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起來,一定讓人覺得如沐春風,一定是翩翩君子。
這樣的形象,跟墨蓮想象冷酷的父親,相差太大了。
他一時怔在原地,一動不動地看着宋祕,既不敢出聲,也不敢再往前一步。
父親.......
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在墨蓮心悄悄流過,卻並沒有太多的波動,‘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更多的,只是一個稱謂而已,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他慢慢走過去蹲下,明亮的眸光,是冰冷的,伸手掐住宋祕的脖子,微微用力。
宋祕睜開眼睛,淡金色的眸子裏沒有什麼波瀾,像是早料到一樣,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墨蓮,嘴角微揚。
“你利用我。”墨蓮沉聲說,有着無法遏制的怒氣。
宋祕笑了,道:“你要眼睛,我給你眼睛了。”
“我不要她的眼睛!”墨蓮怒道,蒼白的臉漸漸升騰起野獸般的暴戾之氣,“把眼睛還給她!”
“不可能。”宋祕想也不想,便笑着說,“澈兒,你現在是強者,要得到一個女人,你知道應該怎麼辦嗎?把她搶過來,她無法反抗你,只能順從。”
墨蓮微微一怔,看進那雙淡金色的眸子,一瞬間有些被蠱惑的感覺。
宋祕笑了,知子莫若父,他怎麼會不明白墨蓮的心思呢?
墨蓮蹙眉,冷冷喝道:“住口!”
宋祕笑了。
墨蓮道:“我不需要這樣,我不想傷害她,任何一點傷害我都不想帶給她。”
看着他,宋祕的眼神逐漸冰冷下來,最後哼了一聲:“沒出息!”
墨蓮驟然收緊手的力道,狠狠掐住他的脖子,狠聲道:“你聽不懂我說什麼嗎?”
“術已經成功,她的眼睛給了你,還不回去了。”宋祕道,“澈兒,我是爲了你好,你何必讓自己痛苦呢?她看不見,你做她的眼睛吧。”
“我不要,她會討厭我。”想到眼睛被交換的那一刻,凰北月對他厭惡的神情,讓他滾,墨蓮的心裏一陣一陣抽痛,惶恐不安。
宋祕輕輕搖頭,道:“真是孽緣。”
脖子被掐住,呼吸有些困難,剛剛經歷過天罰的身體十分虛弱,宋祕此刻無從反抗這個強大得讓他都要畏懼三分的兒子,看見他痛苦的神色,宋祕只能說:“我是你父親,養你這麼大,你爲了一個女人,要親手對付我嗎?”
“我不知道父親是什麼。”墨蓮冰冷地說,“你只告訴過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不是人,只是你養的一隻獸。”
宋祕輕笑,淡金色的眸子微微移動,金光有些璀璨,“你還記得好。澈兒,你以爲有一個凰北月對你好,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嗎?我養你,是讓你做我的武器,不是來反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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