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姜家說到底也不過是各取所需。
姜家這樣的人家需要一個“善待救命恩人”的好名聲，而她需要一個名義上的靠山。
大家合則聚不合則散唄。
想到這裏，丹丹跟辛歲歲小聲嘀咕：“沒事，起碼眼下我跟他們沒有利益衝突，他們犯不着找我麻煩。就算真找來了，我也不怕。”
其實她最近手還挺癢癢的。
她小聲問：“那女的叫什麼名字？跟姜傢什麼關係？”
辛歲歲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這麼執着於一個不相干的人，但還是老實回答了：“她叫張霞，是你便宜三嫂的孃家侄女。”
“你這麼一說，她們姑侄倆長的還挺像。”
丹丹又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便宜三嫂張慧，發現這兩人眉眼之間有很多相似的地方。
張霞年輕，看着還算漂亮。
而張慧可能是上了年紀的緣故，臉上膠原蛋白流失的太厲害，顴骨有點外凸，眼角的皺紋也比較多。
看上去比大嫂吳瓊還老好多的樣子。
辛歲歲她們來了沒多久，就陸續有客人上門了。
丹丹被老太太拉到身邊待着，見了不少人。
許多人都挺驚訝姜老太太怎麼會在這個年紀收了個乾女兒，回去後難免議論紛紛。
等知道內情以後又難免羨慕丹丹走的“野狼運”。
而丹丹的名字也小範圍的在京城的一些人羣裏被提起了很多次。
陪着老太太見了一上午的客人，丹丹茶水喝了好幾杯。
她找了個不那麼忙的空隙去上了個廁所。
等出來的時候意外的跟張霞碰了個面。
張霞突然捂住鼻子：“什麼味道啊，臭死了！”
說完衝着丹丹翻白眼：“你沖廁所了沒？”
“我又不是沒腦子，當然知道上完廁所要衝水。”
丹丹誇張的拿手在鼻子前頭扇了扇：“哎呀，還真是挺臭的。”
張霞愣住了：這怕不是個傻子吧？
緊接着丹丹丟給她一個鄙視的眼神：“我剛纔出來的時候還沒什麼味道，某人一來，這裏味道就變臭了。怕不是某些人嘴巴太臭，連廁所的味道都蓋不住了！”
然後捏住鼻子：“我得趕緊走，要不然會被薰死的。”
說完，一溜煙的跑了。
把張霞氣的在原地直跺腳。
張霞氣的連廁所也不去了，徑直跑到姑媽張慧的房間裏。
張慧剛回房偷懶一會，看到侄女過來皺起眉頭：“今天來了不少年輕人，你不下去多跟他們處處，跑來找我這老婆子做什麼？”
“姑媽，你說老太太是哪根筋搭錯了，怎麼認了那麼個村姑當乾女兒，還把她當成寶貝一樣介紹給那麼多的領導認識。親閨女也就這樣了！”
張霞越想越氣，明明自己纔是從小在老太太跟前長大的，可她對自己一直淡淡的。
原以爲老太太天生不喜歡女孩子，可她對辛家那姐妹倆都疼的很。
還有這個沈丹丹，更是直接認了乾女兒。
她越想越不忿：“一個鄉下來的土鱉，都結婚有孩子了，有什麼值得老太太喜歡的？”
“就是因爲結婚有孩子了，老太太才更放心。”
姜家小一輩裏，除了自己的倆兒子，加上姜楚還有四五個到了結婚年紀的小夥子。
所以老太太哪裏敢隨便喜歡別人家的小姑娘。
要她說，張霞好歹算是從小跟姜家第三代一起長大的，竟然一個處的好的都沒有。
在她看來，其他幾個上學的上學上班的上班，哪個都比姜楚這個遊手好閒的強。
可張霞一門心思就放在了姜楚身上。
這倒也不是不行，反正以老太太偏寵姜楚的樣子，他以後肯定不會過的太差。
但自己侄女真是一點有用的手段都沒有，這麼多年了都沒拿下姜楚。
以後怕是更難了！
不過今天這日子不適合說這些，張慧把心裏話暫時壓了下去。
然後問了一句：“又跟誰鬧脾氣了，臉都氣紅了？”
張霞撅起嘴：“還能有誰，就是那個沈丹丹，她竟然還罵我嘴巴臭，氣死我了！一個鄉巴佬……”
“行了，你少做一個‘鄉巴佬’又一個‘土包子’的，人家好歹是京大的高材生。你呢，連中專都是我找人讓你去的！“
張慧搖了搖頭：“你呀看事情還是太簡單了，這個沈丹丹父母沒什麼名聲，可人家舅舅比你老爸的軍銜高了好幾個等級。你以後說話注意點分寸。”
“我就是氣不過！”張霞忍不住扭了扭身子：“還有那個辛歲歲，她一來，姜楚眼珠子就跟黏在她身上似的，我……”
“這有什麼？”張慧扯了扯嘴角：“當初你姑父……早就跟你說了想要套住男人要靠腦子，你看看你腦子都丟哪了。”
緊接着，她彎起嘴角：“放心好了，那個辛歲歲不會成爲你的絆腳石。”
張霞這回總算滿意了，每次姑姑這麼說的時候，她的心願都能達成。
樓下，丹丹洗完手到了餐廳。
大家都在忙着入座，幾個幫傭來回穿梭着擺碗筷、上涼菜。
丹丹拉着辛歲歲在一個角落裏聊天，一個端着托盤路過的幫傭走到她們附近的時候突然腳底一滑，整個托盤都翻了過來。
好巧不巧的，盤子裏的皮蛋豆腐都倒在了辛歲歲的身上。
盤子裏的湯汁都染到了辛歲歲的米色毛衣上。
就連丹丹身上都被濺到了一些湯汁。
張霞從樓上下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忍不住有些幸災樂禍。
還是張慧看了她一眼，她纔有所收斂。
“怎麼搞成這樣了？”張慧一臉關切，然後對着旁邊的幫傭板起臉：“你是怎麼做事的？”
吳瓊走了過來，拉住她：“算了，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
然後對着丹丹兩人說：“我先帶你們去樓上換一下衣服吧。”
“謝謝大嫂。”
丹丹轉身的時候冷冷的看了眼張霞，對方眼裏的幸災樂禍她可沒有錯過。
不管這事跟她有沒有關係，這筆賬，她反正是記在張霞頭上了。
以德報怨的那是君子，她最喜歡的就是有仇報仇。
丹丹上樓走到一半回頭看了眼，張霞正跟在張慧身邊，一臉嬌羞的跟一對樣貌不俗的母子說話。
呵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