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這……怎麼回事?爲什麼漓漓小姐要爬窗進來?”十五不解地問。
雖然他沒有從門縫裏看到白漓漓的行爲,但是,她爬窗的整個過程他都看到了。
白慕辰抱着白漓漓坐在牀邊,目光落在白靖安臉上:“掌燈。”
十五聽了,忙去取燭火,點亮了之後拿到牀邊,對着白靖安照。
白慕辰猶豫了一下,騰出一隻手,挑開白靖安的衣襟。
若按照張管家所言,今日白靖安被陸曄書踢了好幾腳,胸膛是淤青的。
可是他現在看到的胸膛,卻沒有任何傷痕。
“依你瞭解,王太醫醫術如何?”
“世子,王太醫醫術高超,是宮裏如今最紅的太醫。”
醫術最高明的太醫,對白靖安的診斷是“內傷”,病案上也寫着“體表淤青”二字。
白慕辰將白靖安的衣襟翻回去,看向十五:“那日,本世子的臉被白漓漓咬了兩口,肉眼可見的發紅,是嗎?”
“是,世子,您這邊臉頰不還紅着麼?今日聖上還問怎麼回事呢?”十五笑嘻嘻地看着白慕辰的臉。
對啊,他早就有些困惑,被白漓漓咬了兩邊臉頰,如今只有一邊有牙印、發紅。
回想起那日他在沐浴,白漓漓忽然跑過來抱住他,想要親他……
結合今日她這個奇怪的行爲,或許,那日她不是要親他。
而是在對他的傷口吹氣。
“張管家今日提起,白漓漓給陸曄書擦臉,吹氣?”白慕辰看向十五。
十五點點頭:“世子,您耳聰目明,聽過就不會忘,怎麼還問卑職呢?這陸家小公爺也真是的,竟然化了妝想要訛二少爺,真是看不出來!是漓漓小姐將他臉上的妝擦掉,這才讓二少爺免受冤枉!”
白慕辰沉默半響,又問:“依你所見,白漓漓如此艱難入屋,所爲何事?”
十五聽了這個問題,便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腦袋,說道:“世子,說句您不喜歡聽的,或許,或許漓漓小姐,心儀二少爺。”
心儀?白慕辰擡眸,看向十五。
這眼神令十五有些發憷。
“繼續說。”
繼續說?十五扯了扯嘴角,說道:“這……今日張管家不是說了嗎?三少爺和漓漓小姐是爲了二少爺,才爬狗洞出去的。他們一同出去打架,唯有漓漓小姐毫髮無傷,這定是二少爺保護了漓漓小姐,才讓她沒有受傷。”
毫髮無傷?白慕辰低下頭,看着白漓漓的小臉。
“因爲二少爺仗義相助,漓漓小姐十分感動,所以偷偷進來看二少爺。”十五分析道。
“白日裏爲何不看?何故要深更半夜出來?”白慕辰問。
“白日裏?這個……這個卑職怎麼知道?或許是不想讓人知道?”十五猜測道,“畢竟,畢竟漓漓小姐是世子您的未婚妻……如果白日裏表現得過於關切,始終不太好。”
白慕辰聽了,問道:“她懂得避嫌?”
“這……避嫌這種事,是個人都懂吧?”十五支支吾吾地說。
白慕辰思忖了片刻,抱起白漓漓離開了東苑。
安置好白漓漓後,白慕辰便走到書房,看到散落在地上的紙,每張紙都寫着“白漓漓”三個字。
他彎腰撿起,一張張整理好,整理的過程中,發現了她筆跡的變化。
最開始十幾張寫的歪歪斜斜,後來漸入佳境,在桌上那一張,字跡秀氣工整,甚爲好看。
學東西還挺快。
白慕辰勾脣笑了笑,將那一沓紙用玉石壓住,腦海裏浮現白漓漓對着白靖安吹氣的情景。
是自己想多了吧,吹幾口氣就能治癒別人,這種事情,怎麼可能發生?
或許他沒有傷口的那邊臉頰,是因爲傷口淺,自己癒合了吧。
那白漓漓深更半夜去找白靖安,當真是因爲關心和緊張他嗎?
翌日,白漓漓醒來的時候,肚子餓的咕咕叫,她下了牀,發現小白蛇在她腳下爬來爬去。
【小仙子你可算醒了!】
白漓漓忽然想起一個重要的問題,她昨夜去給白靖安治療,治療之後,因爲耗能過多,所以昏了過去。
怎麼一覺醒來,就出現在西苑了?
【小可愛,本仙子怎麼會在這裏?】白漓漓蹲下來,看着小白蛇問。
【額,人家纔不要叫小可愛,一點也不威武霸氣!】
【好的,小可愛,你還沒回答本仙的問題。】白漓漓摸了摸小白蛇的腦袋。
小白蛇吐了吐舌頭。
【不知道,昨夜我幫你引走那些侍衛,回來的時候,你就已經在牀上喇。】
竟是這樣?白漓漓的小手指在脣上摸了摸,一臉困惑。
難道她是自己回來的?
夢遊回來的嗎?應該不是被人發現抱回來的吧?
算了,一會問一問就知道了。
“摸了蛇之後,不要喫手指,不衛生。”
白慕辰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嚇得白漓漓將手縮回去,轉頭看向大門。
我纔不是喫手指。白漓漓眨了眨眼。
“出來。”白慕辰瞥了一眼小白蛇,然後將目光落在白漓漓的身上。
小白蛇僵着身子不敢動,也不敢看他。
這個男人有點可怕,雖然他只是個普通凡人,但是不知道爲何,他身上的氣場那麼強。
白漓漓起身,往門口走去。
到了院子裏,她發現白慕辰在院子裏豎起了一個靶子。
昨日給她練匕首,今日練射箭嗎?
白漓漓歪着腦袋,看向白慕辰,乖巧喊了句:“辰哥哥,早。”
“嗯。”
“肚子餓。”白漓漓說道。
“嗯。”白慕辰似是十分敷衍的應了一聲,隨後指了指石桌上的精緻匣子,“打開。”
什麼來的?白漓漓好奇地指了指那個匣子:“給漓漓的?”
“嗯。”
這個匣子上面鑲嵌着一些琉璃,在晨光照耀下,熠熠閃光,好漂亮!她最喜歡亮閃閃的東西了!
白漓漓高興地捧起匣子,摸着上面的琉璃,擡起頭,看向白慕辰:“是寶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