒是認識,方家那個大名鼎鼎的女漢子,也是他爸爸讓他學的對象。
但是,方靈鵑旁邊這個人是誰?
瞧着倒是漂亮得緊,雪膚烏髮傾倒衆生不說,光往那裏一站,就都覺得他們火鍋店都跟着亮堂了幾分。
許一棟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一個滿堂生輝,原先還以爲這個詞,是書本上的形容詞。
如今落到了真人身上,算是明白了一句話,根本不騙人!
難道她是祁念遠看上的對象?
許一棟自以爲隱晦的動作,但是卻被顧寧他們幾個都收在眼底。
在場的這些人,哪一個不是人尖子啊。
如果不是的話,也混不到這個地步了。
顧寧嘆口氣,“祁念遠,你就不解釋下關係?”
在這樣誤會下去,她都怕周致遠過來,把祁念遠給暴打一頓了。
祁念遠似笑非笑,“什麼關係?”
連帶着笑容都帶着幾分曖昧,“你是說我和你嗎?”
顧寧,“……”
她突然好不習慣這麼一個祁念遠,之前他可是偏執狂,陰沉得要命,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如今話多了,還賤嗖嗖的,不習慣啊。
“說人話。”
顧寧深吸一口氣,“說人話!”
她特意強調!
在這樣陰陽子怪氣,受不了啊。
聽到顧寧這般語氣說話,那許一棟瞪大眼睛,要知道祁念遠是誰?
那可是他們圈子內年輕一代的領頭人物了。
甚至,不止是領頭人物那麼簡單,對方現在接待打交道的人,都是許一棟父親那個級別的。
長輩。
更甚至,像方家那種,青黃不接,只能是方老爺子出馬的掌舵人了。
儘管許一棟不想承認,他自己和祁念遠之間,那也是有十萬八千里距離的。
可是,這麼遠的距離,他出去別人向他喊一聲許爺,但是他在祁念遠面前,卻被叫小棟。
他不止不會生氣,反而還會覺得自己和祁念遠關係好。
因爲關係好,纔會叫他小棟啊。
但是,這麼一關係,他都不敢對祁念遠這麼直呼其名。
好像圈子內,敢喊他名字的,也就是長輩那些了。
許一棟原以爲,顧寧這般喊祁念遠,祁念遠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