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魏謙壓低了聲音問李雲:“哪裏有狼?”
“狼?!”李雲嚇得瞪大了眼睛,“殿下,您要買狼嗎?”
“抓狼。”魏謙淡定地說,彷彿他武功蓋世,可以徒手抓狼似的。
“殿下……京城哪裏有狼給您抓呀!”
李雲欲哭無淚,這殿下怎麼又變了,這會兒不找不喫魚的孩子,轉性找狼了?!
“沒有?”
沒有證明稀有啊,魏謙來了勁,“那就給孤找!”
“……”李雲抹了抹額頭,這殿下就是越沒有,越想要,這狼要是爛大街,他看都不看一眼。
“殿下,那糖人車……”李雲提醒道,他還有一輛糖人喫。
“把那做糖人的請進宮,今後,只要孤去見白漓漓,就讓那人跟着。”魏謙說道。
李雲嚥了咽口水:“是……”
白慕辰帶着白漓漓回將軍府,用膳時,永安公主提起讓白漓漓進宮與公主們一同學習一事。
“辰兒,你覺得此事如何?”永安公主先詢問白慕辰的意思。
當初他們一同商定,讓漓兒在家裏呆着,白慕辰閒暇了,就會教她念書。
只是,這小孩子一個人待在府裏,總是無趣。
且漓漓需要學會與人相處,畢竟,她總要長大的。
白慕辰還沒答話,白恩茗就同情地對白漓漓說:“漓漓,沒有想到,你逍遙了幾日,又要念書了。”
說完,白恩茗看向永安公主:“母親,就讓漓漓在府裏學堂上學,不也好嘛?”
白漓漓看着白恩茗,又轉頭看向永安公主。
“學堂裏都是男子,自是不妥的。”永安公主說道。
“那就讓陸曄書的大姐姐過來陪漓漓。”白恩茗繼續說道。
聽到“陸曄書的大姐姐”幾個字,白靖安收起小抄,擡起頭看向永安公主:“這個主意好。”
“陸靜如已經年滿十五,學的東西,與漓兒不同。人家已經到了說親的年紀,待字閨中了。”永安公主說道。
“那漓兒爲什麼與我們一起學習?”白靖安脫口而出。
爲什麼?這是爲什麼你自己心裏沒點數?永安公主擰眉,看着他:“你自己說說,你幾歲學會三字經?”
“十三。”白靖安挑了挑眉。
“何時學會?”
“最近。”白靖安清了清嗓子。
“做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永安公主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漓兒學的比你都要快。”
白靖安扁扁嘴,不再開口,繼續低頭看小抄。
“二哥,你莫要再看了,再看也記不住啊,還不如學我,記不住就不記了唄。”白恩茗往嘴裏塞了顆葡萄。
“二哥我可不是你,沒出息。”白靖安戳了戳白恩茗的腦袋。
“你有出息,這篇文章你看多久了?做事要一心一意,你三心二意,怎麼可能默得下來?像我,一心一意玩多好?”白恩茗又摘了一顆葡萄。
永安公主臉色一沉,說道:“恩茗,你如今咳疾又好了?”
永安公主嘆了口氣,這白家的精華,都長在白慕辰身上了吧?
她低頭看着白漓漓,說道:“漓兒,你自己覺得呢?”
白漓漓對於去哪裏學、學什麼感覺都一樣的,不過就是聽、記、再把領悟的道理說出來,這樣便是學習。
“若是母親讓漓兒去,漓兒就去。”白漓漓這樣回答。
聽到這話,永安公主轉眼看向坐在白漓漓身邊的白慕辰:“你的意思呢?”
“可以。”白慕辰答道。
多與人在一起,學點人間的爲人相處之道,也是好的。
畢竟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待在白漓漓身邊,雖然讓她一個人待在將軍府,那絕對是安全的,可是,這樣未免過於狹隘,一個人,要有開闊的視野,還要去體驗人間百態,方不負此行。
這於她此番歷劫,也有好處。
見白慕辰點頭了,永安公主想了想,說道:“如此,那便去吧。”
後面幾日,白漓漓都在爲進宮學習做準備,季飛花因爲要跟着白漓漓進宮伺候着,所以被白慕辰允許進入西苑,他沒回來之前,都由季飛花陪着白漓漓。
李嬤嬤特意來到西苑給季飛花重溫宮裏的規矩,白漓漓坐在暖炕上,看着季飛花做動作。
“進了宮,便是在衆人眼皮底下做事,任何一件事都馬虎不得。那你說說,作爲一個侍女,應該如何伺候主子?”李嬤嬤唸叨道。
季飛花說道:“回嬤嬤,若是有人要欺負漓漓小姐,飛花就要衝上去阻攔,若是漓漓小姐想要打人,飛花就要幫忙!”
“你說的對,但也不全對。這個阻攔,是有技巧的,這個幫忙,也是有技巧的。既要避免讓主子吃了虧,還要讓別人覺得主子受了委屈……”李嬤嬤意味深長地看向季飛花。
季飛花和白漓漓瞪大了眼睛,好奇地聽着李嬤嬤滔滔不絕的傳授經驗。
聽完之後,她們紛紛感慨,這宮廷生存之術,真是博大精深啊……
“總之一句話,漓漓小姐進宮,不可讓漓漓小姐受了委屈。但也不能憑白惹了事,萬事皆要順勢而爲。那二公主和三公主在早前漓漓小姐進宮之時,便使過壞心眼,此番漓漓小姐進宮,重擔就交到你的肩膀上了!”李嬤嬤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季飛花的肩膀。
個子小小的季飛花瞬間覺得自己被委以重任,她握着木劍,說道:“飛花一定不負重託!”
白漓漓看着她們,覺得氣氛有點凝重,好像,進宮讀書,有點可怕喔……
早知道,跟母親說不去了……
李嬤嬤走後,白漓漓就帶着季飛花來到白慕辰的武器室。
“宮裏這麼可怕,要不,我們帶個武器進去吧。”
白漓漓認真地說。
“真的嗎?”季飛花兩眼發光,她手裏的木劍瞬間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