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可下刀的動作快狠準，她眼睛裏是一片的平靜，像是碾碎的只是一個無關緊要，放在桌子上的杯子。
那刀即將要割斷頸動脈的時候，楊萌突然出聲，也不知道是不是過於恐懼的原因，她的聲音又尖又細，如同被掐住脖子的雞。
“你難道不想知道爲什麼我非要殺了你不可嗎！我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
好奇心促使萬可停了下來，她歪了歪頭，打量着楊萌：“你真的要告訴我？”
楊萌用力喘息着，背後浸了一層冷汗：“我可以告訴你，只要你答應不殺我。”
萬可笑眯眯的把刀離的她脖子遠了點：“好啊，我答應你，你說吧。”
楊萌看着刀上帶着的血，那是從她脖子裏流出的，仍舊帶着溫熱的氣息。
她用手捂住脖子上的傷口，死亡剛剛就近在眼前，她聲音裏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
“那你要發誓，以自己的生命發誓，這是契約，違揹着將遭受身體焚燒之苦，直到肉身消失殆盡。”
萬可沉默了，半天沒動，好一會兒纔不樂意的說：“你爲什麼不相信我，我難道長了個說話不算話的臉？”
楊萌心想，我信誰都不會信你，你分明就是想等我說完之後就給我抹了脖子。
但是現在小命握在萬可手上，於是楊萌好心的給萬可留了個面子：“我不相信任何人。”
“行吧。”萬可勉爲其難的伸出一根指頭：“我以自己的性命發誓，我將在楊萌說出我想知道的一切後，不會殺她，如果我違背誓要的話，將遭受身體焚燒之苦。”
半晌，萬可不情不願的又伸出三個指頭。
在伸出指頭的瞬間，萬可所在的底下有一個巨大魔法陣形成，又迅速的收縮，最終形成了刻在腳踝上的淡綠色紋身。
萬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認爲楊萌這個雞崽子居然搞暗算，於是果斷的想要把刀重新捅進楊萌的身體裏。
而楊萌看出了萬可的心思，大驚失色的解釋：“那不是別的，只是普通的起誓魔法陣而已，我現在魔力耗盡，連本命匕首都不能控制，根本無力再去造一個魔法陣，這個起誓魔法陣，是我們所有人從出生時就刻在靈魂之中，也是唯一不用魔法啓動的陣法。”
萬可的刀停在楊萌的胸口，眼睛微眯，看她每一個表情，仔細的像是要把毛孔有幾個都數清楚。
這給了楊萌很大的壓迫感，她忍不住嚥了咽口水。
但很快，萬可就把目光收回：“我現在誓也發完了，你也該把我想知道的東西說出來。”
萬可把目光收回，楊萌才鬆了口氣，脖子上的傷口並不深，她拿了下來手，低頭看着上面的血，伴隨着回憶把事情娓娓道來。
“我出生在一個魔法世家，被人尊敬，享受着普通人的供奉，可奈何上天賜予我們魔力，卻給了我們同普通人一樣的壽命，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我們生來就帶着魔力，身份，財富，權利，我們什麼都有，但唯一沒有的就是永恆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