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郡主做的最好看。”季飛花道。
“漓兒的手最巧了!”陸靜如也感嘆道。
白漓漓捧着做好的精緻劍穗,歪着小腦袋十分滿意:“我也覺得!辰哥哥一定會喜歡的。”
院子外面,戲臺已經搭好,卻還沒有上戲,宋錦溪坐在底下不耐煩地問:“到底什麼時候演?”
一旁的小廝安撫道:“這位小姐,等我們小姐和郡主出來了,再決定演哪場戲,您可以先玩玩別的,那邊有投壺,還有猜燈謎……”
“這就是國公府的待客之道嗎?你可知我是誰?”
宋錦溪不滿地問,她的丫鬟得意洋洋地說:“我們小姐,可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難道,我們小姐想看一場戲也不行嗎?”
“不是不行,只是……”小廝有些爲難。
李良娣走過來,看到吵鬧,便一聲不吭地坐在戲臺下。
她許久沒有看過戲了,很是感興趣。
“只是什麼?把戲本拿過來!”宋錦溪任性地說。
小廝自是不肯,說道:“宋小姐,這……”
“怎麼了?你不知道我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嗎?”
“您就算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那也不行啊,我們郡主還是皇后娘娘的義女呢。”小廝懟了一句。
“郡主?你們郡主?郡主是你們家的嗎?”宋錦溪站起來,質問道,“不要亂攀關係!”
“小的沒有……只是郡主與我們小姐交好,我們這國公府,郡主那也是常來的……”
“常來又如何?那也不是你家郡主啊!”宋錦溪糾正道,“少廢話,把戲本給本小姐拿來。”
宋錦溪自然知道這小廝嘴裏的郡主是誰,她來京城的時候,嬤嬤都跟她說清楚京城裏的人物關係了。
這小廝嘴裏說的便是吉慶郡主,是永安公主的兒媳婦,得罪不得。
不過,今後,這京城怕是要變天了,因爲她來了,她可是皇后的外甥女,是未來太子妃的第一人選!
她若當了太子妃,還有那吉慶郡主什麼事兒?
白漓漓不過是皇后娘娘的義女,難道還能親過她這個外甥女?
不過,她也不能太跋扈了,先給那郡主下個小馬威就可以了。
所以,小廝越是不給戲本,她就越是要!
“給我!”宋錦溪再次警告。
小廝說道:“不行!”
“給我打!”宋錦溪指使自己的丫鬟去打那小廝。
此時,恰好陸靜如和白漓漓走出來,看到戲臺前圍着許多人,李良娣本是坐在人羣中一個隱祕的角落,遠遠看到白漓漓的身影,便挪了挪位置。
“發生了什麼事?”陸靜如見戲臺前吵吵鬧鬧的,便急急走上去。
一看,原來是自家小廝和一個官家小姐的丫鬟打了起來。
“你,你敢打本小姐的丫鬟,你們國公府,好大的膽子!”宋錦溪萬萬沒有想到,那小廝膽大包天,不給她面子不說,還敢打她的丫鬟!
陸靜如見狀,便說道:“阿黃,停手。”
“你爲何要打我家阿黃?”陸靜如看向宋錦溪。
她覺得這個貴女有些面生。
今日父親邀請了許多貴女,大多數貴女都會等入了夜跟父母一起前來,所以白日裏並沒有多少人。
“他不識擡舉。”宋錦溪看着陸靜如,笑了笑。
“不識擡舉?這是我家的人,若是違反了府裏規矩,也該由我府裏管事嬤嬤和管家處置,不勞小姐您費心,不知您是?”陸靜如問道。
終於問到這個問題,宋錦溪驕傲地仰起頭,道:“我?我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宋錦溪。”
宋錦溪?陸靜如聽到她名字的前綴,知道是皇后娘娘的親戚,便說道:“原來是宋小姐。”
“我想要看戲,他不開臺,非要等什麼郡主來了纔開戲,難道,我作爲一個你的賓客,不能先看嗎?”宋錦溪問。
白漓漓聽到此人提及她,便從陸靜如身後探出一個小腦袋來,好奇的看了看宋錦溪。
宋錦溪見陸靜如身後竄出個可可愛愛的腦袋,愣了一下。
不是聽說陸家二小姐很胖,送去鄉下減肥了嗎?
這個小女孩不但不胖,還可愛的緊!
不過,可愛又如何,還不只是個國公府二小姐?!
“看可以先看,但是你打人是不對的。”白漓漓說道。
“我不對?這就是國公府的待客之道?如此怠慢賓客,真是笑話!你給本小姐站出來。”宋錦溪冷哼了一聲。
“站出來?”白漓漓挪了挪腳步,走到宋錦溪跟前,擡起頭,看着比她高兩個頭的宋錦溪,“站出來做什麼?”
“我要看一出《三打白骨精》,你去送戲本。”宋錦溪下巴擡得老高。
“我要看《白蛇傳》,不看《三打白骨精》。”白漓漓說道。
“呵,你還敢與我唱反調?你可知我是誰?”宋錦溪問道。
“知道,你是皇后娘娘的外甥女,你沒有別的稱呼了嗎?”白漓漓好奇地問。
“我……”宋錦溪被她這麼一說,心裏想,呵,日後我是太子妃!
“若沒有,就一起看《白蛇傳》吧。”
她既然沒有封號,就不是什麼縣主郡主,不比她等級大。
母親說過,當自己是最大的時候,愛幹嘛就幹嘛。
她想看白蛇傳,不想看三打白骨精。
而且,那個小姐姐好凶,白漓漓纔不要看她喜歡的東西呢。
白漓漓說完,便拉着陸靜如坐了下來,坐下來的時候,看到坐在後面的李良娣。
“良娣,過來!”白漓漓招呼她過去。
李良娣喜出望外,朝白漓漓走去。
“郡主。”李良娣走過來,對着白漓漓行了個禮,然後往白漓漓身邊坐了下來。
宋錦溪聽到“郡主”二字,才反應過來,原來,那個面容精緻,粉雕玉琢的小丫頭不是陸家二小姐,而是白漓漓!
“你,你是白漓漓?”宋錦溪指着白漓漓,直接稱呼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