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漓漓一天天長大,白慕辰已經很少這般抱她了,所以白漓漓一下落入白慕辰懷裏,頗爲緊張。
她已經不是那個小小孩了!
以前坐在白慕辰的手臂上,愛摟着他就摟着他,愛靠着他的胸膛就靠着,可以說是肆無忌憚,天真無邪。
但……
白漓漓看着白慕辰俊美的側顏,似乎忘記了緊張的氣氛。
她張開手,環在他的脖子上,小腦袋像小時候那般,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嘴甜滋滋地上揚。
這個小動作讓白慕辰心頭一軟,他低下頭,輕輕地說道:“我帶漓兒躲起來。”
“嗯?躲嗎?”白漓漓歪着小腦袋,頭髮掠過白慕辰的下巴,蹭了蹭,攪亂了白慕辰平靜的心。
他摟緊白漓漓,帶着她擠進了一個狹窄黑暗的木櫃裏。
白慕辰的時間可以說拿捏得十分準確,他剛把木櫃的門關上,周瑾言便帶着人踢爛了門,惹得太守一陣心疼:“大周太子殿下,下官雖然是個太守,卻更是個百姓,您這樣可不行啊!這門就這麼踢壞了!這、這……”
周瑾言纔不理他,帶着人衝進了白慕辰的房間裏,點燃了燭火。
魏謙也尾隨其後,前來看熱鬧。
“太子殿下!”太守見到魏謙進來,像找到救星似的,走到魏謙跟前,道:“太子殿下,下官一輩子清廉,這門……”
“好了,一會孤幫你修。”
“那就好,那就好……”太守感動地擦眼淚。
他是真窮,一輩子兩袖清風三口之家家徒四壁。
好不容易收拾出幾間房子給這幾位身份尊貴的主子住,讓妻兒回鄉下去了。
“幽州王,你給孤滾出來!”周瑾言環顧了一下亮堂堂的房間,大聲喊道,可是屋裏沒有人,空空如也。
牀鋪也很乾淨整潔,沒有動過的痕跡。
“會不會躲櫃子裏了?”魏謙指了指一個木櫃,問道。
陸曄書聽了,十分認真地說道:“太子殿下,幽州王向來磊落,雖說這大周公主摔倒了,但幽州王也不至於躲起來吧?”
櫃子裏緊迫得很,白漓漓不得不往白慕辰身上貼。
她的小紅脣抿着,十分爲難地擡頭看着白慕辰,一雙大眼睛水汪汪地,實在是無辜又可愛。
櫃子不算高,白慕辰只好低下頭,薄脣恰好貼在她額前的髮絲上。
這空間十分擠,正合他心意。
懷裏是軟軟香香的白漓漓,自她十歲後,他就不敢亂抱她,今日,摟個夠。
聽着腳步聲越來越近,白漓漓緊張地揪着白慕辰的衣服。
櫃子門打開的一瞬間,白漓漓打了個響指,二人消失在櫃子裏,周瑾言看到空空如也的櫃子,氣得一拳砸過去,櫃子破了個大窟窿。
太守看向魏謙:“太子殿下……”
“放心,孤會幫你購置一個新櫃子。”
“無功不受祿啊,太子殿下萬萬不可……”太守擺擺手。
“不礙事,用的是周國的銀子,畢竟是他打壞的。”魏謙說道。
太守聽了,這才放了心,原來用的是周國的銀子,那可以有。
魏謙見白慕辰不在此處,便沒趣地離開了。
京都,北疆王府,琉璃居。
白漓漓打了個響指,將白慕辰帶回了琉璃居里。
白慕辰保持着低頭摟她的姿勢,卻忽的覺得空間開闊了許多,他眉心一擰,甚是掃興。
不過,是漓兒做的,罷了。
他摟着白漓漓的手沒有鬆開,依然置於她弱柳扶風的腰間,道:“漓兒,你的靈力漸長,能將我也送回來。”
“嗯!一時情急將辰哥哥也帶回來,我現在就將辰哥哥送回去吧!”白漓漓頗爲不好意思地說。
“不必,你方纔來找我,可是有什麼事要與我說?”白慕辰柔聲問道,騰出一隻手,按住她的手指,避免她又打響指。
這樣的柔情,除了白漓漓之外,無人見到過。
白漓漓忽的想起“正事”!她原是畫了一幅大雁遷徙圖,想要拿給白慕辰品評的,結果卻將此事給忘了!
畫呢?
白漓漓推開白慕辰,低頭找畫,沒找到。
哎呀,不好了!
將畫給落在太守府裏啦!
白慕辰饒有興致地看着白漓漓找畫,她嬌滴滴的臉上情緒瞬息萬變,可愛的緊。
“怎麼了?”白慕辰忍不住問。
“我畫了一幅畫,可是,落在太守府了……”
“沒事,我陪你再畫一幅。”白慕辰伸出手,撫了撫白漓漓耳邊的髮絲,安慰道。
“那行。”白漓漓嬌聲地說,然後雀躍地跑到書房。
此時,季飛花恰好回來,她方纔打了一架,換好一身乾淨的衣服,卻看到白漓漓書房裏燭火搖曳,似乎還有個男子的身影?
不好,登徒子?!
季飛花擼起袖子,手裏握着大刀急急地朝白漓漓的書房衝去。
聽到急切的腳步聲,白漓漓按住正在研墨的白慕辰的手,“辰哥哥,飛花回來了。”
“哦?”所以呢?白慕辰低頭看着白漓漓。
這回,要躲在哪裏好呢?
“你、你跟我來。”白漓漓抱着白慕辰的手臂,將他拖到牀邊。
季飛花以極快的速度踢開白漓漓的房門,打算在氣勢上嚇死那個登徒子,拔出刀,大喝一聲:“郡主,飛花來保護你了,你不要害怕!!登徒子,納命來!”
咦?書房裏沒人,但墨硯是溼的。
“郡主被擄走了?!”季飛花瞪大了眼睛又喊了一聲。
白漓漓把白慕辰藏在被子裏,她往牀上一躺,扯着被子喊道:“飛花,你吵到我啦。”
“嗯?!”季飛花聽到白漓漓房內傳來聲音,忙握着刀衝過去閨房,看到白漓漓正躺在牀上,打着哈欠。
被子好像,比平時要鼓一些。
郡主明明那麼嬌小。
不過,郡主怕冷,牀上一般都有四張被子,鼓一些,也正常。
季飛花有些錯愕,她剛纔,明明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的影子!
“郡主沒事吧?”季飛花湊近去,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