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千月也受寵若驚,還是沒有得罪白漓漓好,可以留下來喫飯,她皇姐哭着走了,真是可憐!
白慕辰給白漓漓夾菜,特意避開魚、蝦等菜式。
魏千月看着白慕辰這麼寵白漓漓,十分羨慕:“父皇,千月也想要個哥哥。”
“你有哥哥。”魏子湛不以爲意地說道。
那個哥哥,就是太子。
一想到魏謙手裏的狼,魏千月嚇得一個哆嗦。
這樣的哥哥還是算了吧。
“嗯,太子哥哥是極好的。”魏千月違心地說。
魏子湛沒在意,他看向白漓漓,見她喫東西的模樣,也像極了柳姣姣。
“漓兒啊,方纔朕看了你寫的文章,文采斐然,這些,都是誰教你的啊?”魏子湛思及從前柳姣姣也是才華橫溢的,雖然是醫者,卻也精通詩詞,琴棋書畫更是不在話下!
至於那個王婉兒,似乎只會一些醫術罷了。
所以,如若白漓漓的文章是王婉兒教的,那麼,其中定有蹊蹺。
白漓漓放下筷子,答道:“回皇帝舅舅,是辰哥哥教的。”
白慕辰?!魏子湛訝異地看向坐在白漓漓身邊的白慕辰,他怎麼有時間教?
但是,白漓漓應該不會說謊,她沒有說謊的必要。
亦或者,是柳姣姣教她說謊的?!
“辰兒,可是真的?”魏子湛問。
白慕辰點頭道:“稟陛下,漓兒每日都會念書,看書,寫字。”
“如此看來,你這個未來夫婿,倒是比宮裏的先生還要好。”魏子湛嘆了口氣,這答案,跟他預想的不同。
“父皇,世子表哥的才學,一直都是京城中最好的啊。”魏雪月插嘴道。
“這倒是,辰兒這是考了武狀元,他若是去考科舉,怕也是一舉奪魁。”魏子湛滿意地笑了笑。
白慕辰沒有在意他們的話,低頭繼續給白漓漓夾菜,還把自己那份給了白漓漓,然後將白漓漓的碗挪到自己的跟前。
“辰哥哥也喫。”白漓漓夾了一塊蓮藕,遞到白慕辰嘴邊,小手放在蓮藕下方,生怕它掉了。
辰哥哥顧着給她弄喫的,自己一口都沒進呢!
白慕辰看了白漓漓一眼,握住她的小手,微微低頭,將蓮藕咬了一小口,隨後將蓮藕推回給白漓漓:“你喫吧。”
他一點也不餓,他不喫也沒關係。
魏子湛擰眉,說道:“辰兒,朕還在這呢。”
這麼秀,好嗎?!
白慕辰雖然優秀,但是,如今他總覺得白漓漓是自己女兒。
一旦覺得白漓漓是自己女兒,就會覺得她好像被一頭豬拱了,心裏頭很是不悅。
這一頓飯,魏子湛喫的有些不自然。
用完了午膳,白漓漓便隨着魏千月、魏雪月在清心堂的寢殿裏休息。
魏子湛回到了太極殿。
他端坐在案牘前,問道:“先前命你讓隱香閣查的事,查到了沒?”
白慕辰拱手道:“稟陛下,查到了,今日密信恰好送到。”
魏子湛打開信件,看到裏面描寫的種種,他的手微顫,不可思議地看向白慕辰:“辰兒,這些,可都是真的?!”
“陛下,隱香閣辦事,您可放心。”白慕辰答道。
他此刻不是以御前侍衛的身份與魏子湛說話,而是以閣主的身份。
隱香閣的隱藏勢力和暗中渠道很多,想要查一個人的身世,並不難。
而那封信裏,寫的正是白漓漓的身世,柳姣姣祖上三代的信息都被挖了出來。
不出魏子湛所料,這白漓漓,並非王婉兒之女。
這王婉兒是柳姣姣的入室弟子,外人並不知曉,當年,是柳姣姣命王婉兒前來營救魏溫寧,保下她和白慕辰的命。
“這信裏說,王婉兒是柳姣姣的弟子,柳姣姣是天才醫者,年歲與王婉兒相差無幾……”魏子湛一邊說,一邊陷入了沉思。
“若白漓漓是柳姣姣之女,那……”
魏子湛曾經與柳姣姣有過一夜溫存。
時間,與白漓漓的年歲,差不多。
但是這也難保這白漓漓就是他的女兒,因爲書信裏說過,這柳姣姣後來輾轉多地,過了一年,纔將襁褓中的孩子給了王婉兒。
“可惜了,蘇大朗死了,不然,可以問個清楚。”魏子湛嘆了口氣。
不過,柳姣姣行事向來神龍不見首尾,或許,除了王婉兒,沒有人知道白漓漓的身世了。
“當年,終是朕對不住柳姣姣,好在你母親將白漓漓尋回,也給了朕彌補的機會。”魏子湛嘆息道。
白慕辰見他接連嘆息,便一句話都沒有說。
“你母親,讓你與白漓漓定親,且對白漓漓這般好,朕就知道,其中定有緣故!沒有想到,是因爲柳姣姣!”
“陛下是懷疑,白漓漓是您的孩子?”白慕辰問。
“有這個可能。”
“若不是呢?”白慕辰問。
若不是?那也是他魏子湛當年,對不起柳姣姣……
“柳姣姣已經死了,她的孩子,不管是不是朕的,朕都會護着!且如今漓兒又多了一個身份,她是你未來的妻子,是永安看重的兒媳婦,朕自然也會善待。你放心吧!”
魏子湛拍了拍白慕辰的肩膀,隨後坐了下來:“此事,你不得讓你母親知道,你母親不說,想來也是受了柳姣姣所託。權當朕什麼都不知道。”
“是。”
“好了,明日起,你便去清心堂值守吧。”魏子湛擺擺手。
聽到這話,白慕辰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的神色。
“瞧瞧你,這出息!平日裏殺幾個人你不帶眨眼,泰山崩於前你面不改色,如今叫你換崗去清心堂,你這小子,臉上怎麼有一點高興?而且,還被朕看到了!”魏子湛揶揄道,“你這還叫隱香閣閣主嗎?!”
“卑職多謝陛下。”白慕辰拱手謝恩。
“不必謝,今日如月做的過分了,朕恐日後她還會作亂,派你去,朕才能放心。朕要讓漓兒,安安心心地在清心堂學習,公主該怎麼樣,她也該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