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助理跟着霍淼好幾年了，基本上霍淼的一個眼神孫助理都能夠明白。
他便裝模作樣認真看了一眼，壓低聲音道：“葉小姐，你不要嚇唬我，房子間裏面哪裏有人？”
葉綠荷腿一軟，後背靠在牆壁上就軟軟的像一張皮一樣的滑坐在地上。
“怎麼可能？難道你們都看不見，只有我一個人看見？”
葉綠荷嚇成這樣，她的樣子又可笑又滑稽但又可惡。
霍淼淡淡地拉長聲音的：“這很正常呀，她來找誰索命，誰就能看得見。”
葉綠荷渾身一顫抖，整個人就像卸下了電池的電動玩具，一動都不動了。
霍淼厭惡地道：“把他弄進病房，別讓他再跑出來了。”“霍先生……”孫助理爲難的語氣：“您看。”
霍淼低頭瞥了一眼，便看見葉綠荷的身下流出了一灘水。
他愣了一下，隨即明白葉綠荷只是嚇尿了。
霍淼扭頭就走，孫助理哭喪着臉讓找人把葉綠荷弄回房間。
葉滿溪給霍老爺子做完了鍼灸，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葉滿溪一無所知。
這裏的隔音做的還是挺好的。
她從病房裏面走出來，霍淼立刻迎上來：“怎麼樣？”
“我每天晚上都會來。”葉滿溪低聲說。
“好，我們先出去再說。”
夜深了，雖然是夏天，但是更深露重夜裏頭起風總有點涼意，霍淼就脫下了外套披在葉滿溪的肩頭，摟着她的肩膀，從醫院裏走出去了。
“我送你回去。”霍淼扶着葉滿溪上車，現在這麼晚了，他當然不可能讓葉滿溪一個人回去。
葉滿溪也沒有跟他拉扯，看看時間現在都有3點多了，自從她做了鬼之後就晝夜顛倒，白天在家睡覺，晚上出來活動。
她不是變成了鬼，她是變成了蝙蝠。
孫助理留在醫院裏面照看霍老爺子，順便盯着葉綠荷。
霍淼親自開車送葉滿溪回去，葉滿溪告訴了他新地址，霍淼揚了揚眉毛：“又是展逸給你們安排的？”
葉滿溪沒吭聲，霍淼知道葉滿溪的想法。
她是怕自己知道之後遷怒於他，雖然展逸挺可惡的，但是這段時間也多虧有了他，他的小啞巴纔有地方住。
霍淼一邊開車，一邊從後視鏡裏面時不時地打量葉滿溪，她靠在我後座上閉着眼睛，風從窗口吹進來，把她的頭髮都吹得糊了一臉，霍淼把窗戶給上，葉滿溪沉沉地睡着了。
車子開到了葉滿溪的住處，她還靠在後座上沉睡着。
霍淼沒有着急下車，只是轉過身去凝神看着葉滿溪沉睡。
這段時間他們都黑白顛倒，霍淼這從來都沒有黑眼圈的人，也頂着個黑眼圈，所以所有的人都說他是被鬼給迷了。
一開始霍淼也覺得匪夷所思，世界上怎麼會有鬼？
當他那天在醫館，神婆灑了一層香爐灰後，他看到了上面的腳印心裏就覺得奇怪。
鬼不是應該飄渺如同一陣風的嗎？
怎麼還會有腳印呢？
當時他只是心生疑慮，並沒有確認，等葉滿溪來了趣園之後越接觸越覺得葉滿溪應該是個活人。
當她喫小核桃的時候，霍淼在門口甚至就能聽見那清脆的聲音，活像一隻小松鼠。
再後來她晚上回去，霍淼在後面悄悄的尾隨他，發現她上了一輛出租車，試問一個鬼怎麼能需要打車呢？
直接飄回去不就得了？
於是霍淼就確認了他的小啞巴壓根就沒有死，怪不得他當時去認屍的時候，看到那三具燒焦的屍體，心裏並沒有特別憂傷的感覺。