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串通胡亥趙亥等人密謀篡位,但本侯決不允許這件事發生,不然大秦很快便會亂作一團,胡亥篡位登基名不正言不順,爲了穩固地位和朝堂,必然會大開殺戒,滿朝文武不願投靠他的肯定都會被其用各種藉口除掉,就連公子外戚都不能倖免!”
“侯爺說的不錯,若是胡亥真的篡位登基,必然會將反對他的人都除掉,而且還有長公子等對他皇位威脅最大的十多位公子,他必然也會想辦法清除,如此以來咸陽必然血流成河,繼而造成天下動盪……”
如今的一羣紈絝都已經年近三十,雖然依舊高不成低不就,但見識眼光都不算低,這種事輕易都能看到結局。
“今日本侯所說的話你們一個字都不能傳出去,而且從今日起,讓所有訓練好的滑翔機兵卒都仔細檢查滑翔機,保證滑翔機隨時都能用,若是陛下崩駕,胡亥必然第一時間會命令禁軍封閉四門,到時候你們便排上了用場,因此最近幾日也切莫喝酒,只要辦完這件事,以後由得你們天天喝酒喫肉!”陳旭站起來眼神從蒙雲等人臉上一一掠過。
“好,我們一切都聽侯爺吩咐!”一羣紈絝都趕緊一起點頭。
“妹婿,那齊二郎怎麼辦?”蒙雲指着蜷縮在地上的齊老二。
“暫時將他捆起來,關在你的別院之中,好喫好喝的管着,別讓他跑了就行,還有,切記叮囑別院上下任何人最近不要出門,將喫喝用度之物多準備一些,本侯推算,這個事件並不會很久!”
“好!”
陳旭說完之後,一羣紈絝將齊老二拖起來,找來一根拇指粗細的麻繩結結實實捆的像總糉子一般,其中一個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雙臭襪子將其嘴巴塞住,然後拖出去丟在了廂房之中,叮囑幾個家僕牢牢看好。
一切弄完,一羣人喝酒的興趣也消失的無影無蹤,陳旭再次叮囑幾句之後坐車離開,蒙雲等人也合計一下四散而去,按照陳旭的安排召集兵卒檢查滑翔機。
至於陳旭能不能成功的事誰都沒有去想過。
陳旭就是他們一羣人最大的偶像,他們敢忤逆自己的老爹甚至欺瞞皇帝,但對陳旭的話都當做聖旨一般,從來不會去懷疑。
就連被捆成糉子丟在房間的齊老二,心中都對陳旭沒有半分的不滿,有的只是迷茫和驚恐,他完全想不通,自己老爹怎麼就會喫豬油蒙了要跟着胡亥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而一想到將來的結果,齊老二直接就快要尿褲子了。
謀朝篡位一旦失敗,那便是夷三族的死罪。
除非胡亥成功,但有神仙一樣無所不知的清河侯提前佈置,誰特麼能成功,篡位就是死路一條啊!
……
古有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
今有清河侯爲大秦安穩兩次不進家門。
等陳旭回到清河別院的時候,太陽已經完全落山。
深秋的寒風之中,昏黃的院子門口,這次一大羣花枝招展的女人終於接到了自己的老公,當陳旭從車上下來的那一刻,一羣女人頓時全都抑制不住熱淚盈眶,全都哭的梨花帶雨,就連陳汐和陳秋月兩個女兒也一左一右抱着老爹的胳膊哭的像個小淚人。
陳旭親親女兒,又挨着安撫一羣妻妾,又把最小的兩個女兒煙霞和芳菲一左一右抱在懷裏,最後眼神一掃發現還缺幾個,這時人羣散開,露出後面挺着大肚子的春香、蒙婉、範采薇和小紅四個。
四女皆都滿臉淚水臉頰羞紅,一羣侍女都福身行禮說:“恭喜侯爺,這次太師府要一下添四位小主呢!”
陳旭:……
驚喜之中又是一陣安慰,只把四個梨花帶雨的大肚婆都安撫下來之後,一羣人浩浩蕩蕩簇擁着陳旭去後院,洗漱,換衣,沉寂清冷許久的清河侯府很快就歡騰熱鬧起來,一家人熱熱鬧鬧數十人聚在餐廳,各種美味佳餚擺滿巨大的餐桌,如今妻妾成羣兒女成羣,陳旭摟摟這個又抱抱那個,一羣妻妾輪流夾菜敬酒,陳旭很快便迷醉這在其樂融融榮的溫柔鄉中。
而就在太陽落山,陳旭回到闊別半年的家中,和家人團聚其樂融融之時,從東南方向,有一個身穿青色道服的年輕女子,頭上戴着斗笠,臉上裹着面巾,背後揹着一柄長劍,懷裏摟着一個八九歲的小男孩兒,正坐在一輛牛車上吱呀吱呀的往咸陽南門而來。
“娘,這便是咸陽城嗎?”牛車來到渭河南岸,看着奇怪的拉索大橋和巍峨高大的咸陽城牆,小男孩兒眼神中充滿了好奇。
“嗯!”女子的回答很輕也很簡單,聲音帶着微微一絲的顫抖。
牛車穿過二橋很快來到南
門,趕車的一箇中年漢子停下車跳下來說:“這裏便是咸陽南門,我只能將你送到這裏了!”
“多謝,辛苦了!”
女子牽着小男孩下車,從衣袋裏掏出一枚金餅子遞給車伕,然後牽着小男孩兒站在城門口擡頭看了許久,直到城樓上吹響關閉城門的號角聲,這才往城內走去。
“站住,這位娘子眼生,還請摘下面巾拿出身份牌!”守門的兵卒早就注視到了這一對母子怪異的舉動,伸手攔住了幾乎是走在最後的兩人。
女子也不說話,將一枚兩寸大小的黃金令牌掏出來遞到兵卒手中。
“噹啷~”兵卒接過令牌只看得一眼,上面通武侯府幾個古拙的篆字如同開水一般將他燙了一下,驚恐趕緊將令牌撿起來,還準備開口詢問之時,擡頭卻發現這女子和小男孩已經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羣之中,只能依稀看到兩道背影。
“瓜慫,還在發什麼呆,要關門了!”下樓巡查的百將重重一腳踹在兵卒的屁股上。
“百將,您看這是什麼?”兵卒趕緊將手中的令牌遞給百將,百將眼神一掃瞬間也像被開水燙了一下,手一抖臉色大變,急切的問:“這是哪兒來的?”
“方纔一對母子,我看她們形跡可疑,站在城門處許久,我攔住盤查,她便拿出了這個!”兵卒解釋。
“通武侯去世三年,這種黃金令牌早已不用,爲何還會有人使用,照理說通武侯的家人也不會這麼晚進城……”
就在百將莫名嘀咕之時,突然有一匹快馬直奔城門而來,口中還在大呼稍等關門,但城樓上的兵卒卻絲毫都沒理會,繼續推動絞盤,兩扇厚重的城門最終還是轟然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