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罵他了,我去下樓煮一些祛寒茶。”
“你別煮了。”阿細拉住她:“那你跟我說用哪些材料,我去煮。”
阿細正打開房門,張嫂站在門口說:“葉小姐,先生問您怎麼樣了?”
葉滿溪搖搖頭說:“我沒事。”
“那先生請您到他房間去一下。”
葉滿溪的臉砰的一下紅了,因爲她想起了剛纔在湖邊的那個吻,只是給他做人工呼吸而已,天知道爲什麼會變成了吻。
葉滿溪低着頭,硬着頭皮走進了霍淼的房間。
他也剛剛洗完澡,一邊用毛巾擦着頭髮,一邊從洗手間裏面走出來。
他看到了葉滿溪,二話沒說就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了梳妝檯前,然後順手拿起一個吹風筒,插了電源,輕輕幫她吹着頭髮。
葉滿溪有些不安:“霍先生,我可以自己吹。”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霍淼淡淡地道:“我幫你吹個頭發也是舉手之勞。”
霍淼爲她吹頭髮的動作非常的溫柔,當他的手指穿過葉滿溪柔韌的長髮的時候,兩個人同時都有一點點過電的感覺。
葉滿溪忍不住問:“是吹風筒漏電了嗎?”
“可能是吧。”
頭髮溼漉漉的葉滿溪有一丟丟的野性的美,而吹乾了頭髮的直直的披在肩膀上的人,又是另外一個葉滿溪。
別的女人靠妝容,讓自己改頭換面,而葉滿溪只憑幹頭發和溼頭髮就能讓自己判若兩人。
所以說她還是那個千變萬化的小魔女,一點都沒變。
頭髮吹乾了,霍淼關掉吹風筒,按着她的肩膀彎下腰,兩個人的臉同時的出現在梳妝檯的鏡子裏。
葉滿溪紅粉菲菲,翦水雙瞳。
從她現在的模樣霍淼似乎看到了小時候的影子。
“你說我怎麼那麼蠢呢?”
葉滿溪看着鏡子裏的霍淼:“嗯?”
“蠢到居然把你和葉綠荷都認錯了,你們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無論是長相,氣質,一舉一動,都不像。”
霍淼這是在懺悔嗎?
葉滿溪聲音軟軟的幫他找理由:“葉綠荷搶走了我的玉佩,那都是小時候的事情了,你認錯了也正常。”
“所以,你原諒我了嗎?”霍淼從她身後轉到她面前,蹲了下來,仰頭看着她。
從來都是俯視別人的霍淼難得仰視她,葉滿溪的心咚咚咚跳的亂七八糟的。
原諒嗎?葉滿溪也從來都沒有怪過他呀。
就連她上次坐牢,雖然也是霍淼指控她的,但是霍淼說的也是實情,所以她在心裏自始至終從來都沒有怨過霍淼。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霍淼時的情景。
那時候霍淼還是一個少年,十幾歲的模樣,但已經長得很高了。
他跟他爺爺到醫館來,葉滿溪正在給一隻受傷的小兔子治腿。
一擡頭有個少年站在她的面前,高的都擋住了陽光。
他穿着白襯衫,卷着袖子,和灰色的長褲,應該是他們學校的校服,葉滿溪第一次見到有人把校服穿得那麼好看。
而當時陽光就灑在他的後背和肩膀上,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愣是給她一種萬衆矚目的感覺。
少年向她走過來,和她冷冽的氣場不同,他開口說話時特別的溫和的。
他問葉滿溪:“你在做什麼?”
可惜那個時候葉滿溪還不能說話,她舉了舉手中受傷的小兔子,意思是告訴他,她正在給小兔子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