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忘了嗎?你大哥從前養了一條御賜的狗?”梅鳳珠眼裏閃過一絲陰險.
“娘,你是說大白?”
“大白是當年皇上賜給你大哥的,這些年養的越發壯實了。那白漓漓不過六歲,聽聞長得比較矮小,想來,那大白或許比她的個子還要高,若那畜生跑進去,傷了白漓漓,你覺得,會怎樣?”
“那……那大哥肯定難辭其咎啊……這畢竟是他的狗。不過,這大白也不一定就去惹白漓漓啊。”
“這個家,向來都是我來管的,今日我被關了起來,那羣下人,定是沒有按時給大白喂喫的。你只要一會兒,命人往西廂送果盤,將一個藏有狗食的果盤放到挨着白漓漓那邊的桌子上,大白一進了院子,定會朝她撲過去。到時候,她一個小孩,還不嚇壞了?”
“娘,那白漓漓不是一個人坐着的,孩兒走的時候,白漓漓都還在白慕辰懷裏抱着呢。白慕辰武功高強,大白怕是還沒撲過去,就被他砍了。”
梅鳳珠聽了,想了想,說道:“小孩子都嘴饞,不如這樣,你準備一些大白平日裏愛喫的米花,風乾牛肉,再把東廂那鞦韆架挪去西廂放在院子裏,先引那白漓漓出去玩、出去喫。見她吃了,再放狗!”
宋沛聽了,佩服得五體投地:“娘,還是你有辦法啊!”
“那宋延之要我死,我就偏要留個疙瘩給他!豈能容他順利?沛兒,你現在就去做!”
“好!”宋沛摸着屁股去交代下人辦事了。
西廂裏,白漓漓正在書房看宋延之畫龍。
畢竟此番來,白慕辰是說向宋延之討教畫龍技巧的,所以他與魏謙坐在外廳,並沒有進去書房。
白漓漓看着宋延之畫畫,說道:“大哥哥,你如今回來了,漓兒也就放心了。”
“你今日來看我,白慕辰可說什麼了嗎?”
“辰哥哥說,大哥哥你畫的龍畫的甚好,讓漓兒來學習。”
“嗯。”宋延之溫柔一笑,道,“那你可要動筆畫一畫?”
“好啊。”白漓漓接過宋延之手裏的筆,笑嘻嘻地在畫紙上畫畫。
“做人可真有趣,不僅可以喫好喫的糖,糕點,還可以畫畫,刺繡。”白漓漓感嘆道。
不似從前,只知道游水,雖然錦鯉池子裏十分寬廣,但是也乏味呀。
“漓兒這是樂不思蜀了?”宋延之低頭,看着她俊俏的笑臉,打趣道。
“大哥哥,我們此番都下來歷劫,是不是要壽終正寢後,才能回去呀?”
宋延之點點頭:“對。”
起碼,對於白漓漓是這樣。
至於他……他是被雷劈下來的,未來還未可知。
不過,不管如何,漓兒過得好就行了,他伸手摸了摸白漓漓的小腦袋,問道:“白慕辰對你,可好啊?”
“好啊。”白漓漓拿着畫筆,點點頭,“辰哥哥每天都讓人做很多好喫的給我喫。”
“纔不會呢。”白漓漓嘟嘟嘴,辯駁道:“辰哥哥都會讓我鍛鍊身體,消化一下的。”
“哦?怎麼個鍛鍊法?”
“辰哥哥屋子裏有好多武器,漓兒最近,在練習用流星錘。”
聽到“流星錘”三個字,宋延之不禁汗顏,那流星錘那麼重,白慕辰怎麼能讓他妹妹拿這種粗魯的武器?!
“他也不攔着你?”
“辰哥哥說,漓兒拿得動就行。喜歡什麼,就玩什麼,百無禁忌。”白漓漓歪着腦袋說道。
玩?那可是武器,怎麼能說是玩兒呢?宋延之哭笑不得,說道:“這女孩子啊,還是端莊一些爲好,若是太出挑,可不是好事。”
“辰哥哥從前也是這麼說,讓漓兒低調些。但是這段時間辰哥哥說不要緊,天塌了還有他呢,讓漓兒莫要擔心,想做什麼就去做。”
“你聽他瞎說。”宋延之笑了笑,沉思片刻,或許是因爲,白慕辰元神覺醒了,自認爲這世間,沒幾個鬥得過他吧。
雖然事實如此,但是這裏是凡間,太異於普通人,那也不知道是福還是禍。
外廳,白慕辰和魏謙並排坐着,魏謙瞥了白慕辰一眼,說道:“你不進去看看他們二人在做什麼?”
白慕辰看向魏謙,道:“太子想去,就去吧。”
魏謙聽了,站起身,正想走,但是他走了兩步,又折了回來。
他如今,要學着白慕辰的方式來對待白漓漓,這樣以消減白漓漓對他的討厭。
所以,白慕辰不進去,他也不要進去,這兄妹倆好久沒見,正聊着呢,他進去湊什麼熱鬧?
這時,院子外頭有侍女捧着糕點進來,除了放入大廳外,還在院子的石桌上擺放了一些米糕、米花和風乾牛肉。
“啓稟太子、世子,我們二公子命人送了些糕點,請慢用。”侍女送完,就離去了。
白慕辰和魏謙紋絲不動,他們對於喫的,本就沒什麼興趣。
侍女走後,便有人擡着鞦韆架進來,說是要架在西廂院子裏。
楊楓認出那鞦韆是大公子兒時玩的,便沒有多想,讓他們快快放下離去。
白漓漓在書房聞到了香味,院子裏的石桌正好對着書房的圓窗臺,白漓漓一眼就看到了桌上的糕點。
“那是什麼?”白漓漓指着黑乎乎的風乾牛肉問。
宋延之也沒喫過,他自魂穿過來之後,喫的是清茶淡飯,素來寡淡。
“想來,是喫的吧”宋延之說。
“喔!”白漓漓抿抿脣,又看到院子裏有一個架子,便問:“大哥哥,那又是什麼?”
“那是鞦韆。”宋延之說道。
“鞦韆是什麼?”
“你沒玩過?”宋延之有些訝異,這將軍府,竟然沒有最最普通的鞦韆架?!
所以漓兒平時的玩具就是白慕辰的那一堆武器?!
白慕辰,你倒底會不會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