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雲想容當真是憤怒到了極致。
好不容易來參加個宴會,竟然聽到一羣人在那裏詆譭自己的美人師父!
她的美人師父是何許人?
怎容得這羣人在這裏隨意詆譭?
雲想容的聲音並不低。
瞬間,吸引了四方一羣人的注意力。
原本一個個地都十分好奇地看着月清歡的衆人,都將注意力放在了雲想容的身上。
看着那張憋的通紅的小臉,大夥兒忍不住紛紛笑了。
“哈哈哈,這說話的是誰啊?”
“原來是雲家的小丫頭!”
“雲小丫頭,你可不能仗着自己是雲家千金,就在這裏大放厥詞啊!”
“還有,雲家小姐,真不知你到底怎麼想的,非要拜月輕塵爲師!”
“那月輕塵如今的確好像跟從前不同,可是,她到底從前那般聲名狼藉,從前是那般的廢物。雲姑娘,你還是遠離她比較好,別被她給帶壞了。”
衆人毫不掩飾地嘲諷着。
人羣之中,雲想容聽着這些言論,氣得臉再度漲得通紅。
眼淚幾乎都要滾出來了。
“你們胡說八道!”
雲想容憤怒地看着自己的幾個哥哥,還有身側的爹爹孃親。
“爹爹,孃親,他們竟然如此欺負我美人師父!”
眼下,雲肇坐在桌子邊上。
他的身體已經大好了。
他雖然從來沒有見過月輕塵。
雖然也一直以來聽說過月輕塵的種種傳言。
但是,夫人與他的幾個孩子都說,月輕塵,並非傳言那般。
相反。
她是一個女中豪傑。
自己當初的病,也是被她治好的。
於他,於整個雲家而言。
月輕塵都是恩人。
所以。
在這羣人還在嘲諷着月輕塵的時候,雲肇緩緩地起身了。
他一張剛毅的國字臉上,沒有半分的表情。
他的眼睛之中,涌動着些許寒光。
目光掠過四方,看着那羣還在不住嬉笑打鬧的衆人,雲肇忍不住輕哼了聲。
“你們這一個個的,也算是南離國的大家族,卻如此在背後議論一個女子,如此欺負一個女人,你們好意思嗎?”
說完,又看向邊上笑得最歡得幾個家族的家主。
“還有你們,一個個爲老不尊!真是不要老臉!我都替你們害臊!”
雲肇得直言不諱。
其餘的人,全都忍不住噎住。
這雲家的地位極高。
雲肇的身份更是擺在那。
他已經出言,其餘的人都不敢再說些什麼了。
月清歡已經落座。
看着雲家的人如此爲月輕塵說話,月清歡的眼底不由得氤氳出了怒意。
但是。
她不敢說話。
因爲,今日的她,的確很醜……
醜到了極致。
拓跋流風就坐在月清歡的對面。
從頭到尾,他一直都關注着月清歡的一舉一動。
眼下,他雖然看不清月清歡的容貌。
卻是清楚地感覺到了從她身上的不悅。
他知道,月清歡不開心了!
敢招惹自己的女神不開心?
那他必須要給女神出頭啊!
於是。
拓跋流風惱火地看向雲想容的方向,起身,鏗鏘有力地發話了。
“雲小姐,我知道你年幼無知,可是,今日你如此公然在這裏辱罵清歡姑娘,實在是對清歡姑娘的不尊敬。清歡可是來自龍都,你這麼做,實在是不妥!”
雲想容皺着眉。
脆嫩的聲音問道。
“你又是什麼人?憑什麼在這裏教訓我?其餘的人辱罵我美人師父就妥當了?”
拓跋流風可不想跟她說些有的沒的。
只是認了個死理——
“清歡姑娘是那般風華絕代的人,你竟然說她是醜八怪。你,必須要給她道歉!”
“我纔不!”雲想容大大的眼睛之中,涌現出了怒色。
片刻,她目光掃向遠處的月清歡。
“有本事,你讓她把斗篷摘下來啊?我就不信了,一個正常的人,會戴着斗篷來這麼大的場合!”
“哼!不過是個醜八怪而已!”雲想容冷笑。
“你就是嫉妒清歡姑娘!清歡姑娘天人之姿,豈是你想看就能看?”
“我嫉妒?”雲想容掃了眼遠處的月清歡,見她還是沒有什麼反應,甚至於身子隱約都在抖動,不覺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她的記憶之中,這個月清歡是個十分傲氣的人。
這麼重大的場合,她不把自己打扮得很隆重就算了,竟然還全副僞裝着自己。
事出反常必有妖!
“要不,咱們賭一把……”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
遠處的月清歡聽着這一番話,兩隻手死死地握緊在一起。
掌心之間,已經不住地往外沁出了汗水。
斗篷之下,那張畫着王八的臉上,全是嫉恨之色!
該死的拓跋流風!
如此沒有眼色!
本來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
可是,這拓跋流風,卻偏偏糾纏着此事不放!
月清歡的心底,再度將這拓跋流風,狠狠地記上了一筆!
可憐這拓跋流風,還以爲自己能夠逗月清歡開心,能夠讓月清歡對自己側目。
全然不知,自己所有的馬屁,已經全都拍到了馬腿兒上。
此時,雲想容甚至已經提出了賭一把。
拓跋流風下意識地就要應答。
見此,月清歡再也坐不住了,柔柔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了,拓跋公子,你犯不着爲了我這樣得罪人。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孰是孰非,大家心底都有判斷。”
月清歡的聲音十分地好聽。
像是夏日裏叮咚的清泉。
不過一句簡單的話語,瞬間就撫平了在場衆人那顆躁動的心。
拓跋流風癡迷地看着坐在那的白衣女子。
只覺她在自己眼中的形象,愈發地如同仙子。
他忍不住暗歎——
這世間,怎麼會有月清歡這樣完美的人?
只可惜啊……
自己窮其一生,只怕也追不上她的步伐了。
如今,月清歡已經發話,拓跋流風自然不再與雲想容多言語。
只是不悅地看了眼雲想容。
咬着牙——
“你等着……!”
他早已經得到消息,月清歡已經是馴獸師,此番甚至會送一枚馴獸符給聖上。
到時候,定能狠狠地打臉雲家!
這一波小插曲,暫時告了一段落。
人羣繼續喫喫喝喝,繼續閒聊着。
等待着所有人的到齊。
等待着南離皇到來。
等待着,這場盛宴的開始。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突然之間傳來了一陣騷動。
不知是誰驚歎了句——
“快看!這個女子,好美!”
剎那之間,所有的人全都擡起頭來,看向了御花園的入口。
大理石板上,反射着柔柔的金輝。
一身白衣的女子,正緩緩靠近。
她亦是穿着一身白衣。
雪白的羅裙與雪白的肌膚映襯。
美得如同雪天裏的仙子。
她的手中懷抱着一隻雪白的貓兒,正慵懶地步步靠近。
伴隨着她每走一步,她裙襬之處,彷彿綻放出了一朵花兒。
明明是簡單無奇的衣服。
但是,裙襬飛揚。
在大理石板金光的交鋒下,隱約之間,竟似有一個金鳳要起舞一般。
衣服配人。
美到了絢爛奪目!
所有的人看着這個女子,一時之間,全都愣住了……
這南離國,幾時竟然有這般絕美的女子?
在場衆人,見過月輕塵的人並不多。
從來都是隻聽到她的名字,卻不見其人。
所以現在,幾乎沒有人認出她來。
雲想容本來一臉喫癟。
在看到來人時,喜不自勝,驚喜地狂奔了過去。
“美人師父,你可算是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