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寧二妹突然陷入了沉默，“沒有上限嗎？”
顧寧想了下，“有吧，超出公司能力的單子，肯定無法接，但是如果我們做得好，以後名聲打出去了，是可以排隊的，比如讓顧客從今年等到明年。”
寧二妹突然就不說話了。
寧三妹也陷入了沉思，才十三歲的她突然說了一句，“這就是技術飯生意嗎？’
“獨一無二。”
顧寧有些驚訝於，寧三妹竟然年紀小小就能看到這一點。
她點頭，“你可以這樣理解，裝修公司的開辦，這個公司是有門檻的，它需要資金，還有需要專業的設計師，以及專門能夠顧客的銷售，以及我這種有資金的老闆，這四者是缺一不可的。”
“所以從一開始，裝修生意賺錢，但是普通人卻進不來的原因，便是如此。”
寧二妹突然說，“我們夜市上賣晚餐，從開始的一家，變成現在有十三家，是因爲門檻太低了嗎？”
顧寧點頭，“也可以這樣理解，夜市上的生意屬於有點本錢，便可以入場的，就像是你和媽媽一起去買晚餐，這個替代性就很高。”
“你能賣，被人也能賣，投資也就是幾百塊錢的事情，便可以入場了，這也是爲什麼短短三個月內，突然出現這麼多家的原因。”
“那裝修公司不會嗎？”
寧二妹追問。
顧寧想了下，“未來會，但是現在不會。”
她思索了下，“起碼在三五年內，可能沒那麼快，等未來或許裝修公司遍地的時候，我們家的裝修公司便已經是龍頭企業，被人無法撼動了。”
而她要做的便是，在這幾年內，迅速佔領市場。
積攢下資本。
前者和後者都是她如今主要要做的事情。
“所以，二妹，你知道這裏面的區別了嗎？會讀書，你將來的選擇性就高，你可以去賣炒粉，但是你不光有買炒粉這個選擇，你還可以去做設計，去當會計，去做律師，這裏面任何一行都可以。”
“但是你不會讀書，那麼你就只有賣炒粉這一條路，你自己選，你想走哪一條？”
當然是想走後面那一條，但是卻不是那麼容易走的。
寧二妹不說話了。
她陷入沉思。
倒是寧三妹，“顧寧姐，等我以後學成出來了，給你打工唄。”
顧寧笑了，“那你想做什麼？”
十三歲的寧三妹思索了下，“你這裏還缺什麼？”
顧寧想了下，“我這裏目前有了會計，有了設計師，有了會跑關係的方靈鵑，還有了會跑市場的趙葉軍’
她思考了下，“好像還差個律師。”
寧三妹想也不想的回答，“那我以後給你做律師吧，做顧寧姐的專屬律師。”
顧寧聽了，也沒當真，只道，“三妹有志氣。”
寧三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那想當律師的話，最好的學校是哪一所？是清大嗎？”
她目前就知道顧寧姐在清大讀書，很厲害的。
顧寧想了下，“如果你想當律師的話，那當然要考中國政法大學。”
“這裏面的出來的律師都很厲害。”
寧三妹一聽，便說，“那我就要考這個大學。”
“三妹你就吹。”
旁邊的寧寡婦突然說了一句。
寧三妹搖頭，“我沒吹，我算了，我現在初一，我儘快學，把初中的課程一年學完，我就能去高中了，高中的課程一年學完，我就能考大學了。”
算到這裏，她擡頭去看顧寧。
“顧寧姐，你等我兩年。”
“我就給你當律師。”
顧寧掐着指頭算了下，“你今年十三歲，等你兩年就是十五歲，那你還是個未成年啊，我也不敢用啊！”
“啊？”
寧三妹掰着指頭，“不對，我今年十四歲了，我下週就過了，等我兩年就是十七歲。”
“我十七歲差不多了，在讀個大學出來，二十歲了。”
這樣一算。
寧三妹垮着臉，“還要好久啊？”
“怎麼還要那麼久！”
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顧寧捏了捏她臉，“你兩年就想做完別人五年做的事情，已經很了不起了。”
寧三妹，“但是離你還有好遠啊。”
她覺得比起吳秀靈姐姐，顧寧纔是她更要仰望的人。
簡直是可望不可即。
顧寧聽到這，笑了，“也不遠，沒多久了，幾年的功夫，我相信三妹你肯定能達到的。”
寧三妹攥着拳頭，“我會努力學習的。”
寧二妹看到這一幕，極爲羨慕，她沒有妹妹的腦袋，更沒有她學習的本事。
這讓，寧二妹很苦惱。
“顧寧姐，那我呢？我會做什麼？”
顧寧想了下，“條條大路通羅馬，就看你想做哪一類人了，你看，吳秀靈姐就很好，她專心喫一碗飯掙一碗錢，從來不去想別的事情，就專心致志擺地攤，她從一個地攤，到現在十一個地攤，她現在一個月掙的錢，是別人一輩子都掙不到的。”
“如果你能做到秀靈姐的這種，你的未來也不差的。”
寧二妹去看了一眼，悶頭做事情的吳秀靈，她搖搖頭，“我沒秀靈姐厲害，我也吃不了這苦。”
這是事實，她缺少一個耐力。
有時候寧二妹覺得，自己好普通啊，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那你沒秀靈姐的喫苦耐勞，那你會三妹這種學習也行。”
“這也不行，我學習不好。”
寧二妹搖頭，“我看書的時候，我認識它們，它們不認識我，根本就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
所以讀書這條路也行不通了。
這讓顧寧爲難起來，“那你擅長做什麼？”
顧寧覺得自己如今的路子可能進化了，進化成人力資源了，專門負責給周圍的人出謀劃策。
“我擅長啊？”
寧二妹想了下，“我喜歡賺錢啊，只要能賺錢的活，什麼我都能幹。”
所以，她早早地就成了她媽的接班人。
甚至，比大姐寧阿梅還快，她是最早一個上手去炒飯的人，也是被顧客誇獎。
她做飯好喫的人。
別人怕熱，她不怕，只要能賺錢，她做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