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帝國喫相 >第1024章 韓信的計策
    五月開始,嶺南陸續有軍報四百里加急遞送到咸陽。

    通武侯王賁指揮的五路大軍勢如破竹一般橫掃嶺南,無數越族部落紛紛投降或者棄寨而逃。

    五月底,任囂佔領番禺,擒南越王,受降部衆達到三萬餘人,南越國滅。

    六月初,趙佗帶領大軍攻破東甌盤踞的老巢蒼梧,東甌王跪降,隨同投降的部族達到五萬餘衆,盤踞嶺南數百年的東甌國滅。

    六月中旬,王賁親自指揮的兩路大軍分別攻破西甌和駱越的王庭駐地,斬誓死不降的駱越王黎貢,駱越部族四散而逃,大部分退往黔中郡西南的深山野嶺之中,因道路崎嶇險峻無法追趕,王賁收拾部衆佔據紅河谷地,設置縣衙移居刑徒與當地越族進行雜居屯戍。

    西甌王譯籲宋同樣不肯投降,與王賁大軍接連數次戰鬥皆都慘敗而退,但卻因爲熟悉南方山嶺之中的地形,驅使野獸和部族不斷襲擾大秦軍隊,導致秦軍開始出現不小傷亡,而且同時因爲夏季氣候炎熱潮溼,秦軍之中開始出現疾病和瘟疫,王賁決定暫時收兵,等到入秋之後再攻擊西甌,但在退兵之前,王賁特意詢問了韓信的意見。

    韓信雖然年少,但卻聰慧機敏熟知兵法,而且對於行軍打仗頗有不凡見識,在征服嶺南的諸多戰鬥之中提出過不少卓有成效的建議,也獲得了不少勝利,因此王賁也不吝嗇,每次戰鬥之後總是會爲韓信記上一筆軍功,而身份也從一個普通的隨從提拔爲隨軍長史,具有了真正參與出謀劃策的地位和身份,成爲了一個真正的大秦官員。

    既然大將軍問起,已經對行軍打仗頗有自己看法的韓信卻提出了不同意見,認爲眼下大秦軍隊雖有傷病和水土不服的情況,但大軍整體來說軍心穩定,糧草供應充足,將士的士氣非常高昂,加之一旦因爲無法克敵而退,必然會讓越族氣焰高漲,說不定會趁着撤軍之時進行偷襲,因此建議王賁集中兩路大軍共計十萬人繼續強勢壓迫西甌越族,將其驅趕到某個地方之後動用太乙神雷進行一次史無前例的神雷轟炸,以徹底震破越族的抵抗之心。

    太乙神雷威力巨大,但清河侯從未允許用之於戰場,聽聞始皇帝也曾詢問過清河侯是否能夠將其用於對敵,但卻被清河侯拒絕,言之太傷天和,而當初咸陽第一次釋放神雷焰火之時,王賁也曾提請皇帝是否可以將這種令人心驚膽寒的仙家法術用之戰場,但同樣被皇帝拒絕。

    但見過太乙神雷開山炸石的威力之後,王賁自然還是蠢蠢欲動,不過這些太乙神雷隸屬於科學院,而科學院並非隸屬兵部,王賁也無權指揮,因此一直都非常遺憾。

    眼下撤軍王賁也知道並非最好的時機,歷時近三個月好不容易打到這裏,嶺南最大的越族部落西甌並沒有征服,撤退之後西甌部族必然捲土重來,到時候又要多費一番手腳,而且後果照樣不太好預料。

    嶺南諸地的地形和氣候之複雜多變,遠遠超出了王賁的預料。

    若不是因爲靈渠修通,有大量的糧草和藥品補給源源不斷的補充,估計要達到眼下的效果至少需要多花一年的時間。

    因此對於韓信的計策,王賁自然予以了認可,並且委派韓信前去與科學院的工匠進行接觸,看看能不能動用餘下的太乙神雷。

    主持修建靈渠的是胡寬和史祿,如今靈渠的主渠雖然已經修通,舟船也已經能夠來往於湘水與灕水之間,但其實通行並不十分方便順暢,因爲湘水和灕水水位相差太大,在交匯之處水流湍急而且拐彎太過急促,一不小心在從湘水進入靈渠之時舟船會發生傾覆,因此即便是如今征服嶺南的戰爭已經進行了好幾個月,但修渠的大軍並未全部撤離,而是繼續動用兩萬民夫和刑徒在交匯處修建一條長約數裏的輔渠,以讓水位降低並且變得平穩下來,方便舟船來往。

    爲了修建這條靈渠,陳旭讓南山別院的工匠一直都在不斷製作火藥,每過一個月都要運送幾車到嶺南補充,如今修渠已經到了尾聲,炸藥在修渠工地自然還有存留,用不完的到時候都要全部運送回咸陽交給南山別院的匠工清點封存入庫,半兩都不能流落出去。

    對於火藥的管制,陳旭是最爲嚴格和小心的。

    沒有他的允許,任何人都不能靠近南山別院,裏面的侍衛眼下都換成了火槍隊的少年,任何可疑人員靠近都會被擊斃,而且自始至終都只有兩個啞奴知道火藥的配方和製作方法,其他匠工都只會使用而不會製作。

    鞭炮、煙花、手雷、竹管制作的槍彈等等都是在南山別院之中祕密研製出來的,有十餘個工匠在裏面鼓搗研製火槍火炮,陳旭偶爾會去檢查指導,但外界從沒有人能夠知道里面到底是什麼情況,甚至都不知道南山別院裏面有火藥這種東西。

    兩個啞奴製作火藥都是在單獨的房間,剩下研製槍炮的匠工在另外的院子,製作成功的火藥和合格的火銃手榴彈,就會有單獨的人負責將其放到地下室並且登基入冊,匠工都不知道放在哪裏,而火槍隊的少年只負責安全,也根本不知道里面存儲了多少槍彈,而每次往外調運火藥和槍彈,必須手持陳旭的令牌和手令纔可以,而且數字也要完全吻合,經過數道重重檢查和點驗之後馬車纔會遮蓋的嚴嚴實實拉出去。

    因此雖然火藥這種東西胡寬和史祿都已經司空見慣,但所有參與爆破的匠工匠吏都知道火藥的重要性,也知道清河侯對於火藥安全的保密原則,一般私下從不對外討論任何關於太乙神雷的話題,一旦有任何言語落入清河侯耳中,恐怕後果都讓人承擔不起。

    不過這次胡寬和史祿以及科學院的一羣匠工爲難了。

    因爲前來求取火藥的不是別人,是清河侯的弟弟韓信。

    雖然韓信的身份只是清河侯一個無名無實的外戚,但熟知清河侯府中情形的胡寬知道清河侯對於自己老爹從外面撿來的這個弟弟非常器重,也寄予了厚望,不然也不會這麼早就將他送到通武侯身邊學習行軍打仗,而且聽聞韓信少年聰慧,深得通武侯器重,這次征服嶺南的戰鬥結束到時候論功行賞,這個少年恐怕也會獲得不少功勳,數年之後和清河侯一樣少年封侯也並非不可能。

    因此對於韓信的請求,胡寬鬱悶的差點兒把下巴上的鬍鬚都擼光了。

    答應吧,到時候一旦清河侯知曉,這個黑鍋還得自己背。

    但不答應吧,這可是清河侯的弟弟,將來隨便一句話就可以在清河侯面前給自己穿小鞋,而且自己還有口莫辯。

    韓信也同樣很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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