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兒回來了。”白慕辰脣邊勾了勾,“國公府的東西好喫嗎?”
“嗯,好喫極了,漓兒給辰哥哥和母親都帶了一些回來。母親說辰哥哥可以不用跪了,快跟漓兒走吧。”
白漓漓伸出手,抱住白慕辰的手臂,奮力地踮起腳尖,想要把白慕辰拉起來。
白慕辰見她小臉鼓鼓的,便順着她的手,站了起來:“是漓兒求的情?”
“嗯,辰哥哥的膝蓋疼不?三哥哥之前給漓兒送了一副護膝,辰哥哥下回……”白漓漓神祕兮兮地左右看看,然後踮起腳尖,想要與白慕辰說點什麼悄悄話。
白慕辰躬身低頭,聽到耳邊傳來小丫頭俏皮的聲音:“下回,辰哥哥可以戴着漓兒的護膝跪,這樣,就不疼了,是三哥哥傳授給漓兒的方法。”
白慕辰聽了,不禁笑了起來:“好。還是漓兒疼我。”
“嗯。”白漓漓驕傲地點點頭。
“那我們走吧。”白慕辰攔腰抱起白漓漓,往西苑走去。
“辰哥哥,你當真要去北疆嗎?”白漓漓好奇地問,“母親不捨得你去。”
“母親向來膽小,這事,的確是嚇到她了。”白慕辰柔聲道,“母親捨不得,你可捨得?”
“漓兒也不捨的。”白漓漓認真地說,若是辰哥哥去了北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雖然現在辰哥哥很忙,但是日日都可以見到,若是見不到辰哥哥,她有些課業上不懂的,也不知道該問誰了。
“爲何不捨得?”白慕辰眼睛微眯,饒有深意地看着白漓漓。
他倒是想知道,小丫頭怎麼想。
“因爲,見不到辰哥哥,所以捨不得。”
“爲何見不到我,就會捨不得?”白慕辰問。
“因爲你要去北疆啊,所以我就見不到辰哥哥了啊。”白漓漓睜着澄亮的大眼睛,一本正經地說。
白慕辰聽着這回答,說了等於沒說,真真是廢話。
但漓兒說的廢話,那也是好聽的。
罷了。
“那你會想我嗎?”白慕辰問。
“會啊。”
“那你會擔心我受傷嗎?”白慕辰又問。
“會啊。”說起受傷……白漓漓懷裏還揣着一個劍穗,那是今日在國公府,陸靜如教她做的。
可惜,還沒開光,所以還不能送給辰哥哥。
“但辰哥哥英明神武,應該不會受傷吧?”白漓漓對白慕辰有自信。
白慕辰見她這麼說,便不由得想起白靖安當初離京的時候,白漓漓可是很着急的。
如今,他要離京,漓兒卻不着急了,只因爲知道他武功高強?
看來,太強大,也不好啊。
“其實,我最近,身體有點不適。”白慕辰抱着白漓漓跨入了西苑的門,往屋子裏走去。
“身體不適?”白漓漓一聽,緊張了起來,忙抱住白慕辰,將身子往他的胸口貼去,感知了一下,咦,辰哥哥的身子好得很。
“辰哥哥,你沒有不適啊。”白漓漓歪着小腦袋,“你的身體,非常的健康。”
“現在是還好,但是北疆風沙大,我之前有咳疾,去了,怕是要復發。”白慕辰胡說八道起來。
“啊……”白漓漓一聽,果真露出擔憂的神情,“那可怎麼辦好?”
“沒什麼,我武功高強,很快就會回來的。”白慕辰把白漓漓放到暖炕上,自己坐到了矮案几的另一邊。
“可是武功高強,也會咳嗽呀。”白漓漓嘀咕道。
“現下還沒有,方纔跪了一會兒,膝蓋倒是有些酸。”白慕辰故意摸了摸膝蓋處。
“漓兒有辦法。”白漓漓跳下暖炕,噌到白慕辰身邊,伸出小手幫他揉膝蓋。
小手的力道不大不小,剛剛好。
“怎麼樣?好一些了嗎?”白漓漓擡頭,一臉笑意地問。
看着她燦若桃花的笑容,白慕辰也跟着微微一笑,道:“嗯,舒服多了。”
說完,白慕辰伸手把白漓漓抱起來,放在腿上,說道:“好了,不疼了。我這一回去北疆,少則數月,多則半年,你乖乖呆在京都等我回來。”
“漓兒知道了。”白漓漓點點頭,仰起小臉,問道:“辰哥哥什麼時候走呀?”
“明日聖旨下,隨後便去點兵,點完兵即刻出發。”白慕辰說道。
這麼快?白漓漓摸了摸胸口,懷裏的劍穗還沒去雞鳴寺開光呢!
算了,沒有開過光,也要送給辰哥哥。
想到這,白漓漓便將粉色劍穗從胸口取了出來,在空中晃了晃,“辰哥哥,你瞧這是什麼!”
粉嫩嫩的色。
白慕辰問:“這是什麼?”
“這是劍穗,漓兒做的。”白漓漓將劍穗塞到白慕辰的大手裏,說道,“辰哥哥,雖然這個劍穗沒有開過光,但是它一定會保護辰哥哥的,你可要系在你的佩劍上哦。”
“好,我一定,不讓它沾到一滴血。”白慕辰欣然收下,他很喜歡。
“我就知道辰哥哥會喜歡,辰哥哥最喜歡粉色了。”白漓漓得意地笑,然後從他身上跑下來,去書架上取了一本書過來,重新爬回白慕辰的懷裏。
“今夜,讀這一本。”白漓漓將書塞到白慕辰手裏。
“好。”
小丫頭最喜歡看各地的怪異話本,不過有些字她不認識,有些句子也比較生澀,所以常常需要白慕辰幫忙講解。
白慕辰抱着白漓漓,一手靠着矮案几,一手翻書,給她念書。
翌日,魏子湛在太極殿親自宣旨,封白麒爲北疆王,封白慕辰爲幽州王,點兵隨太子前往北疆處理事務。
此次點的兵不多,因爲美其名曰巡視,要在數量上降低周國的警惕。
白靖安、陸曄書所在的北疆十六軍也在軍列之中。
出發時,魏謙發現白慕辰的佩劍繫着一個粉色劍穗。
黑壓壓的馬匹和盔甲,黑壓壓的軍隊之中,有一抹粉色,十分惹眼。
“堂堂幽州王,竟然系粉色劍穗,你可不要連累孤,被人議論。”魏謙笑了笑,十分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