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皇后正有此意,她原是聽說太子把白漓漓和白慕辰領到東宮去了,她的眼線來報說太子給白漓漓和白慕辰燒東西喫,這令她大爲震驚。
“永安公主,本宮聽聞,太子撇下朝廷大臣,不去議事,反而帶着漓兒和辰兒去了東宮,在東宮裏燒東西喫!”
說到這,宋皇后深深嘆了口慪氣:“這,這似是有些不成體統!如今前朝衆臣們都在議論修建水壩一事,若太子不參與,總歸是不好的。”
宋皇后擔憂地說,“所以本宮一聽說你要回宮來住,本宮心裏特別高興啊……”
“皇后娘娘您的擔憂便是永安壓在心頭的心事。”永安公主順着宋皇后的話說道,“這漓兒若是去了東宮,太子不議事,免不得要讓漓兒落個不好的名聲!所以本宮這才進宮來,把漓兒接走,這樣漓兒安全,皇后娘娘也能隨心所願,讓太子回去議事不是。”
“還是你懂本宮。若是沒有你,本宮真不知該如何是好啊!”宋皇后感慨地說。
“皇后娘娘言重了!臣子自是要爲君分憂的。”
二人坐上轎攆,浩浩蕩蕩的儀仗,往東宮的方向行去。
東宮、聽雪閣。
白慕辰和魏謙商討完,便離開東宮前去太極殿繼續議事,順便放一些“?煙霧彈”給楚中天。
白漓漓則留在聽雪閣,喫燒烤。
魏謙烤了不少,白漓漓第一次喫這種風味的,雖然白慕辰說不可以喫多,恐熱氣上火,但這味道別致,她便嘗多了幾串。
就連季飛花都喫的停不下來。
“郡主,沒有想到,天子殿下烤串是一絕呀。”季飛花不由得感嘆道。
“是挺好喫的。”白漓漓點點頭,隨後將目光看向院子裏的皚皚白雪。
“郡主,一會喫完,咱們去打雪仗吧?”季飛花見白漓漓甚是無聊,便提議道。
白漓漓有點怕冷,她搓了搓手,道:“還是不出去了,有點冷。”
季飛花放下烤串,走到白漓漓跟前,將她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裏。
“郡主,這樣呢?會不會好一點?”季飛花問。
手心傳來季飛花的溫度,白漓漓點點頭:“好一點,但是,還是不夠暖。”
“看天氣似是會有一場大雪,飛花去取些炭來給郡主暖身!”季飛花眨了眨眼,然後小跑着出去了。
季飛花是白漓漓的貼身侍女,又有魏謙給的令牌,在東宮自然是暢通無阻,問了幾個丫頭,便順利找到領炭的廂房。
走進去,卻聽到兩個丫頭在吵架。
“這是我先拿到的!”一個名叫如意的丫鬟懷裏抱着一桶炭,囂張地看着另一個丫頭。
“如意姐姐,你家良娣能用得了那麼多嗎?”名叫秋花的丫頭有些委屈地問。
“我家良娣金尊玉貴,這炭自然是要送到我們良娣房裏!”如意挑了挑眉,得意洋洋地說。
“憑什麼?我家良媛生性怕冷,若是沒有這些炭,該如何撐得過去?”秋花伸手想要搶如意手裏的炭。
“說的殿下會去看你家主子似的!哼!”
二人吵得不可開交,屋子裏竟沒有攔的,那內官看着她們吵架,習以爲常了。
“要吵架出去吵,總共就這麼多炭,若是掉雪地踩爛了,也沒有多的了!”內官不耐煩地說。
季飛花從未見過如此吵架的,在將軍府沒有發生過這種情況。
莫非東宮的炭當真如此稀缺?
她小心翼翼地走進廂房,特意繞過那兩個還在吵架的丫鬟,來到內官跟前,說道:“我想要些炭。”
內官見此丫頭面生,想來是哪個不受寵的美人的丫鬟,便沒給好臉色:“炭呢,總共就那麼一桶,你若是搶得過,就拿走,若是搶不過,也沒有了。”
季飛花有些意外,沒想到,東宮比將軍府還窮呢!
她在將軍府作丫鬟,也從來沒有缺炭的,向來都是喫飽喝足,屋子裏暖的不得了,也就郡主生性體寒,平日裏怕冷,所以需要很多炭火。
“好可憐。”季飛花不禁嘆了一句,要不還是勸郡主回將軍府吧,這東宮如此窮酸,郡主沒有炭火,要受冷的!
內官撇撇嘴道:“可憐那也不歸咱家管,這世上誰不可憐呢?那炭就這麼多,出去吵,不要在這裏礙眼!”
說完,內官便擺擺手讓季飛花出去。
季飛花轉頭看向還在吵架的兩個丫鬟,便問內官:“是不是我搶到了,就歸我了?”
雖然吧,要勸郡主回將軍府,但是,這短暫的時間,也不能讓郡主受涼了,炭,該搶還得搶。
“是!你有本事就搶走。”內官翻了個白眼。
季飛花聽了,便走到那兩個丫鬟面前,伸出手,一下就把桶搶在手裏。
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季飛花:“你是哪個房的丫鬟?!敢搶我們良娣的東西?”
“他說了,誰搶到,就是誰的。”季飛花指着內官說,說完後,便抱起木桶想要跑,秋花和如意自是不能讓她跑,便衝上去攔住她的去路。
此時趙良媛和李良娣都趕來了,二人本就水火不容,看到對方,都沒有好臉色。
但良娣始終比良媛高級一點,所以趙良媛見了李良娣,還是行了個禮。
如意和秋花也都停止了爭搶,鬆開手,跪在地上給李良娣行禮。
季飛花不認識她,便抱着木桶,警惕地看着李良娣。
“你是誰?見了本良娣竟不行禮?你可知罪?!”李良娣走到季飛花面前,端着架子問。
季飛花還未說話,如意便指着季飛花喊道:“良娣,就是她搶了炭!”
“你一個小小奴婢,竟敢搶本良娣的炭?!來人,掌嘴!”李良娣命令道。
季飛花見她年紀也不大,卻如此跋扈,便抱緊了桶,說道:“良娣,那內官說了,誰搶到就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