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漓漓起身,小跑到門口,將門打開,看到陸曄書一襲黑衣錦袍站在她面前,見白漓漓開了門,他二話不說溜進屋子裏。
夜黑風高,倒也是很難發現他的身影。
“曄書哥哥爲何穿的這麼黑,差點看不到你了。”白漓漓擡頭看着越發高大的陸曄書。
陸曄書蹲下來,一張俊臉咧開嘴笑道:“嘿嘿,我這是偷偷來的,要是被發現就不好了。”
“喔!”白漓漓眨了眨大眼眸,問道:“曄書哥哥有東西要給漓兒帶回京?”
方纔二哥哥託她帶東西,想來,曄書哥哥也是如此。
“漓兒,你怎麼這麼聰明!”
陸曄書看着乖巧可愛的白漓漓,心頭樂開了花,他從袖子裏取出一袋琉璃珠,遞給白漓漓,“這是給你的。我知道你最喜歡亮晶晶的東西。”
“哇,謝謝曄書哥哥,可是曄書哥哥不是已經準備了一個大箱子給漓兒帶回去了嗎?”白漓漓收走陸曄書手裏的琉璃,好奇地問。
“那不一樣,給你帶回去的那一箱,你定是要分給別人不是?永安公主、北疆王、白恩茗、季飛花,府裏的嬤嬤管家,你分完了,自己還能有剩嗎?”
白漓漓搖搖頭,她到時候,就沒有了。
不過,沒有也不要緊,她就是要拿回去送給將軍府的人,大家高興,她就高興。
“所以,我特意挑選了一些成色最好的琉璃給你,你收好,這一袋,你自己藏着賞玩。”陸曄書說道。
“謝謝曄書哥哥。”白漓漓抿脣一笑。
見白漓漓笑,陸曄書心頭更是喜悅,他從衣襟處摸出一塊玉:“還有這個。”
白漓漓瞧着他手裏那塊玉,與白靖安託她給靜如姐姐的玉長得差不多。
“嗯?”白漓漓歪着腦袋,難道,曄書哥哥要讓她給靜如姐姐?
“喜歡不?”陸曄書將玉石舉到白漓漓面前。
好大一塊銅錢玉,光澤動人。
“好看。”白漓漓說道。
“嗯,給你了。”陸曄書把玉塞到白漓漓手裏。
“不是給靜如姐姐的嗎?”白漓漓好奇地問。
若因爲她一句好看,搶了靜如姐姐的東西可不好。
畢竟這段時間,幾位哥哥只要發現她眼睛看向什麼東西,就把那東西買下來。
只要她說一句好喫,桌上就擺滿那道菜。
說一句想要,一個滿滿當當的箱子就送了過來。
她已經有很多很多東西了。
“我大姐姐要這個做什麼?”陸曄書不知道白漓漓爲何提起陸靜如。
白漓漓沒有開口,她答應了白靖安不說玉的事情。
“那你給漓兒做什麼?”白漓漓又問。
這話倒是把陸曄書問住了,他這總不能說是給她的定情信物吧!
漓兒還這麼小,哪裏懂這些?
“這,給你玩的。”陸曄書胡扯道。
“玩?一塊玉怎麼玩?”
這可問倒陸曄書了,他扯了扯嘴角,道:“就是……你可以拿來壓書!你知道吧,有些書頁數多,風大的時候,要用東西壓着。”
白漓漓點點頭收下了,“那我拿來壓書。”
“嗯,你回京後啊,若是無聊了,就去國公府找我大姐姐玩。我會寫信給我大姐姐,到時候若有話要與你說,我就讓我大姐姐轉告給你。”陸曄書交代道。
白漓漓眨着眼睛,陸曄書繼續說道,“就是我若蒐羅到一些好玩好看的書,送回家,我讓我大姐姐給你,這樣,也名正言順一些。”
原來是這樣,白漓漓點頭道:“好的。”
“那我先走了啊。你快去睡。”陸曄書站起來,他本來想摸一摸白漓漓可愛的小腦袋,但是不敢,他把手縮了回去,擺擺手。
白漓漓送走了陸曄書,回到牀上,拿出白靖安給的玉,和陸曄書給的玉一比對,這兩塊玉,長得很像。
這玉看起來清冷剔透,但摸起來暖洋洋的,材質倒是很特別。
二哥哥給的玉上面,刻着一個“如”字。
曄書哥哥給的玉,上面刻着一個“漓”字。
白漓漓將兩塊玉分別藏好,坐在牀邊。
她感覺還有人要來,於是朝門口看去,果真看到一抹高大的身影。
“漓兒?”那是太子魏謙的聲音。
白漓漓下了牀,從容地來到門口,打開門,魏謙也穿着黑衣溜了進來。
“太子哥哥是有什麼東西要給我嗎?”白漓漓仰着小臉問。
“咳咳。”魏謙進了屋,輕咳兩聲,低頭看着白漓漓,發現她這段時間長高了一些。
他蹲下來,說道:“漓兒料事如神,不愧是漓兒。”
說完,從衣襟摸出一塊玉……
又是玉,可以壓書。
白漓漓歪着腦袋,沒有什麼驚喜,她十分淡定地看着魏謙手裏銅錢形狀的玉。
“這北疆雖然荒涼,但地下的寶藏不少。這可是非常值錢的美玉,世上僅有三塊,這玉能自己生暖。漓兒怕冷,這塊玉你收着,冷的時候,摸一摸就會暖了。”魏謙將玉放在白漓漓手裏。
白漓漓捧着那塊玉,說道:“謝謝太子哥哥。”
“不必謝。孤知道你喜歡喝羊奶,聽北疆的人說,羊奶喝了有助長高,還能使人膚白貌美!這北疆的羊養的特別好,孤已經命人圈起最肥美的一百隻羊,明日隨你一同回京。那羊毛很暖,待回了京,命人剃了給你做棉衣。”
魏謙說完,看着黑暗之中皮膚光滑白皙的白漓漓,頗爲感慨,他有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
“漓兒。”
“嗯?”白漓漓呆呆地看着魏謙。
“我可以抱一抱你嗎?”魏謙平日裏見白慕辰抱白漓漓,看得眼熱,這小傢伙小小一個,窩在白慕辰懷裏就像一隻小貓似的。
白漓漓聽了,往後退了一步,本能地說道:“不行。”
“爲何?”
爲何?白漓漓也不知道,她只是不喜歡與魏謙親近。
雖然太子哥哥對她很好,但是她的心裏總是有些抗拒。
說不清楚爲什麼。
“不知道。”白漓漓老老實實地回答。
這個“不知道”,讓魏謙頗爲無奈,這要是有個什麼原因,他還能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