羣情激奮!
偏偏曹洪完全不這麼認爲!
錢哪,都是錢哪!
只要有錢,其它的一切有問題麼?沒有問題!
再說了,這太學是合作伙伴陸羽的,這酒是太學裏的酒坊釀製到,這地是他大哥曹操的,他想佔據了這四個坊市,完全沒有問題。
就是再退一萬步,滿府君不是還沒來麼?這麼大的動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他不來…
嘿嘿,這可就意味深長了!
曹洪很清楚,陸羽與滿寵的關係。
他眼珠子連連的眨動着,他有一種感覺,這烈酒的生意,他要發呀!
其實…
滿寵早就來了,作爲許都令,接到舉報,他第一時間就帶着衙役趕到了這潁河之畔,太學之側的小山村。
原本聽聞是曹洪欺行霸市,他還準備去教訓一番,可又一打聽,曹洪賣的酒水乃是太學釀製的,太學又是陸司農管轄的。
那麼…
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這生意必定是曹洪將軍與陸司農合作的。
對於這位鐵面判官,如果是曹洪的話,那自然應該繩之以法,以儆效尤。
可若是裏面牽扯到了陸司農,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陸司農與他有知遇之恩哪!
他滿寵能有今天的地位,不誇張的說,全是因爲陸司農的提攜。
這種恩情之下?他怎麼可能斷陸司農的財路呢!
呵呵,滿寵心裏嘀咕着,曹洪將軍這酒賣的還真是無懈可擊。
“滿府君,這曹洪將軍越鬧越兇,咱們還不出手管管麼?”
有衙役提醒道。
按理說,這話脫口,滿寵往往一聲令下,就把這些欺行霸市之人綁了,押入大牢,繩之以法!
哪曾想,今日的滿寵一反常態。
“管?拿什麼管?這山村毗鄰太學,是因爲太學才如此繁榮,太學都不管,咱們憑什麼管?”
滿寵臉一沉,狠狠的瞪了那個衙役一眼。
這衙役渾身一陣哆嗦。
其它的衙役下意識的也體會到了一些東西,啥叫太學不管,咱們憑什麼管?
許都令啥時候怕太學了?
這理由根本不成立啊!
這分明就是滿府君不想管!
想通這一節,衆衙役趕忙改口。
“滿府君說的是啊,這天下間不公平的事兒多了去了,咱們許都城內都管不過來,哪裏能管到人家太學地盤上呢!”
“滿府君咱們回去吧,衙署那邊還有大量的案子需要滿府君審理!”
“是啊,是啊!回去,回去吧!這裏冷呼呼的,真想也去買壇烈酒啊!”
連連附和…
聽到這兒,滿寵那冷若冰霜的面頰上總算是露出一絲喜色。
“留下一隊衙役,其它的打道回府!”
一言蔽…滿寵就轉身離去了。
這很詭異。
要知道,自打他任許都令以來,還從未有過不行動、不抓人,空着手回去的先例。
而有的年輕衙役還有點懵。
“這…留下一隊是啥意思啊?”
有一名老衙役一捋鬍鬚,連連解釋道。“笨蛋,沒看到這羣商賈都羣情激奮了麼,呵呵,萬一有刁民敢破壞這酒水的生意,統統抓起來,嚴加審問,以儆效尤!”
這話脫口,一干衙役先是驚呼,旋即是歎服,果然,薑還是老的辣呀!
“老哥,那你說說唄?爲啥滿府君這次對曹洪將軍網開一面呢?”
有年輕衙役湊到老衙役身邊。
哪曾想,這時候那老衙役擺擺手,“不該問的就不要問,誰特孃的也不會對自己的恩人動手!”
一言蔽…
衆人聽的是雲裏霧裏。
只不過,曹洪的“欺行霸市”還在繼續,往來的商賈們震驚了,各個面色如土,曹洪將軍這生意做的,是讓其他的生意人無路可走啊。
“陸司農…”曹洪看着這財源廣進,笑吟吟的轉過頭望向陸羽。
“咋了?”
“我有一個想法。”曹洪把嘴巴湊到了陸羽的耳邊。“東、南、西、北四個坊市,這麼大,咱們的酒水也沒這麼多呀!”
曹洪故意露出了一抹爲難狀…
“曹將軍的意思是?讓出去點兒坊市?大家和氣生財?”陸羽反問。
誰知,這話脫口,曹洪一個勁兒的搖頭。
“傻子才讓呢,既是不要臉…啊不,既是咱們佔住了,哪裏有讓出去的道理。”
“只是我琢磨着,反正明兒個咱們也用不完,不如…咱們坐地起價,每一個攤位都租出去,他們要擺攤也可以,每天得拿出一定的錢幣,而且日結!陸司農,我這主意怎麼樣?不過,先說好了,這租坊市,咱倆可不能三七分,得五五分!”
呵呵…
曹洪這話直接讓陸羽“呵呵”了!
他無比驚詫的望向曹洪。
偏偏這麼一望,整的曹洪還挺緊張的,他撓撓頭。
“咋地?陸司農是嫌我有點太不要臉了麼!”
“不…”陸羽直接擺手,旋即拍了拍曹洪的肩膀。“你特孃的真是個人才!”
突然間,陸羽感覺,跟曹洪合作起來,很愉快呀!
首先是他產品好,其次是曹洪不要臉,俗話說得好——天下武功唯快不破,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甚至…
有那麼一瞬間,陸羽暢想了一下,保不齊…有曹洪這麼一位要錢太守,未來“正道”的收益,都能超過那“邪道”的盜墓倒鬥了!
曹洪還真特孃的是個人才!
五五分,這次就便宜他了。
…
…
太學旁,鍛造坊!
逛完了坊市,接下來,陸羽直接步入了鍛造坊!
許都城的鍛造坊與洛陽不同,洛陽是開設在城內的,而許都城的鍛造坊直接建立在了太學的周圍。
這是陸羽提議的,將鍛造坊開設在這邊,可以讓太學生們更容易修習這一門“百工”課程!
也方便陸羽對曹沐的指導。
當然了,現在…憑着曹沐的鍛造技藝,誰指導誰?
還不一定呢!
“怎麼樣?”見到曹沐,陸羽開門見山。
所謂的怎樣,便是問陌刀與長槍的鍛造進度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