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邊，也瞬間寧靜了下來。
所有的人都等待着月清歡接下來要說什麼。
從方纔到現在，大夥兒似乎也看明白了。
好像……
月輕塵跟龍司絕有什麼關聯？
他們之間，還存在過一個孩子？
再一想到外頭都傳，龍都的那位龍主，有一個四歲的孩子。
而月輕塵在五年之前，曾經被指與人苟且。
這一刻。
所有的人內心，都生出了一種大膽的想法。
莫非……
當年與月輕塵苟且的男人，就是龍司絕？
可是……
這可能嗎？
龍司絕，那可是龍都的尊上啊！
月戰野現在神色也是捉摸不定的。
一方面，他痛心疾首於月清歡的不爭氣。
另外一方面，卻又深深地看着月輕塵。
他沒有想到。
他一直以來最瞧不起的月輕塵，原來，竟有如此大的能耐。
原來，在五年前。
月輕塵，就有這麼大的能耐了！
看着那明媚張揚到與記憶之中那個女子極其相似的臉。
月戰野滿眼的複雜。
月輕塵的存在，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刺。
也是因爲這般，這麼多年來，月戰野對她不聞不問。
任由她自生自滅。
可是現在，這根刺，竟然已經壯大到如此地步了。
再想除掉她，就真的太難太難了。
月戰野現在心底那個恨啊。
只恨當初，在李氏懷上她的時候，就沒弄死她。
只恨當初，在她生下來的時候，沒有立刻掐死她！
毒辣的眼睛之中，全是不定的幽光。
衆人心思各異。
而這個時候，月清歡內心也在涌動着一些不明的情緒。
此時的她，已經被身上的三千氣刃，虐得半死不活了。
她這輩子，從來沒承受過這種痛楚過。
這種感覺，真真像極了一場凌遲。
她白色的衣裙，早已被鮮血浸染。
一塊塊血跡，在她的身上，開出了斑駁的花兒。
因爲疼痛的原因，她的臉色煞白。
臉上，頭上，已經都被汗水浸溼。
她擡起頭來，因爲害怕的原因，牙齒還在不住地顫抖着。
她知道，今日，不給個交代，龍司絕跟月輕塵是不肯罷休了。
如此，她只能拖月芳菲出來擋刀了。
久久。
她這才說道。
“我說……當年，是月芳菲，她將姐姐害成了那樣，我當時以爲姐姐已經死了，我看到那個孩子睜開眼睛，眼眸是金色的，恰逢龍主您在南離國尋找一個女人，所以我就猜測，這個孩子或許跟龍主您有關係。所以……我纔將孩子抱過去給您的。”
月清歡當然不可能說是自己劃開了月輕塵的肚子。
只是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到了月芳菲的身上。
但是，只這一句話，也已經證實了，她與龍主，根本沒有關聯。
遠處，月輕塵眼眸沉了沉。
龍司絕頃刻之間，也稍稍緩了口氣。
他甚至於有些殷切地期盼着看向月輕塵的方向。
“輕塵，你可聽到了？”
“嗯。”月輕塵淡淡地應了句。
明明，在提及五年前事情的時候，她是應該憤怒的。
可不知爲何，這一刻，她卻突然內心沒有了波瀾。
這月清歡，原來，根本不配做自己的對手。
她摸了摸小咪的皮毛。
眼底浮光若現。
龍司絕這時候陡地想到了當初月芳菲所言。
月輕塵曾經被人剖開肚子過。
他不由得再次握緊了拳頭。
繼續問着月清歡。
“除此之外，還有呢？你們還對月輕塵做過什麼？”
龍司絕居高臨下，再度砸下了一個重磅。
月清歡下意識地猛地一顫。
表情再度一變。
“沒……沒有了……”
“那，是誰剖開了輕塵的肚子？”
月清歡嚇得失聲尖叫！
“不是我！是月芳菲，都是月芳菲做的！我沒有！當年，月芳菲劃開了月輕塵的肚子……真的不是我！”
尖利的叫聲，響徹了四方。
那十分尖銳的女聲，刺耳無比。
聽得人腦子都在響。
龍司絕轉過頭來，只看了一眼月輕塵。
看着月輕塵滿面的淡然與輕哂。
他就知道。
月清歡……
在說謊了。
這一刻，龍司絕的眸子之中，涌動着滔天的怒意。
那憤怒，恨不得毀滅了這天地。
“月清歡，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對月輕塵下如此毒手！”
毀滅的氣息，再度砸來。
讓月清歡眼下，全身都在發麻。
滿身的劇痛以及跟前強烈的氣息壓迫下，月清歡完全無法動彈！
整個身子就那麼癱軟地倒在了地上。
龍司絕盛怒！
身後的月輕塵，則是淺笑盈盈。
月輕塵現在當真是覺得……
覺得這月清歡，眼下狼狽低賤到了極致。
這般模樣，甚至連一條狗都不如。
月清歡還在拼了命地求饒着。
“尊上！求您，放了我，我不是故意的。要是早知道姐姐當年的那個男人，是尊上您，我肯定早就告訴尊上了。實在是當年不知道姐姐身邊的男人到底是哪一個啊。”
直到這個時候，她還不忘記在言語之中挑撥着。
龍司絕懶得再聽她多言語一句。
彷彿聽她多說一句話，都是髒了自己的耳朵。
他只是扭頭，問着月輕塵。
“是她嗎？剖開過你的肚子？”
月輕塵摸着懷裏的小貓咪。
小貓咪懶懶地睜開眼睛，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嘴脣。
龍司絕又明白了。
旋即。
他淡金色的眼眸，隨意地從月清歡的身上掠過。
他的雙手微動。
在身前結了一個印。
一道淡淡的長長的氣刃，瞬間涌現在他的跟前。
他半眯着眼睛。
神色冷漠而疏離。
“月清歡，你既然當初對月輕塵做出這樣的事情，那麼……就接受你該有的懲罰吧。”
月清歡拿着那把長長的氣刃，內心陡地生出不祥的預感。
“不……不要……尊上，你要做什麼？”
龍司絕沒有說話。
狂風掠過。
似乎夾雜着些許獵獵的嘶吼。
愈發地讓這裏顯得詭異！
周邊的人，更是繼續屏住了呼吸。
只看得龍司絕冷冽的眼眸，稍稍一擡。
旋即，鐘鳴一般的聲音，砸落在地。
“當年你們剖開了她的肚子，現在，你也該被剖開肚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