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漓聽了,腦海裏浮現起魏謙的樣子。
她搖搖頭。
“哦?他不好嗎?這是爲何?”宋皇后聽了,頗爲不悅。
她的兒子,雖然如今有些暴戾,陰晴不定,但是,那也是相貌堂堂,一點也不輸白慕辰的!
論才學,她的兒子,那也是學富五車啊!
白漓漓認真思索了一下,說道:“他,沒有事做。”
成日裏沒事做,總是來找她,好生奇怪。
若他有事做,像辰哥哥那樣每日都要做事,就不會來煩她了。
白漓漓這麼想着。
宋皇后和永安公主聽到白漓漓這麼說,二人都笑了起來。
永安公主嘆了口氣,道:“皇后娘娘,莫要怪罪,漓兒還小,不懂呢。”
宋皇后擺擺手,道:“漓兒是還小,卻也說到了重點。太子這段時間,的確是不學無術,也難怪漓兒不喜歡了。其實,本宮這段時間,也很是煩惱,永安公主,你最瞭解陛下,他如今雖然面上不說,心裏卻是對謙兒頗爲不滿的。”
“本宮作爲他母后,雖然也規勸過,但他似乎油鹽不進,成日裏不知道在找着什麼人。好在,這段時間也不找人了,卻是老往宮外跑,今日,聽聞,又去將軍府了呢。”宋皇后無奈地說。
她這麼說,一則是想暗示永安公主,太子離宮是去將軍府,二則,若永安公主聽出弦外之音,也好幫她在魏子湛面前,幫魏謙說幾句話。
永安公主何嘗聽不出其中的深意,她笑了笑,道:“皇后娘娘,你不必擔憂,這孩子到了這個年紀,總是會有自己的想法,咱們做母親的,唯有了解孩子內心想什麼,才能幫他不是?”
“想來,太子殿下是到了年紀了,或許,該好好找個太子妃,來輔佐一下。”
永安公主這用意,是想斷了魏謙肖想白漓漓的念頭。
他那些動作,她怎麼會看不出是針對誰呢?
“本宮也想啊,可惜了,每每提到此事,太子就大發雷霆。”
“您是皇后,是太子生母,太子總會聽的。”永安公主說道。
白漓漓一邊聽她們說話,一邊喫着永安公主餵過來的果脯,她一雙眼睛圓溜溜的,看向御花園的那頭。
宋皇后見白漓漓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一個地方,便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發現她在看鯉魚池子。
“宮裏養了好幾條錦鯉,漓兒可要去看看?”宋皇后問。
“嗯!”白漓漓抿脣,點點頭。
“那就去吧,玉兒,跟着漓兒。”永安公主看向玉兒。
玉兒福了福身,領着白漓漓往錦鯉池走去。
錦鯉池很大,裏頭養着好幾條大大的鯉魚,特別漂亮,白漓漓一看就歡喜,追着鯉魚沿着池邊跑。
“漓漓小姐,慢一點。”玉兒忙跟了上去,雙手不停地護着白漓漓,當心她摔到池子裏頭。
錦鯉池的另一面有一個假山,白漓漓恰好跑到假山前停了下來,她喘着氣,忽然聽到假山裏頭,有人在說話。
一男一女。
“你都準備好了?今夜便到娘娘宮裏,剩下的,你知道怎麼做了吧?”是一個嬤嬤的聲音。
“只要你能讓貴妃娘娘順利懷上孩子,今後,有你享用不盡的榮華富貴。”
白漓漓眨了眨眼睛,她耳聰目明,那二人雖然聲音很小很小,但是都傳入她耳朵裏了,畢竟她不是普通人。
白漓漓不是很明白他們在說什麼,但是辰哥哥教過她,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所以她正想離開,但追上來的玉兒卻喊了一句:“漓漓小姐!”
裏頭的人被驚動了,白漓漓回頭跑向玉兒。
“漓漓小姐,我們快回去吧。這假山邊風大。”玉兒走上來,給白漓漓遞上湯婆子。
白漓漓捧着湯婆子,跟着玉兒走了。
假山裏的人鬆了一口氣,孫嬤嬤壓低了聲音,說道:“方纔,應該是定遠將軍府的白漓漓。”
“怎麼辦?她有沒有聽到什麼?”
“這裏隱蔽得很,應該聽不到的。”孫嬤嬤選擇在這裏說話,就是因爲這裏隔音效果特別好。
“不過,爲了安全起見,那丫頭,留不得。”孫嬤嬤補充道。
她此番是爲了高貴妃日後的榮辱而冒險,若是被一個丫頭攪黃了事情,可怎麼得了?
“明白!”男人點點頭。
白漓漓回到永安公主身邊,她捂着有些疼的心口,說道:“母親,漓兒這裏不舒服,要快點見到辰哥哥纔好。”
今日不知道爲什麼,心口竟總是有些不舒服。
以前心口不舒服,只要見到白慕辰就會好了。
永安公主聽了,以爲她是想白慕辰了,便笑着看向宋皇后:“這孩子,一刻也離不得辰兒呢。”
宋皇后聽了,笑了笑,心裏想着,現在的小女孩,真是會來事,說什麼心口疼,要看到白慕辰纔會好?有點胡言亂語了吧?
不過,這孩子終歸還小,或者是太想了,所以纔會這麼說吧。
此時,王德勝跑過來,說道:“永安公主,陛下有請!”
永安公主聽了,拉着白漓漓起身,朝宋皇后行了個禮,隨後,便跟着王德勝往太極殿走去。
太極殿裏,白漓漓看到站在魏子湛身後的白慕辰,臉上便溢出笑臉。
“陛下,漓兒說心口疼,要見一見辰兒方能好。”永安公主說道。
魏子湛聽了,擡頭瞥了一眼白慕辰,說道:“這話,是你教的?”
若不是白慕辰教她說這樣的話,漓兒這乖乖的孩子,怎麼會說這種酸酸儒儒的話出來?
白慕辰拱手道:“卑職不敢。”
“皇帝舅舅,不要怪辰哥哥,是漓兒自己說的。這是真的,只要呆在辰哥哥身邊,心口就不疼了。”白漓漓怕魏子湛誤會,忙解釋道,然後小跑着來到白慕辰身邊。
永安公主本來還以爲魏子湛會不悅,但見到白漓漓跑過去,他臉上的笑意,卻是比白慕辰還要多。
白慕辰彎腰把白漓漓抱了起來,眉心微擰:“這樣,好一點了嗎?”
她之前有過心絞,他是知道的。
所以,小丫頭的心口,又不舒服了?這令他有些擔憂。
去見宋延之的時候,卻是忘記問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