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蝗蟲們紛紛起身,警惕打量着四周。
較爲靠前的綠皮高等蝗蟲上去查探,踹了腳仰倒僵直的低等蝗蟲。
見他沒反應,又蹲下身,去觀察他的複眼。
複眼瞧上去跟泛桃心一樣,頂頭兩根觸鬚愜意地一抖一抖。
看起來,彷彿有什麼大病……
“大王,他們沒死。”綠皮高等蝗蟲想了想,說,“我懷疑是不是中毒了,產生幻覺了吧。”
狂翅蟲王狐疑,“中毒?”
掃一圈,發現倒下的基本都是喫過藤蔓的低等蝗蟲。
原就聽說過沼澤藤蔓、樹葉等,是可能帶毒的。狂翅蟲王心中已然信了七成。
他指着綠皮高等蝗蟲吩咐道,“你去把那隻蚊子叫回來。讓他趕緊想辦法解決。”
“是。”綠皮高等蝗蟲變出翅膀,朝北方飛去。
狂翅蟲王瞥一眼躺了一地的蟲子,眼不見爲淨地轉個身,躺回藤蔓網。
幾隻高等蝗蟲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漸漸放下警惕,但卻沒蟲子敢再高聲闊談。
不願意喫沼澤藤蔓的高等蝗蟲們,自然也不會知曉真相。
這些藤蔓上被撒了無數辟穀丹粉末,低等蝗蟲們食用後,終於獲得了難得的飽腹感。精神上獲得的滿足,令他們紛紛迷醉,整隻蟲變得懶洋洋起來,這才仰倒着,一副要昏死的樣子。
墨子非他們爲了能夠趕在蝗蟲之前抵達,只帶了亞白、三隻蟲王以及黑金等高等蟲族。
乘坐着擁有瞬移的空間天賦一隻鳳蝶,多次躍遷,早蝗蟲兩小時抵達沼澤星球。
螳螂是優秀的獵手,他們善於伏擊。一動不動與外界環境融爲一體,待到獵物放鬆警惕的剎那,猛然出擊!
唰——
樹梢裏倏然躍出一隻白玉螳螂,鐮刀猛然揮向狂翅蟲王的脖子。
“!”狂翅蟲王驟然汗毛豎起,本能地翻身滾下藤蔓網。
螳螂鐮刀一刀砍斷藤蔓網,尖銳的前鉤劃破狂翅蟲王左側脖頸的皮膚。
狂翅蟲王捂着脖子,面目猙獰地死死瞪着刀鋒蟲王,氣得火冒三丈,“草!玉螂你搞什麼鬼?!我們可是向來井水不犯河水!”
“怎麼,打你還得要理由嗎?”刀鋒蟲王斜他一眼,滿不在乎地動了動胳膊。
話音剛落,刀鋒蟲王又揮舞着鐮刀朝狂翅蟲王砍了過去。
“草泥馬!”狂翅蟲王一骨碌翻滾到另一側,他變出雙翅,飛快逃竄,同時高聲大喊,“快護駕!”
讓他跟刀鋒蟲王單打獨鬥,對不起,他慫!
“大王!”高等蝗蟲們紛紛去追,可沒幾步就被其他蟲族攔下。
高等蝗蟲們頓時一愣,傻傻唸叨:“鱗蝶蟲王……”
一回頭,還有一個,“聖甲蟲王!”
他們本族的狂翅蟲王被刀鋒蟲王追趕着,已經跑出很遠。
在場的蝗蟲們等級再高也不可能高得過其他族的蟲王。
有蟲王在此,他們這幾隻高等蝗蟲連底下那羣低等蝗蟲都沒辦法驅使。蟲王的等級威壓可以直接蓋過他們的威壓。
因爲蟲族的這種等級特性,很多時候蟲族之間的戰爭,己方的蟲王都必須在場,才能保證己方的蟲族不會被敵方蟲王威壓影響操控。
高等蝗蟲們一個個被捆起來,跟蘿蔔頭似的蹲在樹枝上,壓得樹枝都綿下腰。
“王……”一隻鳳蝶低低喚了一聲,聲音沙啞。
鱗蝶蟲王擁住他的腦袋,輕輕地道:“歡迎回家,我的孩子。”
鬆開懷抱,她用力扯鳳蝶脖頸上緊箍的鎖鏈,卻沒有扯斷。
鎖鏈不知是何種材料製成,摸着像金屬的質感,黑炭一樣的外表。
墨子非見此,遞上一把玄鐵匕首,“用這個。”
“謝謝。”鱗蝶蟲王接過匕首,對着鎖鏈用力一劃,切豆腐似的,一下子就割斷鎖鏈。
嘩啦——
鎖鏈墜地。
鳳蝶驚喜地擡起頭,蹭了蹭鱗蝶蟲王的掌心,便展翅飛起,在天空中興奮地繞了一圈又一圈。
看到這一幕的龍崽崽默默牽住墨子非的手,小聲嘟囔:“非非,我有點討厭他們了。”
他們,指的是蝗蟲。
“嗯。”墨子非溫柔地摸摸他的小腦袋。
樹枝上那一排蘿蔔,不甘地叫囂:
“等我們王回來,你們就完蛋了,快放了我們!”
“王會率領狂翅大軍踏平你們三族的!等着吧你們!”
他們這次帶過來的,只是一小部分低等蝗蟲。膽敢這樣對待他們,甚至冒犯了狂翅蟲王,正好給了他們一個極好的理由,到時候徵集狂翅一族其他支的蟲族們,定然要屠盡鱗蝶、聖甲、蜉蝣三族!
墨子非上前,捏住一隻高等蝗蟲的下顎,一把塞進去一顆黑色丸子,令他囫圇吞下。
“咕嚕”黑丸子順着食道滑下。
高等蝗蟲驚恐地瞪大眼睛,趕緊低頭乾嘔,卻什麼都吐不出來,焦急大罵:“你給我喂的什麼?!!該死的低劣蟲子!”
墨子非冷冷瞥他一眼,淡淡回道:“毒、藥。”
“我草&%@……”又急又怒的高等蝗蟲大聲咒罵。
鱗蝶蟲王走過來,盯着瞅了一會兒,“能看得出來,實際效果怎麼樣嗎?”
“再等一會。”墨子非道。
高等蝗蟲們以爲他們是在等毒發,愈發驚恐躁動。
黃皮高等蝗蟲覺得他們喂的毒,肯定是要故意折磨他們的。與其到時候毒發生不如死,還不如溺死在水裏。
他狠狠心,從樹枝上跳了下去。
下面是沼澤,水深約二十公分,正好可以沒過腦袋。
但……
墨子非一腳踩住綁住他手腳的藤蔓另一端。
黃皮高等蝗蟲鼻尖恰好停在距離水面一釐米的地方,盪悠悠懸掛在樹枝。
淡淡朝下瞥了一眼,墨子非腳下一鬆。
“啊啊啊——”
黃皮高等蝗蟲一頭扎進水裏,鼻子嘴巴咕嚕嚕冒氣泡。
腳尖一勾,纏住藤蔓,往上一提。墨子非睨一眼重新懸空蕩着的黃皮高等蝗蟲,悠悠道:“還渴嗎?”
“咳咳咳,我日%@&……”
墨子非不語,腳下微微往前一送。
想來對方罵了這麼久,該是又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