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示屏上各種紅紅綠綠的線條，紛雜的各種數據，看得龍崽崽頭暈眼花。
見墨子非忙碌的樣子，龍崽崽便沒有打擾他，在一旁默默看了許久。待對方停下動作後，他纔出聲詢問：“這上面都是些什麼？做什麼用的？”
墨子非回道：“股票交易。”
龍崽崽眨巴眼：“？”
原諒他當年死得早，很多現代化的東西都不怎麼熟悉。像股票操盤這種需要專業知識的東西，就更不清楚了。
墨子非耐心解釋：“星元娛樂股票大跌，我利用不同的賬號，正在分批購入他們公司的股票。”
特意用不同賬戶，拆分數次購買，就是爲了弱化存在感。避免引起星元娛樂公司的注意。
“抄底一部分散股，同時還向公司的那些小股東們置換了一些。預計在一週後，星元娛樂最大的股東就將易主。”
到時候，他手裏攥着的股權就能超過顧泓元，成爲星元娛樂公司的控股股東。
控股股東可自動出任董事長，有權召開股東大會。墨子非相信自己能夠“說服”其他股東，撤銷顧泓元執行總裁的權力。
“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打擊主角攻的事業？”龍崽崽撓撓頭，不能理解。
就算顧泓元手裏的股票價值縮水了，失去公司實際掌權者的位置，他不還有股份嘛，手頭的錢依舊是普通人十輩子都掙不到的數量。
“你說的有道理。”墨子非沉思片刻，道，“那稍微改動一下計劃好了。”
龍崽崽只見他又打開一個更爲複雜的後臺頁面，十指翻飛，一頓操作猛如虎。
半晌，墨子非露出一個欣慰的笑容，雲淡風輕道：“天涼顧破，就讓他當個負債青年好了。”
龍崽崽歪頭，眉頭微蹙，狐疑問道：“你剛剛那個操作，是不是……”不合法。
他瞧着，覺得竟有幾分像曾經在電視上看到的黑客手段。
“噓。”
墨子非眨眨眼，“師父要保密哦。”
“哦。”龍崽崽百無聊賴地趴在書桌上，低聲嘟囔，“逆徒。”
墨子非從抽屜裏隨手抽出一張單子，在上面打個鉤，“女主邊緣化計劃get，主角攻破產計劃get。唔……下面是，主角受封殺計劃。”
沒錯，舉報女主的人就是墨子非。
送女主進局子，沒收女主的系統外掛。在該世界，女主一沒背景，二沒資金，三沒學歷，且能力平平，處於社會羣體的中下游，可以說，在這種情況下，她與該世界的優質男人基本已經“無緣”了。
墨子非預判，女主如今已然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嗯？不是……”龍崽崽很無語，“女主還好說，的確是她有錯在先。但是，主角攻和主角受他們做錯了什麼？”
“一個是依法納稅的合法企業，爲國家GDP增長做出傑出貢獻。一個是兢兢業業的雙棲藝人，唱片大賣，影視高產。爲什麼要無緣無故被破產、被封殺啊？”
不是龍崽崽聖父，而是他覺得這番操作“太魔幻”。
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爲什麼要搞出這麼大的動靜來？
龍崽崽甚至由此想到了墨子非曾經作爲命理師的豐功偉績，懷疑他那時候該不會也是瞎幾把亂折騰那些小世界吧？
龍崽崽朝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被質疑並批評了一頓，墨子非卻半點不生氣，還寵溺地笑了笑，伸手去摸龍崽崽的腦袋，“師父還是這麼善良。”
龍崽崽瞪眼，一副不樂意他碰自己腦袋的模樣，嘟起的小嘴都能掛油壺囉。但被揉了一通，他也沒強硬地挪開。
“他們的挫折只是一時的。”墨子非見狀眉眼笑意更濃，解釋道，“師父不是一直好奇我用什麼辦法測試嗎。這就是我測試的關鍵所在。”
龍崽崽：“？”
墨子非：“測試核心人物脫離劇本後的主觀能動意識。”
主角攻受自然算該小世界的核心人物。
如龍崽崽之前猜測的那樣，墨子非也將“天道給出的劇本可能並非真正世界線”這個可能性考慮了進去。
此外，墨子非還考慮了更多種可能。
“排除天道劇本，排除周目一、二、三的劇本，還排除掉乙女向遊戲的各種可能攻略套路的劇情後，我得出了目前的這條測試計劃。”
墨子非在紙上寫寫畫畫，“我重新計算安排了一個非常不可能與‘劇本’撞梗的新劇情。在新劇情開展中，如果主角攻受能夠順利按照新劇情走下去，那麼，便可認爲他們是擁有主觀能動意識，該小世界是非遊戲世界。反之，則是遊戲世界。”
“哦。”不甚在意地應了一聲，龍崽崽不知從哪裏摸出一顆水晶球。
透明的水晶球裏面，有一顆聖誕樹，樹頂掛着一顆圓滾滾的白色光球。樹底下是一片雪地，堆積着白色雪花。
用力搖了搖，雪花晃動，飛舞。
樹頂的白色光球也跟着一晃一晃，彷彿喝醉了酒一般。
[別，別搖……我好暈……]
[嚶嚶嚶……我要吐了]
[我……yue……]
龍崽崽轉着手裏的水晶球，細細觀察。
伸手戳戳水晶球，龍崽崽問：“你真吐了嗎？沒看出來。”
[真的……我yue了]
系統的聲音聽起來有點虛弱。
瞥一眼又開始忙碌工作的墨子非，龍崽崽將水晶球放在書桌上。他趴着跟它聊，“1014，你今年幾歲啦？”
[不，不知道]
似是怕對方不信，系統又補充解釋：[投放出去的時候，有時候會出現失聯的情況，計時功能會有偏差]
“那你去過幾個世界呀？”龍崽崽好奇地問。
[我帶過6任宿主，一共去過329個世界]
“挺多的嘛。”龍崽崽回憶了下，道，“我以前，唔應該說是前世。我前世也去過很多世界。”
他前世也是命理師來着。
轄區便是修真大世界及其衍生的中世界、小世界。
因修真大世界本身的特性，它所衍生出的世界，大多是古代位面或者修真位面。
龍崽崽：“你最喜歡哪個世界？”
[嗯……比較原始的，獸人世界吧]
“爲什麼？”
[獸人大多淳樸，情感真摯而充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