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眼睛,忽然看到熟悉的房間,典雅簡潔,沒有過多的裝飾,一道屏風花飛千重,暮雲千疊。
曉陰無賴似窮秋,淡煙流水畫屏幽。
“長公主殿下,這藥,您還是喝了吧。”婉約柔媚的聲音,忽然響起來。
是雪姨娘的聲音!
凰北月走進幾步,轉過屏風,看到年輕了好幾歲的雪姨娘,雙手捧着一個瓷碗,走到牀邊。
牀|的惠長公主臉色蒼白,一頭黑髮下的臉顯得小巧精緻,臉有幾分哀慼之色,明眸含着幾分淚光,她靠在侍女剪秋的懷,擡眸看着雪姨娘。
“爲何?我待你也不薄。”
這樣子的惠長公主,起記憶溫柔仁和的樣子,要多了幾分悽楚哀憐,讓凰北月心微微一痛。
雪姨娘起現在來,自然是年輕了不少,她長得也是貌美如花的,只是當時那表情太過猙獰,顯得有些可惡了!
“長公主殿下是待我不薄,可這又如何呢?做主的,畢竟不是我這區區賤婢啊。”雪姨娘走前去,奉藥碗,“喝了吧,長公主。”
惠長公主將臉靠在剪秋的懷,低聲嗚咽:“我……北月呢?叫她來,我見她最後一面…….”
“長公主殿下!這藥您不喝了,北月郡主再也見不到任何人了。”雪姨娘陰冷一笑。
惠長公主悽楚地流下幾行眼淚,顫抖的手,端起拿碗毒藥,悽然地看一眼,輕聲說:“雪琳,念在多年姐妹的情分,幫我照顧北月吧,等她長大,告訴她,遠離是非之地,莫要再入帝王家……”
惠長公主看她一眼,自然知道她說的不可能是真心話,手一抖,要把那藥碗給扔了。
雪姨娘一直盯着她,看見她這動作,便立刻搶過那藥碗,對惠長公主灌下去。
剪秋喝道:“放肆!對長公主你竟敢這樣無禮!”
“剪秋姑娘,這藥,難道不喝嗎?你也知道個厲害,敢抗命?”雪姨娘威脅道。
剪秋一臉悽慘,低頭垂淚:“公主,喝了吧,奴婢陪着您路…….”
惠長公主閉眼睛,慼慼然然地,又哭又笑:“我這一生失去了這麼多,竟只換來這樣的結局…….我究竟,究竟爲什麼…….”
雪姨娘端起藥碗,將那一晚毒藥統統灌進她口,一邊灌,一邊大笑:“你死吧!死了再也不會痛苦了!”
凰北月握緊雙拳,眼睛發紅,一時衝動竟要衝去。
小織夢獸‘吱呀’一聲,立刻把幻境斷開,把她從幻境帶出來。
凰北月狠狠地喘息着,恨恨地說:“還有呢?是誰指使的?!”
小織夢獸吱呀吱呀地搖着頭,大眼睛裏閃着無辜的光芒。
“接下來的看不到嗎?還有再前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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